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信猜测道。
公仪弘听后,心下琢磨起来。
蔡相一直以来都是居功自傲,至今仍颇受皇上器重,且与太子站在一条线上,地位很是稳固。
自己虽有野心不假,可从来不轻易在世人面前摆露出来,与他暂时也没有什么利益之争。除非有一点,他忌惮自己有朝一日骑到他头顶上去,这么想的话,做这种事情,倒还有这个可能。
可是,问题又来了。这蔡丞相安插一个李莺莺到尚衣局作何用处?难不成单单只是为了折腾刘嫣?不让刘嫣舒服好受吗?然后,刘嫣过得不痛快,知道自己也会不痛快?
怎么想也不大可能。
两人毕竟同朝这么多年,蔡丞相什么为人和路数,他多少还是有些了解的。
蔡相这人虽老谋深算,但绝对没必要以这种方式对付自己,而且这都说不上对付。只是无非有点恶心罢了。
这么幼稚的做法,公仪弘相信不会是蔡相这个老狐狸所为。
不是有这个能力背地里搞暗动作的蔡相,那还能会是谁呢?他与其他公卿大臣不曾树敌,与这些人也无什么深仇大恨。
一时没有对象可寻,整个事件无奈陷入僵局。
……
尚衣局的人们连续起早贪黑了十多日,终于赶在交工的前一天晚上将所有的衣服赶制出来。
就在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的时候,第二天,过来验收的李莺莺漫不经心的淡淡扫了眼红漆盘里的衣服,随即目光一定,一眼落在了为皇上定制的那套山龙华虫玄衣纁裳上。
她命人展开来看。
之后,众人立时被某处明显的瑕疵吸引去目光,定睛一看,无不惊然,窃窃私语起来。
这明明昨天检查完还完好无损的衣服,怎么一夜之间就豁破了一个碗大的口子?着实有点匪夷所思。
一时间,众人面面相觑,慌乱不已,谁也不知道期间发生过什么。是意外,还是……
刘嫣一看那下裳间的破口,明显是用剪刀一类的锐器一刀剪开的。看来,这是有人故意要害她。
而害她的那个人,从种种迹象来看,她第一个想到的自然就是李莺莺了。
这份差事由刘嫣负责,李莺莺自是要拿刘嫣质问定罪。于是,李莺莺二话不说,眼睛一斜,当即与刘嫣森然质问道:“刘直长,这就是你交给本官的衣服?!”
刘嫣固然冤枉,但眼下没有证据一口就咬定是李莺莺所为。定了定神,从容不迫的躬身回道:“启禀奉御大人,这破口生硬笔直,显然是被人用剪刀之物故意剪破的。卑职受人陷害,委实冤枉,还请大人细细查询原因,还卑职一个清白。”
话虽这么原封不动的照搬说了出来,可刘嫣并没有抱太大希望在李莺莺的身上。若是她所为,她想,她这会儿定想办法往自己身上推卸不给翻身的机会才对。
果不其然,下一刻就听李莺莺当头喝道:“大胆刘直长!自己办事不利,延误要事,竟然还要试图推卸责任,为自己开罪!你该当何罪?!”
刘嫣了然于心,同时心中冷然一笑,面不改色,反问她:“卑职被人有意陷害,敢问大人,是否应该先将事情查个水落石出以后,再来定我是否有失职之罪?这样才能服众不是?”
“你还敢强词夺理!你这么做无非想要拖延时间,等人来替你脱罪,还敢狡辩!”
话落,李莺莺扬声下令道:“来人!刘直长所犯失职之罪,速速押去大牢,听候发落。”
话落,自外面走进来两个士兵,知道刘嫣是公仪弘的夫人,不好下手,只好勉为其难的道:“请刘直长随我们走一趟。”
刘嫣蹙眉,虽说相信公仪弘知道以后会帮她查明真相,并不担心。可是,公仪弘赶来救自己之前,谁又能说的好李莺莺会不会对自己滥用私刑。
心思一时百转千回,刘嫣快速一想,说道:“这衣服虽然破了,但情况紧急,可否容我花两个时辰试试,或许还能补救一下,否则耽误了要事,上面怪罪,到时候麻烦可就不止于此了。”
“还等什么,把她带走!”
李莺莺丝毫不留余地,更不打算给她任何翻身的机会。
在这尚衣局,所有人唯听两名奉御的指令,无人敢不服从命令。因今日另一位沈奉御御前进奉一时不在,遂没人敢为刘嫣开口说话。
两个士兵为难道:“请刘直长随我们走一趟吧。”
事到如此,刘嫣叹了口气道:“罢了,我随你们去一趟吧。”
身陷囹圄,接下来,就只能寄希望于公仪弘了。
整个过程中,玲珑在一边看的心急如焚。
玲珑知道牢狱里面暗无天日,阴冷恐怖。刘嫣怀着身子定吃不消。
见刘嫣欲被人带走,一时急昏了头,想也没想,跪下去,抓住李莺莺的衣摆,恳求说道:“求奉御大人开恩,刘直长怀有身孕,不能去那种地方。求大人给我们一点时间,我们定当想办法补救回来。”
玲珑只知道李莺莺针对刘嫣,却不知道这件事原本就是李莺莺为了达到不为人知的目的,才不顾整个尚衣局的安危,精心设计所为。
玲珑涉世不深,根本不会想到她竟然会这么做。毕竟,她才是一局之首,哪有自己搬石头砸自己的脚的道理?所以,玲珑连想都没想过会是李莺莺自己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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