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子一从After Party出来,手机就响了,显示劳伦斯。她犹豫了一下,接听。
“嗨,宝贝。……生日快乐。”那头传来他的声音。
“谢谢,劳伦斯。”她轻声说话,纽约夜色正浓,车已经开到了她的面前,她没急着上车,冷飕飕的风刮着,她感到异常清醒。
“你回纽约了,为什么没告诉我?”他在电话里低沉地问。
喻子换了只手拿手机,一时也不知该怎么回答,干脆僵硬的老实说:“我没决定要不要去密歇根。”而如果他说丹尼很想她,她会直接挂掉电话。
寂静无声持续了一阵,听筒里才传来熟悉的美式口音的男声,带着诚意与诱惑。
“这里初春还是很冷,但湖水碧绿,很多植物也开始冒新芽了。”
“我有时候会把船划到湖中央,坐在船里看一下午书,不,我不像个老头子,对我来说,那感觉跟躺在地中海的豪华游艇上听着Billboard榜单上的最热单曲没什么太大不同。”
“……只有当你在这里,才会不一样。”
“我如果带丹尼去湖边,詹姆斯总把他裹得像个粽子——这是詹姆斯说的,我不知道什么是粽子,他说是一种传统的中国食物,宝贝,我猜你也不知道。”
喻子笑了出来,“我知道,我吃过的。”
“好吧。”他似乎有点讪讪。
“劳伦斯。”她叫他的名字,用了她很久没用的一种语调。
他沙哑地应了一声。
“……我明天过去。”她轻声说。
“你累吗?宝贝。”
“还好。”
“我的私人飞机已经备好了,你直接来机场好吗?”
喻子便有点生气,好像他笃定了她不会拒绝。“如果我拒绝你了呢?你刚才一直说这里这里,我以为你在密歇根。”
“你当然有可能拒绝,那我就带着丹尼下飞机去见你,但我必须做好准备。我是个……”
“你是个商人。”喻子抿着嘴想起他的很多面,想起自己跟他说过,不想改变他。
【内森尼尔】
丹尼的第一声daddy来的比mommy突兀很多,吓了内森尼尔一跳。
那个发生在伦敦的充满激情的夏日夜晚还历历在目,转眼,丹尼已经会叫daddy了。尽管在这发生之前,内森尼尔一直焦急地等待着。他很高兴,比进球和达阵还让他高兴,他像个孩子一样告诉飞机上的每一个人,丹尼刚才叫了daddy,就在他结束跟YUZI的通话之后。那诡异极了,原本丹尼都睡着了,但他往摇篮里瞥时,丹尼睁开了眼睛。丹尼看了他一会儿,叫出了第一声daddy。内森尼尔他妈的以为自己幻听了,丹尼又叫了一声。
内森尼尔准备再给YUZI打个电话,但他改变了主意,决定等她到了当面告诉她。
是了,那个夜晚。
白天的时候,派崔克-安柏乘坐内森尼尔的直升机重返哈灵顿。从英国电视、报纸到社交媒体,一整天都是这个消息,人们也都在谈论这件事。
傍晚,内森尼尔带着YUZI跟西蒙以及几个俱乐部的董事会成员一起在西蒙家吃晚餐庆贺。他因为高兴,多喝了点酒。远不到醉醺醺的状态,但比他平日的那种自斟自饮多了不少,他微微有些晕眩,放在YUZI腰上的手也不老实了,会绕到她身后去掐她屁股,或是往前探到她的裙底。那还是在饭桌上,她有点嗔怒,用目光警告他,不动声色地推开他,有一回干脆把他的手打开了。就是那回,内森尼尔也不爽了,干脆拉着她站起来,说他们先走。
他们没上唐纳德的车,上了直升机。他一直没带她去过他在狗岛的顶层公寓,那是他们第二次见面时他就想带她去的地方。那晚,他们从肯辛顿飞到了金丝雀码头。
她还是那副模样,有点恐高,紧紧抓着他的手,无论他说什么,她都不太愿意吭声。他于是像去年冬天在巴黎的上空一样,亲吻她,轻咬她的唇。她从喉咙里发出细微的声音,愉悦又难耐。他去到她的耳边温情地跟她说话,螺旋桨的声音并未吞没他的声音。
“别往下看,宝贝,别往下看,想着我就好了,想着我。”
她答应,更热情地捧住他的脸回吻他。
他们很快到达金丝雀码头,他们从直升机上下来。
那是八月初始,那是一个不太冷的伦敦夏夜,泰晤士河上的河风可能有点凉。
他搂着她,她在他怀里抖了抖。
整个夜晚却不像伦敦的夏夜,因为浇不灭的欲望与索求。他们有时候停下来了,窗外霓虹闪烁,她说觉得没有曼哈顿的夜景好看的。有时候还能听到泰晤士河上传来派对的声音,她探头去望,惊喜地跟他说好像是皇家海军的休整派对。他生气她不够专注,但她总有办法让他不生气。
睡去时,天色微光。
她累极了在他怀里问他为什么没有那晚就带她来这里。
他当然知道她说的是哪晚。他想了又想,还是没说实话。她是不一样的,他们的初吻就是不一样的。如果他当时那么干了,也许就没有后来的故事了。
性是开始,性是结束。他不想跟她还未开始,就已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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