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嫣听完,转而再次看向公仪弘。公仪弘因病还未痊愈,脸色还很苍白,乍一看,明显可以看出眼眶微微凹陷发黑,以及眼睛里的红血丝,加之这一拳使他一边脸挂了彩,看起来也怪惨兮兮的。不过,生的原本就很好看,此时这张脸除了修雅俊极之外,莫名平添了些柔弱的病态之美。
当然,刘嫣并不会因此同情他,全当他自作自受,自讨苦吃罢了。
不过目前为止,该说的都说了,该骂的也都骂了,刘嫣也不知道现在要对他说什么才好。他就像是一只打不死的小强一样,顽强的很。更像是一只狗皮膏药,粘上了,想甩也甩不掉。
而这些日子来,发生了很多事,令她感到身心俱疲的累,为了早日得到解脱,眼下只想快一点与他结束这场毫无意义的婚姻。她实在不想与他纠缠不清,彼此折磨的没完没了。
胳膊拗不过大腿,硬碰硬是行不通的。刘嫣无力也无心思与他打游击,脸上尽是疲惫之态,直接与他摊牌道:“你且说吧,究竟纠缠我到何时才肯罢休?要如何才肯放过我?”
闻声,公仪弘浑然一震,继而感觉胸口闷闷的,堵的厉害。这一刻似有千言万语想对她说,恨不得让她钻进自己的心里看一看,看自己对她是多么的真心和痴情。
喉咙一紧,公仪弘声线放柔,略显艰涩的摇头道:“不是你想的那样。我承认以前是我做的不对,可是后来我发现,”他说到这里一顿,目光闪烁的看着她,吐露心扉,诚然道,“我是爱你的。可以再给我一次机会吗?”
换作以前,他说这些话很轻松,因为不走心。但是,等到真的在她面前表露自己的心意时,却发现,因为动心,这话说出来有多么的艰难和紧张。
吃一堑,长一智。刘嫣经历过一次沉重的打击和教训以后,再听他说这些话,已然没有任何感觉与反应。
刘宗一看,当先急急骂道:“事实已经昭然若揭,你还敢继续招摇撞骗?今日我非打死你不可!”说罢撸起袖子就要动手。
陈信护在公仪弘的身前,时刻保持警惕应对。刘嫣亦是拼命将其拦住,这才没有酿成二次冲突。
从头到尾,公仪弘纹丝没有动过,脸上一副诚挚坚定,嘴上毅然与刘宗道:“就算你今日打死我,我也要把话说完。”说到这里,转向刘嫣,目光炯炯的与她注视片刻,语气蓦然柔软下来道,“可否与我单独聊一聊。我有许多话要对你讲。”
“嫣儿别听他的!指不定是拿什么假话诓你!”
刘宗警觉拦道。
刘嫣迟疑了片刻,语气平静的与刘宗道:“阿哥,我同他去一下书房,很快就出来。”
刘宗一听,当下以为刘嫣也发烧烧糊涂了,欲要再劝,刘嫣道:“阿哥放心吧。我相信他不会对我怎样。我命就一条,他敢对我胡来,我也不是不敢豁出去。而且他来的正好,我也有话与他说。”
刘宗见她执意,只得无奈作罢,千叮万嘱咐她:“我在外边等着,他若敢对你居心不良,你只管喊我。我替你收拾他。”
刘嫣答应。
……
达成一致,刘嫣在前带路,公仪弘随在她身后,两人一路默默无言的进了书房。陈信和刘宗等候在书房外面。
见刘宗站在门口竖耳听着,陈信轻咳了一声,说道:“我敬重刘奏曹是一光明磊落之人,还是不要做听人墙角的事了。”
刘宗闻声,朝他冷冷哼了一声:“狼狈为奸!”最后,出于这样偷听确实不太地道,于是还是起身离远了一些。
屋内,刘嫣背对他而立,说道:“有什么话,索性你今日就都说出来吧。”
这次说完,以后估计再没有听他说话的机会了。她心想。
公仪弘顿了顿,平静说道:“我知道,你现在定恨极了我。”
刘嫣不做回应,耐心听他讲完。
他继续道:“不管你信不信,我都要告诉你,我是真心喜欢你的。之前的事,确实是我混蛋,我承认是有心设计你,可是,”他再次一顿,“你只看到了表面而已。你不在的那些日子里,你不知道我有多么想你。我疏远你的那些天,你以为我就好过吗?我的心,每日每夜都在想你,念你。而这时候我才发现,我根本就是爱你的,只是我一直不敢承认罢了。嫣儿,”
他走至她面前,拉她的手放到自己心口处,目光闪烁道:“我现在很后悔。之前是我做的不对,我向你郑重的道歉,请你原谅我好吗?我真的不能没有你。回来吧,以后我一定会好好待你,加倍补偿你,再也不会冷落你了。我发誓。”
他抬起另一只手,朝上竖起三根手指,对她发誓道。目光坚定,一副认真无比。
人心终究都是肉做的,刘嫣当下听他说完这些,也并非一点没有触动。不过,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这其中的真假还是有待考量。
还有,即便是真的又如何,做了就是做了,让她一下子释然放下过去与他回去,断然是无法做到的。再有,刘嫣知道自己并没有那么好的心胸,纵使与他回去了,有了这些隔阂和心理阴影,只怕也回不到以前的亲密无间了。
至少目前来说,刘嫣还做不到那么宽宏大度,不与他计较。说她小心眼也好,不识趣也罢,她都默认。总之是无法释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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