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嫣了然:“或许是觉得自己没有大碍了吧,不便再说。不过陛下对你倒真是格外宠信。”
公仪弘闻言一愣,整理腰带的手蓦然停了下来,继而想了想,释然一笑道:“陛下确实极其信任我。可能觉得我与我聊得来吧。以前对弈时他就说过,只有和我在一起时才能感到安宁,解他烦忧。”
刘嫣一笑:“难怪陛下看得起你,只是也不知道这是好事还是坏事。”
“当然是好事,有多少官臣巴结谄媚圣上,圣上连看都不看一眼。何况我什么也没做,每次都是陛下主动命我过去或者早朝后被他留下,即便我想逢场作戏奉承几句,但发现根本无需要这样做。”
“我猜测,大概正是陛下不喜欢那些故意阿谀奉承之人才会对我格外倚重吧,所以我又何必背道而驰,做他厌恶的事。顺其自然岂不更好?”
刘嫣转念推测了一下,笑道:“听你这么说来,陛下应当是位明君。”
公仪弘只是笑笑,见有下人在,也不便多说。
……
自刘宗将猫带回自己家中后,变得也更加细心和温柔了许多。因生怕不小心把猫养死,于是按照刘嫣告诉他的注意事项,照顾的无微不至,极其上心。
就这样养了几日,越养越顺手,以及越养越喜欢不已的时候,不料这日晚上散职回来,家仆跟上来说:“秉家主,今日有个年轻貌美的小妇人来找,自称可能是猫的主人。因你不在,让小人等你回来通知你一声,说等你下次休职的时候她还会再来。让你务必在家等她。”
“有这事?”刘宗一听,蓦然皱眉道,“小妇人?她可有说自己是哪家之妇?”
家仆想了想,确定道:“未曾说。不过看她衣着打扮不似普通妇人,十分金贵,气质也是非常好。”
刘宗知道自己乱猜也猜不到,于是便安心等她下次过来。一直到三日后休职这天清晨,外面响起敲门声,家仆禀报说人来了,这才心里微微心慌忐忑起来。
要问为何心慌忐忑?不用说,自是担心猫被领认走。
说起来也是奇怪,刘宗起初并无大兴趣养猫,还是看在刘嫣的面子上将就应了。不想,这应下来不要紧,结果养了些日子,渐渐与这猫就产生了感情。
就像自己养了几天的孩子一样,突然有一天要离开自己,还挺舍不得。
不过没办法,这人若真是猫的原主,即便再不舍,自是也要送回去的。
……
来人步伐轻快,身穿一身鹅黄轻衫褙子,在仆人的引路下,匆匆进来。看来确实着急。
刘宗出门相迎,见到她人时,明显一愣。
家仆口里的小妇人容貌娇美可爱,然而举止间又不失干净利落,眉宇间浑然自带一股英气,当仁不让。
让刘宗想不到的是,竟是邓采蓉。
自然,邓采蓉见到刘宗时,也是微微一愣。想了想,似是在哪里见过他。突然想起来,之前在太学院里见过,当时刘宗同刘嫣拜师求学。
邓采蓉早已忘了他叫什么,只听闻到风声的人与她说,猫在刑部左监这里代为养着,于是便寻过来看看。
“请问阁下怎么称呼?”
邓采蓉当先开口问道,语气平静,并无以前那般飞扬跋扈与娇纵任性。
出于身份,刘宗对她略施一礼,道:“卑职姓刘名宗,字长青。不知竟是太子妃来,有失远迎,还望恕罪。”
“无须多礼。”邓采蓉道。面色如常。
刘宗直起身,暗中观察着她,发现与之前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相比,性子变得稳重温和了许多。
都说邓采蓉与太子之间的关系僵硬不好,以为她每日定郁郁不乐,容光垂落,或者脾气暴躁无常。没想到,现在一看,整个人红光满面,气色倒是还行。看来并不受其影响。
其实也不尽然。邓采蓉表面与太子相敬如宾,实际私下关系不好虽已被世人皆知,但是,之前发生了一件事情,令邓采蓉彻底与刘安决裂,甚至已经到了老死不相往来的地步。
事情的起因还要从邓采蓉身边的侍女云儿说起。
话说云儿遭刘安强迫,怀了刘安的骨肉,邓采蓉得知这件事后期间找过刘安几次,试图说服刘安纳她,结果每次都被刘安搪塞过去。后来一日,云儿吃过晚饭,突然喊肚子疼,不出一会儿下身就出了血。最后,不光孩子活活死在胎盘里了,云儿也没能逃过一劫。
医士赶来后大人和孩子都已经不行了,检查完死亡原因以后说,体内含有大量附子,有堕胎作用,本来只是有人下药堕胎,结果因当时腹中的孩子已经五六个月大了,已经成型,不好滑出体外,所以云儿亦被牵连致死。
一尸两命,此事为家丑,刘安第一时间赶来,立马让人封锁了消息,严令不准对外说起。
邓采蓉不用想也知道是谁下的药。只是苦于没有证据抓住刘安认罪,不由将对他的愤恨及厌恶之心藏在心里。
好在邓采蓉想得开,经常去王后那里走动请安,顺便聊天打发时间。王后见她性子直率,十分喜爱她,遂有幸得了一只暹罗猫,就送给了她。
……
“长话短说,我之前养了一只暹罗猫,后来不小心跑丢了,听人说,你见到了我的猫,将它抱了回来养着,便过来瞧瞧,是否是我走失的那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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