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使得不少人都艳羡嫉妒起了这宁溪光来, 试问这世上哪还有女子有她这般好运气的呢。先前那桩婚事毁了后自然是成了众人茶余饭后的谈资, 可谁能又想到如今她竟又得了一桩更好的亲事。何况,前几日还有传闻, 说是皇上有意让裴侯的这嫡六孙尚函真公主。
外头的消息传得是沸沸扬扬, 他们又哪里知道这其中的内情。而坊间茶坊竟还流传出了一种,宁家三小姐生得貌美如仙, 不似凡人的传闻来。要不然, 何至于会让陈探花和裴大人两位都迷得如此神魂颠倒。
当然,这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 皇宫里都的是获知外头消息的渠道。
“……公主,外头皆是这样传的。奴婢可不敢多嘴添话在这里头。”说话的宫女皱眉,一幅为她家主子打抱不平的模。
而那函真公主紧握着手中的茶盏咬牙, 冷声不屑:“她是什么东西!也配得上那几个字!”这两家联姻的消息,也是函真公主刚才听见的如何不气得怒上心头。此刻就是茶盏中的水被溅了出来,滚烫的茶水直接落在她虎口肌肤上,她也无半点察觉似得。
那宫女却是个眼尖的,立即上前从主子手中将那盏茶取了出来。“公主仔细伤了自己,为了那个臭丫头实在不值得。”一面说着,一面还抽出了帕子来,小心擦拭着函真公主手背上的茶水。
“嘶——”函真公主骤然收回了手, 应当是刚才被粗手粗脚弄疼了,骄横的瞪了那人一眼:“这还用你说?”
这宫女常年伺候在函真公主身边,又怎么会不知此人的脾气如何,被她这么一喝心下当即瑟了瑟。要说都是当奴婢的,哪里会不怕被主子的怒气牵连,更何况是函真公主心仪的驸马人选即将要另娶了旁人。
“……”函真公主静默片刻之后猛拍了桌面,怒气腾腾的站起了身,“简直妄想!”吐出这四个字后,她就起身朝着外面去了。
那宫女惊了一跳,急忙就追了上去,等出了宫见她家主子是往皇上的宸天宫去的,心下更是焦急。“公主!公主不如先去贵妃娘娘那商量了再做打算……”
函真公主猛的将挡在自己身前的人给一把推了开来,厉色道:“滚开!”说罢之后,就不管不顾的提了裙,往之前去的方向跑了。
倒不是这小宫女自己故意找晦气,实在是因为上回公主寿宴上的那一出事最后传到太后耳中,叫太后娘娘好一通怒责。而那事后,贵妃娘娘又特地嘱咐了公主身边伺候的宫人看紧了公主,倘若再言行出格,定是要让他们这些伺候的也一道受罚的。
这宫女见眼下看着函真公主是朝着皇上宸天宫去的,怎么还能不担心。转念一想,她只好急奔向贵妃娘娘那报信了。
且说这许贵妃此刻正同一年岁颇长的老太监在说话。
此刻大殿内除去这两人外,就再无旁的一人了。
许贵妃眉头紧着不松,那缀满了宝石的护甲在桌面上轻轻划过,发出轻微刺耳的声音。似乎听了刚才底下这太监的话后,久久不能回神,半晌之后才沉吟道:“……你确定?”
底下站着同她说话的太监立即回:“虽那会是夜里头,可奴才老眼还不算瞎,看得清清楚楚。宁家那三小姐,同奴才当年在回凤楼里瞧见的女子长得是一模一样。”
这太监生得白胖圆润,不知是多少油水才滋润出了这样的身样来。这人原先就在宫中当差,前两年四皇子御准出宫另辟府宅,他就也跟着出去伺候了。“娘娘,奴才正是想到了这是娘娘当年心中的一桩心事,所以这才匆匆进宫来禀的。”
——这可真是稀奇了。当年回凤楼里住着的神秘女子,她原先一直查不到半点线索,原来……如今竟是出现了个跟她面容相似之人。
“哦?宁相爷的三孙女?”许贵妃将刚才的将信将疑收了起来,转而一笑。
这太监正是之前在四皇子微园外,见过溪光一面的蔡公公。自打见了这位宁家小姐,他就立即叫人查了此人。而今日来时路上的那事,此刻也立即就要回禀出来:“奴才听说……裴宁二府联姻,这位宁三小姐要嫁与裴家六公子了。”
许贵妃听闻此言,脸色就沉了下来,她膝下就函真一个公主,如何能不知道她的心思。倘若这事成真……正想着,外头就有宫娥来焦急的进来传话:“娘娘,公主身边的人来禀说、说公主去了宸天宫。”
“……!”许贵妃立即肃了脸,她想怒斥可当即又将那怒气重新咽了回去,同那先前说话的老太监道:“崔公公你今日这事办的好,过会本宫就叫人赏赐给你送去。”撂下这话,她就已经迫不及待的往外头走了。
许贵妃赶至宸天宫殿前时,在外守着门的太监便匆匆迎了上前,“娘娘总算来了,函真公主进去后惹都皇上大怒,奴才等实在不敢……”他朝着紧闭着殿门后看了一眼,立即又回过头对着许贵妃恭身,像是在和她讨法子求助一样。
“打开殿门。”许贵妃皱眉,才刚一跨进去便听见了里头传来的怒斥——“朕真是白疼了你!竟为了一个男子,敢如此忤逆顶撞朕!”
紧接着,又听传来的函真公主带着哭腔的声:“父皇为何就不能依了儿臣一回,明明前几日,父皇还想将他指婚给儿臣当驸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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