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等你回来我们一起。晨跑愉快,宝贝。”他一边说着一边拉过她的手,看着她的眼睛缓缓亲了亲她的手背。像王子亲公主。太棒了,喻子想,他这样下去,她会主动把这身运动服脱了。他笑着松开了她的手,说:“去吧。一会儿见。”
“一会儿见。”喻子离开了房子。她关上门时突然想起这是他们确定情感关系之后她第一次主动离开他。她皱了下眉,但没再继续想。地上还是湿的,阳光已经出来了。
*
喻子看到一只狐狸。这个城市狐狸很多,不过在白天出没的可不多。它淡然地看了喻子一眼,溜溜跑了。喻子插着耳机边跑边傻笑,当然不是因为那只大胆的狐狸,她只是想到那天劳伦斯跟她说他喜欢她。她不知道是不是她把他想的太复杂,他有时候似乎又很简单。一件事发生了就是发生了的模样。但有时候她真的不明白他。
昨天上午他打完高尔夫球回来他们一起吃午餐,期间他看了几眼手机。她便问了一句,他笑着说有两只股票跌了。那原本应该是让人沮丧的事情,可他看上去心情根本没有受到影响。喻子还是转移了话题,他们聊起了高尔夫球。他又笑着说刚才跟人打的不好,被嘲弄了很久。跟股票的事一样,他明明输了,模样却像赢了似的。
“我可能是运动员的身材,也喜欢各种运动,但实在没什么运动员的天赋。不过如果有个性-爱奥林匹克,我绝对应该参加。”他那么自嘲和自夸。
喻子觉得他只是不太在乎那些罢了,而他在乎在床上发生的事——又怎么会有男人不在乎这个。至于股票,他有无数专业人士去帮他处理,他所要做的是抉择。最简单,最难。
喻子一边跑过国家自然历史博物馆一边感到汗开始越出越多。她侧侧头,那里已经排起了长队。他们小时候来这里做过科学作业,恐龙区永远是最受欢迎的。另外一边街道上,车辆和人都多了起来,喻子看了看表,决定回去了。
喻子回到劳伦斯的住宅,他依然在餐厅的窗边坐着,不过这一回不是愣愣出神,而是一边看着《泰晤士报》一边喝着咖啡。
喻子在门厅处擦着汗,嘲笑他,“你像个老男人。”
他从报间抬头瞄了她一眼,满满笑意,“你第一次见到我就说我对你来说太老了。”
那是个玩笑。劳伦斯才三十岁,噢不,二十九岁,两年前不过二十七。别说这个年纪,他就是到了五十岁、六十岁,也会有二十岁的女孩儿前仆后继去到他身边,甚至爱上他。
喻子耸着肩:“你记忆力不错。”
他却没有同意她说的,“错误的猜测。去淋浴,宝贝,你应该饿了。”
喻子往浴室走,回头问他:“你不饿吗?”
他不置可否。喻子进了浴室。她想虽然劳伦斯也喜欢美食,但她从来没见过他大快朵颐。跟用餐礼仪无关,而是他的兴趣似乎永远只有那么一点。
等到喻子穿着浴袍来到餐桌,他已经帮她倒好了热茶。他们简单的亲吻,开始用餐。喻子今天同样不能吃太多,她短暂的休假差不多也要结束了,香水广告就在明天。
“劳伦斯,我刚才跑步路过了国家自然历史博物馆,很多人在排队进馆。恐龙区总是很火爆。对了,你们小时候有没有在纽约历史自然博物馆做过科学作业?”喻子一边吃着水果沙拉一边问。
劳伦斯没有直接回答这个问题,而是忆起点什么似的,说:“我在八岁的时候对恐龙如数家珍。”
“这是你为什么喜欢鳄鱼吗?鳄鱼和恐龙蛮亲近的。”
他轻轻笑着摇头,“后来就没什么兴趣了,我现在只认识最著名的那几个,就是《侏罗纪公园》里面的那些。不过斯皮尔伯格是个不错的家伙,他把他脑中的奇妙世界带给了全世界的小孩儿。”
这是喻子觉得他很简单,很寻常的时候。也许他小时候也跟她一样,在一堆标本与骨头里乱转,在自然与历史的洪流和奇思中期寄长大。总以为成长漫长,转眼却都不再是青少年。她没说,她怕他笑话她。
过了一会儿,喻子又问:“劳伦斯,你有没有Snapchat?”
喻子确定劳伦斯脸上的表情叫做嫌恶。他的嘴角都透着嘲讽,“我老了,推特和Instagram对我来说足够了。”
喻子叽叽歪歪了几句,他只是笑着看着他。喻子喝完杯中最后一点橙汁,站了起来,郑重宣布:“我今天真的得回自己的公寓了……”
劳伦斯走到她身边,用手指拨了拨她的发,“我送你。”
“是唐纳德送我吧?”喻子趴到他肩膀上笑着讽刺了句。
“不,我开车。”
喻子惊讶地从他肩头抬头。
“别那么震惊。”他亲了一下她的鼻子,“不过,宝贝,我很久没开过车了,还有我对靠左行驶并不熟悉。”
Lee也说过类似的话,但喻子知道Lee是在开玩笑,而这个男人是说真的。她摇摇头,看着他湖绿色的眼睛,回应的诡异的认真,“我愿意冒险。”
*
劳伦斯的车库里只有一辆车。喻子也只认得是阿斯顿马丁的经典款。
“1965年的DB5,如果派崔克知道我的珍藏,一定羡慕至极。他是阿斯顿马丁的狂热粉丝。”劳伦斯在驾驶座上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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