发洩,只是示弱的表现,而他醒了,他还没输。
「奕行打电话来过吗?」他冷冷地问,只想知道公司的情况。
季母勉强弯起嘴角,「他说他下午会过来。凌阳,你要不要休息一下?」
「我还休息的不够吗?」自嘲地一笑。以后,或许他将坐在轮椅上度过无数岁月,还怕没得休息?「叫奕行早点过来吧。」
见状,季母心酸得几乎淌出泪来。她知道儿子心裡的压抑,她又何尝不是?她若在他面前掉泪,他只会把心事藏得更深,所以,她也只能无奈地接受他越来越冷漠古怪的脾气。
「奕行是看你身体刚好一些,希望你不要太操心公司的事。」季父轻拍他的肩,「你不必担心。虽然美国那个费克集团开始收购奕阳的股票,但我们已经想到解决的办法……」
「费克在收购奕阳的股票?!」这算趁虚而入?趁著他无法工作,股价降到低点的时候大肆收购,他们的用意何在?「你们想到的解决办法是什麼?收购更多的股票抵制?」
「呃,是这样没错……」
「问题是,我不认為奕行有足够的资金去做这件事。」他淡淡地瞥了父亲一眼,直觉他有所隐瞒。「他的资產大都转投资在别的地方,手边能动用的钱,就算加上我所有能流通的现金,也不足以和费克集团抗衡。」
被儿子冷冷地瞪著,季父不由得被他的气势完全压制住,只得吶吶地道:「其实……其实黎风集团愿意资助我们……」
「黎风集团?」他的老东家?
「是啊,你一出车祸,市场上关於奕阳的不利消息立刻满天飞。在第一时间。黎风的黎大同董事长就打了电话给我,说他可以给我们任何援助……」
「所以你们就接受了?」没有受伤的右半边脸,眉毛不悦地扬起。
「因為股价实在掉得太快了,当时你又昏迷不醒,而我们看奕行忙得团团转,就自作主张先答应了。」季父说得有点心虚。
「他开了什麼条件?」季凌阳在心裡冷笑,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
「他说……」季父嚥了口口水,似乎有口难言,频频和妻子交换著眼色。「他希望你能娶他的女儿。」
「什麼?!」他差点没从床上跳起来,「你们居然答应这种事?」
「我们也是没办法……」
该死!该死!当初应该严格禁止父母过问公司裡的事,好好地养老就好了,现在居然捅出这种楼子?!他下半辈子已经注定要残缺地过一生了,现在连老婆都没有选择的权利了吗?
「黎大同的女儿也答应这件事?」他不以為那女人会蠢到嫁给一个素未谋面的男人。
季父季母看儿子像是快爆发的脸,都已经做好他发飆的準备。或许他们答应得太仓卒了,但比起让儿子努力建立的奕阳科技落入外资手中,他们寧可赌这一把,婚事的部分,说不定还有转寰的餘地。
「其实……其实在你昏迷的时候,黎家的女儿黎灿已经来看过你了。有好几天,还是她不眠不休地照顾你,直到你清醒,她才回去的。我看她很喜欢你的样子。」季母对黎灿有相当好的印象。
所以,在他梦裡不断呼唤他、轻柔和他说话的,是那个蠢女人?而每天不厌其烦為他按摩、為他擦拭身体的,也是她?
她竟然愿意放下千金小姐的身段服侍他?而且不在乎未来的丈夫是个破相的残废?
季凌阳在棉被下握紧的拳头忽然鬆开,虽然仍是这对门亲事感到不快,但心裡的反感已降低些许。他忍住脾气平静地道:「帮我叫奕行过来。」
「可是他下午才……」
「请他『马上』过来!」闭上眼,他极力让自己不要怒吼。
季氏夫妇对视一眼,只得訕訕地出了病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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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到季母打来的电话,齐奕行匆匆地赶到医院。
快步走在医院的走廊上,护士小姐们都忍不住多看了他一眼。和季凌阳严肃冷漠的脸孔比起来,齐奕行无疑是俊帅的,看起来就是个典型的花花公子,不过天晓得他心裡只有一个女人,只是没有人相信。
连他故意透露自己已婚的消息,也只有季凌阳当真,其他人皆是嗤之以鼻,认為那只是他放出的烟雾弹。
所以面对这个比兄弟还亲的至交好友,明知被叫来这麼一趟会有被炮轰的危险,他也摸摸鼻子赶来了。
推开病房的门,对上那双冷冷的眸子,他显得若无其事。
「老兄,你恢復的状况很好嘛!」进门的齐奕行耸耸肩。「不好意思来得太匆忙忘了买花,不过我们交情这麼好,你应该不介意吧?」
「菊花和剑兰吗?」表情冷漠的的人,连开玩笑都一样的冷。「你明知道我找你做什麼。」
「你想知道费克集团的情况?」他装傻,走到病房裡的沙发上坐下。「他们的恶意收购行动,一方面是因為我们今年的营收让他们眼红,以他们原本百分之十五的股份,得到的利润有限。另一方面,他们也想吸收奕阳成為他们的子公司,让费克集团在资讯界的实力大大增加。」
「他们的小动作,我去年就发现了,只是没想到这次的车祸,加速了他们的行动。」季凌阳瞇起眼。「他们当初投资在我们奕阳的资金,早就回收好几倍了,不过显然他们仍不满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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