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再在风里站一会儿她明天绝对下不了床好吗?
林岫朝着小卖铺去了,虽说他面无表情到近乎冷酷,但枕溪还是能从他转身的背影上瞅出壮烈赴死的大义凛然。
至于吗?
枕溪让林岫用后座驼着,腰背疼得都直不起来。
“你这外套别要了。”
“这是校服。”
“你不还有一套。这件别要了,我也懒得洗,反正洗了你也嫌弃。”
“是你懒。”
“你就当我懒吧。”枕溪把头歪在了他背上,“表哥,你绕着石头走,我要死了。”
枕溪还真不是矫情,她第二天真就下不了床。
“你要死了吗?”枕琀看到她的脸色也吓到。
这家里两男人一小屁孩,谁能懂她的苦痛。枕溪连挥手的力气都没有,把眼睛一闭,就当送客了。
枕全找了份小区保安的工作,一大早就走了,枕琀磨磨蹭蹭,也赶着要迟到的时间出了门,枕溪耳边终于清净了。
“起来,吃药。”
骤起的声音把她吓得全身扯着疼。她睁眼,林岫就站在她床前,一手药片,一手水杯。
“什么药?”
“芬必得。”
枕溪一句话说不出来。
“你不是疼吗?”
“那你怎么不给我来针杜冷丁呢?滚!”枕溪把被子往脑袋上一撩,再也不想搭理这人。
知识分子这种酸里吧唧的关心简直有毒。
要不得,要不得。
☆、七十五、酸书生的关心
到了下午,枕溪才觉得自己活了过来。她撑着身子,打算到客厅倒杯热水。
“我的妈!”
没想到这个时间点家里会有人,在客厅里看见林岫时,枕溪惊得叫出声来。
“你没去上学?”
“嗯。”
“你这么任性吗?”
“没穿校服不让进。”
“你不还有一套吗?”枕溪怒了。
林岫没说话,指了指阳台,枕溪一看,另外一套校服还在上挂着。
“我的错。”枕溪杵着墙往外走,“小的居然耽误了殿下学习,真是罪孽深重,难辞其咎,难辞其咎。”
枕溪摸到了水机前,给自己倒了杯热水。
“厨房里有红糖。”
枕溪还以为自己幻听了,这人明明低头看着书来着。
“你说什么?”
“厨房里有红糖。”
“哦。”
枕溪感觉自己的脸,在突然的一瞬间里就泛起了莫名的热,她把她归结为少女的害羞,虽然这话从她嘴里说出来是有些臭不要脸。
她像个垂暮的老人,拖着脚往厨房挪去。
枕溪认真看了好几周,没发现类似红糖的痕迹。
“哪呢?”她问。
“碗柜最上面一层。”
枕溪仰着头,发觉那并不是个她抬个手垫个脚就能够到的位置。
“放那么高干什么?给长颈鹿准备的吗?”
头顶上突然多出了一只手,轻而易举地,就把上头的东西拿了下来。
枕溪拿着元宝状的红糖,叹气。
“你刚不会就直接拿来给我吗?给我好一通折腾。”
“你说了吗?”
枕溪闭眼,深呼吸。
观自在菩萨,行深般若波罗蜜多时,照见五蕴皆空,度一切苦厄。
“谢谢表哥。”枕溪笑得乖巧恬静,捧着红糖水回屋,把房门摔得震天响。
好在,疼痛只伴随了她一天,自第二天起,枕溪就恢复了日常生活。一个星期过后,她又是一个招猫逗狗上蹿下跳的真汉子。
校庆如期而至。不知道是不是瞎子,哦不,巨星阿眭不上场的消息传了出去,今年的校庆表演比去年要冷清不少。
反正外校的学生少了,今年抽签也容易许多。枕溪没靠走后门也混了进去。
四下一看,脸上怀揣着幸福微笑的少女变少了,男女观众比例均衡地像是仔细计算过一样。
枕溪还是坐在黄金位置,左手卢意,右手眭阳。
“今年谁压轴?”枕溪问。
“段爱婷。”
“哇!”枕溪张大嘴。
“你别太期待,她彩排我看过,一般。”
“不可能。”枕溪坚信道:“Cloud的练习生,怎么可能是一般的水平。”
“看跟谁比。”钱蓉凑过来说:“跟巨星比肯定一般。”
“镇不住场。”眭阳说。
枕溪还是在辩驳,说:“有的人彩排和正式表演不一样的。”
“那你期待吧。”
枕溪就真的期待着,满怀信心的期待着。在她的想象中,正儿八经的练习生段爱婷肯定不会比不过没有受过专业训练的安桃沙。
可惜今年安桃沙也不上场,校庆表演的第一个小*居然来自枕琀。
不知道是不是被韩漪打击过,她这次校庆表演选择了舞蹈。
这是一个在枕溪看来比弹钢琴还要半桶水的才艺。
畏畏缩缩,战战兢兢,充满了小家子气。偏她的表情又特别多,配合比较性感的舞步,整个人像是在猪油桶里浸了半个月。隔着那么远的距离,枕溪都能闻到腥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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