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凉风吹过,胡三太爷打了个喷嚏,抓来按摩椅上的毛毯,将自己围得严严实实,只露出脑袋。确认白朗没性命之忧后,上下打量着小葵,八卦之心熊熊燃烧。怪不得小妹回家气得不行,看着是挺亲密。但这位长得也太寡淡了点,不像是咸鱼的菜,难不成换口味改吃阳春面了。“新欢?”
“新不新欢就不劳您费心了,但胡春花肯定是旧爱,咱俩也注定不会成为一家人。”
“呵,最好不过,认识你几百年,就这句听着还像条活鱼说的话!”
“以前我说话,你当坟头闹鬼呢!”
“反正每次和你说话,我的心情和上坟是一样的。”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眼看着要吵起来,旁人饶是谁都不敢上前劝上一句。离鸢茫然的看着窗外,蹙眉叹息,又是闪闪泪花。
“找我干嘛?是让我把她送到地府就可以了么?”胡三太爷沉默了半响,觉得自己现在衣不蔽体,满嘴牙膏说话直吐泡泡实属不雅,还是速战速决好。
于肆遥、小葵、白朗同时摇了摇头,单单做了个‘请’的手势,离鸢马上进入状态,大珠小珠落玉盘的又重新诉说了一遍。
胡三太爷被她哭得心烦意乱,迷迷糊糊的揉着太阳穴。“所以说,你想知道当年发生了什么?”
离鸢点了点头,殷切的看着他。
“做不到。”胡三太爷痛快的回绝了。刚站起来准备开溜,被于肆遥死死拽住。两人脸对脸、大眼瞪小眼,暗自用密语说着别人听不到的话。
“费那么大劲干嘛,直接捉了送走。”
“应下来,总不能反悔。”
“和我又有什么关系?”
“帮个忙,上次来我家偷吃偷喝的事就一笔勾销。”
胡三太爷‘吧嗒’‘吧嗒’嘴,没有多做言语。忽的浑身颤抖直翻白眼,“有人请仙儿,这事我们回头再……”
话还没说完,一道黑影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窜到面前,抬高他的下颚,使出吃奶的劲儿掐住他的人中穴。小葵焦急的回头问于肆遥:“他是有羊癫疯还是其他的疾病?现在要叫救护车么?”
“松手吧,他没事。”于肆遥不以为然的打开一袋零食,翘着腿,笑嘻嘻的观赏胡三太爷的表演。
小葵再回头一看,眼前的人哪里是生病的样子,阴沉着脸恨不得吃了自己。吓得她急忙向后跳了两步,闪到于肆遥身边。
“原本以为只是海里游的招人厌恶,现在发现天上飞的也一样。你们俩水产与飞禽的组合,很般配了。怎么说呢……啊,狼狈为奸!”胡三太爷在她凑过来时,闻到羽毛的味道,大概知道了小葵的身份。又嗅了嗅,感觉今天于肆遥的气特别足。这小子最近一定在勤修!竟然快与被安倍和也挖走内丹之前的气息相近了。
“你仔细想想,有没有什么符咒可以看到前世的。解决完了赶紧走,我现在正极力的控制着想打你的冲动。”
“真的没有。”胡三太爷说的是实话,怎奈对方死活不信。大脑高速运转,灵光一现道:“你的老相识谛听,可以听心,辨世间万物。带着这女鬼走趟地府,不就什么都清楚了。”
谛听是地藏菩萨经案下伏着的通灵神兽,其本体为白狗。唐朝年间,古新罗王子金乔觉,看破红尘,一心向佛,携它乘船访唐。路过北冥,恰好赶上于肆遥无聊,着实耍了谛听一顿,就此结下了梁子。好在其常年追随地藏王菩萨在地府修行,虽然恨得牙根痒痒,但并没有机会与他算账。
祸事不来,哪有自己去找的道理,于肆遥摇了摇头觉得不可行。
“事先说好,刚刚出门匆忙没带手机,我家小妹要是一会儿寻我寻到这儿来,你自己看着办。”胡三太爷搬出终极大boss后,索性裹紧小毯子往沙发上一倒,打着哈欠,慢慢的合上了眼,大有要随遇而安的状态。
想到胡春花,于肆遥就应激反应似的头疼。“快走,快走。”
胡三太爷如获大赦,跑路时踩到长长的毯子,半裸着摔了个狗吃屎。因为太过尴尬,头也没回的化成狐狸跃到空中消失在大家的视野里。
最怕突然间的安静,事情没能解决,陷入两难的境地。
“知道三太爷为什么总摔跤么?”掉根针都能听到的环境下,响起白朗‘吭哧’‘吭哧’的忍着笑,自顾自讲起冷笑话。“因为狐狸狡猾(脚滑)啊,哈哈哈……”
唉,上次听到这个笑话时,还是改革刚开放。于肆遥暗自叹了口气,就算没有自然衰老的困扰,但也架不住天天和这没心没肺的二货操心。“睡了,睡了,办法明天再想。”
鬼是不需要休息的,离鸢迈着小碎步在屋子里飘来飘去。她倒是很懂礼貌,不进别人的房间,单单在客厅里游走。
于肆遥失眠的毛病犯了,潜在水底抱着胳膊,隔着一层玻璃盯了她半宿。凌晨四点左右,不知不觉的昏睡过去,整个人飘在水中,冷不丁看还吓了鬼一跳。直到确定他胸口还在起伏,这才放下心。
早上,白朗得知小葵的手机碎了,要过来看下,猜测只是内屏碎了,因为型号和自己以前用的是同一款,便提议把旧屏拆下来换给她。一下子可以省几千大洋,小葵自然愿意,点头如捣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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