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超这才退了出去。
穆卫军等啊等,都惹的后面等着打电话的人催了两次,才终于等来电话那头的声音,“穆同志,您好,箫书记让您现在就过来。我一会儿给下面打声招呼,您登记一下直接到三楼305就可以了。”
“好的。多谢了。”穆卫军挂了电话,长舒一口气,还好,至少给了见面的机会。
穆卫军直接从客车站附近搭公交车到了省政府。等下车的时候,都9点了。穆卫军有些急,总不能让岳父久等吧。
在门卫处登了记,果然没有被盘问,还被热心的指路从哪儿上楼。
穆卫军一路小跑上了三楼,找到305,才发现并不是萧斌的办公室,而是一间会客室。
会客室里面空无一人,穆卫军也不敢随处走动,只好找了把椅子坐下,就这样等着。
还好,没几分钟,就进来一个四十来岁的中年人,一见穆卫军就说道:“你是穆卫军同志吧?”
穆卫军赶紧站起来说道:“是,我是穆卫军。”
那人又说道:“是穆同志就好。小冯让我给你说一声,他跟着箫书记正在开会,你就在这儿等一会儿,等会议结束他就带你去见箫书记。”
穆卫军瞬间就明白了,这是岳父给他的下马威呢,不然直接让他会议结束再来不就好了。
这样一来,穆卫军反而放松下来,有情绪就好,说明岳父还是很“在意”他这个女婿的。于是穆卫军笑着说道:“好的,那我就在这儿等着。麻烦你了。”
那人摆摆手,示意这不算什么,然后就走了。
穆卫军放松地坐了下来,心里很是平静。他刚刚不问会议什么时候结束,是觉得问不问都没关系,反正多久他都等着。今天下班前总能见着人,大不了就赶夜车回去呗。
10点一刻的时候,一个三十多岁,国字脸,手里还拿着本子和笔的男人出现在会议室门口,对穆卫军说道:“你是穆卫军同志吧?箫书记让你现在去他办公室,我带你过去吧。”
尽管说的是蜀南话,但穆卫军一下子就听出这就是接电话的人,站起来很客气地说道:“那就麻烦冯秘书了。”
冯超把穆卫军带到311,这是萧斌的办公室。
冯超停在门口,在开着的门上敲了下,才说道:“箫书记,穆同志来了。”
萧斌应了声,说道:“让他进来吧,这里没什么事了,你先下去忙你的。”
冯超应了声“好”,走之前小声对穆卫军提醒道:“进去吧,箫书记说什么你听着就是,不要跟他反着来。”
穆卫军点点头,小声感谢:“多谢了。他说什么我都听着。”当然,除了让他和媳妇儿离婚。
冯超点点头,然后就离开了。
穆卫军进到办公室,见萧斌正在喝茶,压根没看他,也不在意,大声喊道:“爸。”
萧斌继续喝他的茶,眼睛抬也不抬,要不是在穆卫军喊他时眉头抽了一下,穆卫军都怀疑是不是自己太小声了,岳父没听到。
办公室一阵安静,萧斌不回应,穆卫军就静静站着,也不尴尬着急。很是光棍地想着:反正你都喊我进来了,我就不相信你会一直把我晾着。
萧斌可能也觉察出根本没达到预期效果,也不继续了,放下茶杯,第一次正眼看着穆卫军,语气不太友好地说道:“你来找我有什么事?没事就滚蛋,浪费我时间。”
穆卫军丝毫不在意萧斌的语气,也不回答,直接从大衣口袋里摸出一封信,很是真诚地说道:“爸,潇潇让我替她来看看你呢。这是她写的信,你要不要看看?”
萧斌一听,脸色柔和下来,隐隐有丝期待:女儿没有给他回过信,还以为女儿还没原谅他呢,但现在叫姓穆的来看他,是不是已经不怨他了?
萧斌一想到这个可能就有些急切,动作迅速地起身拿过信,迫不及待地打开看起来。
穆卫军摸摸鼻子,岳父是不是误会什么了?一会儿不要气坏了才好。
萧斌快速浏览信的内容,只是越看越气闷,怎么全是对姓穆的的担心,没有提到他?等看到最后,终于好不容易看到和他有一丝关系的了,却差点没吐出一口老血。
真是,真是女生外向!为了这个姓穆的,就毫不犹豫地把他这个爸爸给“卖”了!
先不说这件事能不能做,就算要做,跟他穆卫军一个小小营长有什么关系?还不是全靠他这个父亲去使劲?靠着萧家的脸面去联系军队,拼上前途去说服省政府这群官员,最后还要把功劳算一份在姓穆的头上,他姓穆的凭什么?而且,这孩子真是想的太简单了,光一个蜀南省他都没有把握,还要兼顾其他省市?她以为他萧斌是谁?主席还是总理?
萧清韫确实把问题想简单了。她前世毕竟只是一个在基层法院从事司法工作的司法人员,接触最多的就是婚姻、借贷之类的民事纠纷,还不了解官场上的复杂。
很多时候,并不是只要有利于人民的政策措施就能实施和执行,归根结底,最后出台的,都是各方为了自身利益博弈后妥协的结果。
穆卫军看着萧斌越来越黑的脸色,心里哀嚎一声,他猜到岳父会生气,但是没想到会这么生气,这还要怎么谈下去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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