枕琀还因为这事讥讽过她,说她见天的阿谀奉承溜须拍马,平时看着痴傻蠢笨,敢情是全副身心都用在讨好粉丝上了。
这会儿看见那些熟悉的玩意儿,枕溪脑子里倒是有了个想法。
“你这招人吗?”枕溪问道。
“什么意思?你想来打工啊?我这小店铺我一人看就够了。”
枕溪指着那些材料,说:“我帮你做那些东西,你付我手工费。”
女人诧异地看着她,问:“你会?”
枕溪径直地走到工作台面前坐下,随手就拿起了一个发卡和一根丝带。
女人就那么看着,看着她的手熟稔地拉着丝带穿插打结,不过几分钟,一个别致的蝴蝶结发卡就成型了。
女人把发卡捧在手里,对比了自己做的,又对比了批发的工艺,不由地赞叹出声:“你这手艺真好,一点没有手工的粗糙,比工厂流水线做出来的还要精致。”
枕溪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想可不就是这样,上辈子没有通告在宿舍抠脚的日子里就整天钻研这个了。
“这发卡最少能卖五块,抛去成本费,我给你一块钱的手工费怎么样?”
枕溪点了点头,女人当即就给了她两块钱。
“多预付你一个的钱。这种东西你能做多少?一天二三十个能有吗?”
“可以吧。”
这种东西熟悉了之后实在不费事,关键是技术和脑子里的构图。所以枕溪也不怕别人学,她脑子里装了上千张这种发卡钥匙扣等小玩意的设计图纸,都是来自十年后的时尚,现在的人,知道了技术要领也没办法仿造。
拿着这两块钱,枕溪在路边摊买了块蒸糕,然后回了家。
开门的是林征,看见她的脸当即夸张地叫了一声,说:
“你还知道回家啊?”然后弯下腰小声地冲她说了一句:“你个死丫头怎么没让人贩子拐走啊?该不是你又脏又丑连人贩子都看不上吧。”
枕溪笑着点头,说:“是啊,枕琀长得漂亮,你们可得看紧一些。”
林征的手立马就抬了起来,眼看就要往她脸上抡来。枕溪不闪不避,只定定地看着他。
林征只觉得面前小丫头的眼神委实骇人,这一巴掌是怎么都扇不下去。
这会儿枕全气冲冲地从屋里出来,指着她就骂道:
“你死哪去了?你妈一个没看住你就跑远了,你知不知道你妈找了你多久?担心地晚饭都没吃。”
枕溪只觉得手脚发麻,一颗心沉了又沉,眼前是看不见的黑暗。
她抽抽噎噎地哭出声来,说:“爸,对不起……集市上的人太多,我被人挤着挤着就和妈走散了……我也不认识回家的路,顺着大路走不知道就走到哪去了,要不是被认识的人看到了,我都不知道我现在在哪。”
枕溪哭着从包里掏出路上买的蒸糕,捧到了枕全面前,说:“爸,你别生气了,我在路上给你买了你最爱吃的蒸糕。”
“你哪来的钱?”
枕溪一抬头,就见林慧倚在门框上看她,眼珠子黑得吓人,像要把她给吸到里面去似得。
“我在路上捡了一块钱。”枕溪把裤包翻开,把剩下的两毛递给了枕全,说:“蒸糕八毛钱。”
枕全看着她裤包里大大小小的洞,明显短了一截的裤腿,全是毛球的上衣,向林慧问道:
“今天不是说带她去买衣服吗?怎么还穿成这样?”
“孩子不是走丢了吗?”林慧回了这么一句。
“我让妈把给我买新衣服的钱给哥哥买了球鞋。”
枕溪无视林慧朝她投来的眼刀,转身盯着林征的脚看,问:
“哥哥,这新鞋子你还喜欢吗?我就跟妈妈说了,两百多块钱的鞋子,不可能穿着不舒服。”
☆、八、老师来了
枕溪死死拽住林征的手,边哭边说:“哥哥,你别再生我的气了。你那天说因为我的到来家里才没有钱给你买鞋,今天我就让妈妈给你买了。你别生我的气,以后不要再打我了。”
林征飞速地甩开她的手,往后蹦了几步,指着她大叫道:
“你胡说八道什么?我什么时候让你给我买鞋了?”
“是我自己想买给哥哥的。”枕溪说道。
枕全的脸色一沉,直视着林慧,问道:“这鞋要两百多块?”
林慧支支吾吾没开口,枕溪倒是从衣包里翻出了买鞋的*递给枕全,说:
“哥哥可喜欢这鞋了,昨天看见就央着妈妈买。”
枕全把*递给林慧,说:“去把这鞋给退了。”
“退什么退,我都穿上了,一会儿还要穿着去打球呢。”林征叫出声来。
“这鞋太贵,退了!”枕全严肃地说道。
“不退!这鞋本来就是我的。”林征顶嘴道。
“你妹妹连件体面的衣服都没有,你好意思穿着两百多块的鞋?”枕全问道。
“那是她穷酸下贱,关我什么事?”
枕全指着的手指都在颤抖,声音好像是从胸腔里发出来的,他说:
“你给我滚!”
“今天这鞋要是买给枕琀的你会让她退了?说白了,还不是因为我不是你亲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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