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着人出来,张浩笑咪咪地问:“老大,那人被我给打发走了,如果你明天也不想见他,我就找借口把人弄走,叫他不要来。”
他当然是无条件的和掌门人同一阵线。
老大不喜欢的人,那他也不待见。
林宛央想了下,“这倒不用,如果明天他还来,你就领着人过来见我。”
“我知道了,老大你真是心胸宽广。”张浩日常的夸人。
以前姚暮吐槽过,道观里他带头搞个人崇拜。
林宛央点头:“那我去睡午觉,有事情叫醒我。”
走出了几步,她回头又吩咐说,“对了,帮我看着伏城,每天最多让他喝二两。”
“我知道的,师公他如何的耍赖,我都不会给,酒都被我给收起来了。”张浩拍着胸脯保证。
林宛央放心回了房,想到伏城对着空酒杯一脸失望,真是感觉畅快啊。
夏天人很容易困乏,她最近两周,要每天睡十个小时。
林宛央喜欢冬天,不喜欢炎夏。
隔天早上六点半,昨天那位果然如期而至。
大概是真的着急,他是今天道观的第一位香客。
有了昨天的前车之鉴,这次刘秦宣没有敢隐瞒,把事情都一五一十的如数说了出来。
他是拆迁办的主任,平时主要就是负责城市建设相关的规划。
要说这个职务是不太招人喜欢,大众的印象不好。
但是不管什么工作都得有人做,他倒是觉得还好,不是很在乎偏见。
拆迁是矛盾爆发的高频率领域,他就不提和钉子户的斗智斗勇,因为太多了,脑子里都理不过来。
他工作的年限不短,处理的类似的事件不算少,要遇到什么早就遇到了。
最近几年查的特别严,要是真出了事情瞒不住,现在资讯发达,很多人会直接选择网络社交平台曝光。
这要是引发了高关注度,相关的负责人没好果子吃,临时工已经不足以甩锅了。
所以他们一切都是按照规章制度来。
刘秦宣仔细想了下,开始出现不对劲,是在半个月前。
那时候城市南边被规划到了新城区,要重点开发。
南边在几十年前还是郊区,随着城市发展扩张,不断往南边移,这才渐渐的繁华了起来。
这次给的赔偿款也算厚道,大部分的拆迁户都很乐意,一切都进行的很顺利。
刘秦宣的老丈人是领导退休下来的,平时对他多有提拔点。
这官场有业界和成绩,这才能被人看到,有基础和机会可以往上走一步。
那天他从现场调节回来,路过的时候,看到了一座三四米高,几个人才能拉手合抱的石碑。
这个石碑个头这么大,但放在那里其实也不碍事,毕竟不在路中央。
刘秦宣当时心里就琢磨,念头一动,其实把迁走也行。
迁到更加南边的地方也可以,这样的话,原来这地方更宽敞。
当时石碑耸立的区域,规划用途的是公园。
这个大块头在这里,也的确是有碍观瞻。
于是他就把事情和上级领导说了下,领导一听这个方案可行啊,马上就去写相关的材料。
有项目才会有拨款,或者说,有项目才会有政绩。
这也就是前面几年,每换一个领导班子,政策路子就会大变的原因。
这些弯弯绕绕的事情,普通人管不着,也很少去关注。
这块石碑是几十年前立的,当时的那批主持立碑的人,很多都已经做古了,哪怕在世也耳不聪目不明了,不会再有什么多余的声音。
这样一来,这个工程更是合适了,连着纠纷都没有。
刘秦宣和领导打完了招呼,然后对方飞来的打好了报告,就把拆迁的任务,又派给了他。
现在仔细追溯来源,从文件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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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他开始觉得不对劲。
姚暮听完了问:“那块石碑立在那里,也不妨碍谁,瞧瞧你们干得这事,这不相当于吃抱着撑着,没事。”
谢文颖声音淡淡道:“如果你待在一个地方半个多世纪,突然有人让你无端挪地方,你肯定也会有意见的。”
刘秦宣本来觉得自己没做错,拆迁这种事,又不可能遂了每个人心意,总会有人跳出来表示不满。
还是那句话,他的一切手续都是合法的,哪怕是纪检部门也挑不出过错。
现在被两个人这么说,有些面子上挂不住。
张浩想了下,补刀说:“手续归手续,弄走没必要迁走的东西,难道不是多此一举?”
刘秦宣叹了口气说:“哎,我现在知道不能了,这不找到你们想个办法,帮帮我。”
在报告打下来后的一周,石头就已经迁走了,这可是个大工程。
既然都运走了,断然没有再给弄回来的道理,这不是打所有人的脸吗。
领导是不会同意的。
听着几个人的语气,果然是和那块石碑有关系,刘秦宣心里暗自的猜测不会是那块石头成精了然后开始作怪。
怪不得,他最近睡觉总觉得有块大石头压制啊胸口,喘不过气,现在终于找到了症结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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