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父很不高兴:“什么继母?那是你妈。建国,我这次来——”
“爸,我身上全是泥浆。”钟建国道,“训练一结束我就往家赶,你容我洗个澡换身衣服,喝口水,行吗?”
钟父满心满眼都是小儿子的事,根本没注意到钟建国的训练服上全是泥。仔细一看,钟父脸上闪过一丝不自在:“你快去洗,待会儿再说也没事。”
“做什么吃?”宋招娣问。
钟建国想也没想:“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大娃,去帮你娘烧火。”
“好的。”大娃扭脸就对二娃说,“咱们去厨房。”
转瞬间,客厅里只剩下爷俩。
钟胜利拽一下钟父的衣袖,小声地说:“爸,二哥不欢迎我们,我们回去吧。”
“傻孩子,你懂什么。”钟父以前是怎么不待见两个大儿子的,钟胜利年龄小不清楚,钟父自己知道。
钟建国真对他笑脸相迎,钟父反而觉得钟建国笑里藏刀,“我是他老子,怕什么,坐好。明儿就叫你二哥带你去军营。”
钟家炉子上有热水,宋招娣把热水倒铁桶里面,勾头往外看一眼:“你爸来者不善啊。”
“他交给我,你不用替我出头。”钟建国道,“我早就想过怎么应付。”
宋招娣:“你心里有底,我也懒得唱黑脸当恶人。”顿了顿,“我做豆面面条?”
“他们仨吃什么?”钟建国看向排排坐的三个儿子。
钟大娃率先开口:“爸爸,我吃什么都行。”
“好孩子。”宋招娣不吝夸赞,“白面里掺一点豆面,大娃和二娃可以吃。再给三娃卧个鸡蛋。”
钟建国没意见:“你看着做吧。”
宋招娣做一锅面条,炒个小青菜和生菜。
钟父发现满桌子没有一丝荤腥,眉头皱的能夹死蚊子:“你们平时也这么吃?”
“你们平时不是这么吃?”钟建国反问。
钟父噎住,好一会儿又忍不住说:“你是团长。”
“团长更要以身作则。”钟建国道,“团长每个月有五斤肉票,我们每五天去买一斤肉。爸想吃肉的话,等到五号我去买。”
钟父张了张嘴,感觉到腿一痛,扭头一看,钟胜利瞪着他,少说两句,还不嫌丢人啊。
钟父闭嘴吃饭。
钟建国无意间瞥到钟胜利的小动作,再看他爸比他儿子钟大娃还老实,心中一堵,埋头吃面条,装作什么都没看见。
晚饭后,宋招娣洗碗刷锅,钟建国给三个孩子洗澡。随后,宋招娣带着三个孩子上楼睡觉。
宋招娣睡得迷迷糊糊,感觉身边有人,睁开眼看到钟建国正在脱衣服:“客房的钥匙找到了?”
“找到备用钥匙了。”钟建国躺下说。
宋招娣乐了,转身望着他:“在自己家里还这么警惕,钟团长,累不累啊?”
“不累。”钟建国笑着睨了她一眼,“明儿一早就带那爷俩去营区,我估摸着后天不走,大后天就会走。”
宋招娣不禁坐起来:“你别乱来啊。”
“放心,是训练新兵的地方。”钟建国道,“你们有时候从训练区旁边过看到有士兵在训练,那里就是为了训练新兵专门划的地儿。”
宋招娣放心下来,忍不住叮嘱:“为了你爸和你那个弟弟违反纪律不值得。”
“睡吧,睡吧。”钟建国拍拍她的肩膀,“不为了我自己,为了你们,我也不会乱来。”
翌日早上,钟建国带着他爸和钟胜利到达训练区。
太阳已高高升起,室外温度有二十五六度,钟父和钟胜利走到训练区身上隐隐想冒汗。钟父便问:“建国,哪里能歇歇?”
钟建国扯扯嘴角:“累了就席地而坐,没有歇息的地方。中午吃饭的时候,到食堂里能歇半个小时。”顿了顿,“爸,你是想让胜利进炊事班,还是去别的连?”
钟父愣住,没料到钟建国突然发问:“当然是哪里好去哪里,还用得着问?”
钟建国笑了,“爸,部队不是享福的地方。全军上下除了站岗放哨的兵以外,所有人都得参加训练,包括我在内。
“其中炊事班最轻松,但炊事班的兵每天下午也得训练。胜利一旦入伍,如果偷懒不训练,就算他是我弟弟,也会被打回原籍。”顿了顿,“我这么说并不是吓唬你们,胜利吃的了这个苦,我绝对不会阻止他参军。”
“这么大的军营,就没有坐办公室的工作?”钟父不信。
钟建国点头,钟父一喜,就听到钟建国说:“司令,政委可以天天坐在办公室里不出来。”
钟父噎住。
钟建国懒得跟他爸废话,指着越来越近的一队人:“胜利,那是去年选上来的新兵,你跟着他们热热身,先体验体验。”
钟胜利下意识看向他爸。
钟建国:“我只是一个团长,部队不是我说了算。你入伍后,我就算想袒护你,司令、师长也不同意。”停顿一下,“想当兵又不想参加训练,根本不现实,我劝你想都不用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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