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朵朵一字一句困难地说:“齐哥哥,我没事儿了!你赶紧歇息去吧!你过些日子还要考试哩。要紧着些身子啊!若是你也病倒了,齐伯母可就不喜欢我了。”
齐文斌一阵犹豫不决,他想留在这儿陪花朵朵,但想到娘亲那难看的脸色,他又觉得一阵为难。
这时恰好小翠端着药走了进来,“少爷,花姑娘这话可是说对了!您啊,还是赶紧歇息去吧!您都一整夜没合眼了,夫人念叨得奴婢耳朵都起茧了,您若是再不去歇息,估计夫人还真会气不住将花姑娘遣回家去哦!”
齐文斌瞪了一眼这口无遮拦的丫头,这臭丫头在朵儿面前说这些话不是让她心里难受吗?他气得真想拿根针线缝住这说话不带脑子的嘴巴。
但齐文斌还没表达出他心里的愤怒,便被没大没小的丫头给推出了房门,“少爷您就放心去吧!这儿有奴婢呢,奴婢会好好照顾花姑娘的。”说完“嘭”一声便掩上了房门。
齐文斌抹了抹差点夹到的鼻子,这丫头也太没将我这少爷放在眼里了吧!竟敢给我吃闭门羹!齐文斌对着这道合起来的门气得一阵干瞪眼,最后也只得生着闷气回房去了。
花朵朵在齐家养了一天的伤后,雨势便小了下来,花永夏趁机将花朵朵接了回去。
齐文斌撑着油纸伞,站在院门外目送着花朵朵父女俩的背影远去,久久都没有回过神来。这些天他感觉像发了一场梦般,一切都很不真实。若不是西厢房里还遗留着阵阵的药香味,他甚至会以为这一切都不过是他看书看累了后所做的南柯一梦。
在齐夫人的阵阵催促声中,齐文斌终于回过神来,依依不舍地收回油纸伞走回了屋子。他坐在书房的案子前,捧着书本心不在焉地啃了起来。
齐家时代从商,到了齐文斌祖父那一代才终于考了个秀才,走上仕途一直是齐家人的梦想。齐文斌打从出生起便被赋予了参加科举考取功名的使命,他没有选择也无从选择。
除了读书做文章,他不知道自己还会些什么,他也不知道若是他一辈子都考不上秀才,他爹那加官进爵的黄粱梦会不会从此就灰飞烟灭。
这头花朵朵躺在自个儿的大床上,闻着床上熟悉的花香后,才长长的舒展了下筋骨,大大地舒了口气,还是自家的床舒服啊!真是金窝银窝不如自家的狗窝捏!
花朵朵正舒服地在床上打着滚,云氏就端着药碗进来了。
花朵朵不由一阵哀呼,“娘,我没事儿了!能不能不喝啊!”看着那碗黑兮兮的汤药,花朵朵就不由一阵反胃。瞧着黑不拉几的模样,还真是没病也给喝出病来啊!
云氏敲了敲她的脑门,嗔道:“不许躲懒!生病了就得喝药,良药苦口才能利于病啊!再苦也得喝完这一碗!哪个叫你不爱惜自个儿的身子,生生熬出这一场大病出来呢?娘亲都让你给吓死了!”说着眼眶就不禁红了起来。
眼瞅着自家娘亲又要掉银豆子了,花朵朵只好无奈地败下阵来,乖乖地接过药碗,“好了娘,我喝总行了吧!这话你都说了好几遍了,我耳朵都起茧了。”
云氏没好气地拧着花朵朵的耳朵,“臭丫头,还嫌弃起娘亲来了!”
花朵朵佯装疼地“哎哟”了几声,待云氏放开手后才捏住鼻子,闭上眼睛痛苦地将一大碗黑不溜秋的汤药灌了下去,苦得她好一阵干呕,幸亏云氏及时送上蜜饯,不然还真会吐出来的比喝进去的还多。
喝完药后,花朵朵困意便上来了,迷迷糊糊地便睡了过去。
云氏替花朵朵掖了掖被子,摸了摸她明显瘦下来的包子脸,云氏心里不由一阵心疼。这娃咋就老是这般大苦大难的呢?若真是应了那句大难之后必有大福,她还真是宁愿不要这福气,只要这孩子平平安安地长大,她宁愿一辈子吃斋念佛啊!
花朵朵一觉睡醒后,感觉精神了好多。这场大暴雨说也奇怪,她病一好,这下了好几天的雨也终于停了下来。
花朵朵站在自家大门外,放眼向四周一看,到处都是水的世界,整个花嫁村都沉浸在一片水汪汪的景致当中,仿佛前段时间的干旱不过是云烟一梦。
大雨将田野上那些刚插下的秧苗冲击得东倒西歪的,这会儿村民们都在田里给秧苗补秧哩!还得给那些雨水浸得过深的田野放走一些田水,免得将这幼小的秧苗给淹坏了。
走在田野的两旁,清风迎面拂过,花朵朵仿佛觉得自己听见了秧苗们悄悄拔节的声音,就像在听一首由生命朗诵而成的歌谣。
看着村民们忙碌的身影,再看向不远处给雨水冲刷一新的青山绿水,花朵朵只觉得连空气里也带着一股清新湿润的香味。
“朵儿,就知道你在这里!看我给你送什么来了!”
花朵朵转身一看,是捧着一束野花笑得一脸灿烂的齐文斌。
花朵朵不由一脸的惊讶,“齐哥哥,你怎么来了?”
齐文斌笑道:“我去了你家,你小姑说你在家闲不住又出来皮了,我就知道你一定是在这儿!”
花朵朵不由一阵嘴角抽抽,我哪有皮啊!我不过是睡得太多身体都僵硬了才出来散散步啊!
齐文斌将手中的一大束野花递给花朵朵:“给你的!那天我看你冒着雨摘这些花,想必是很喜欢吧!我刚路过看路边开了好多,就给你摘些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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