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她日后总归是得嫁人的,与其嫁别人倒不如牢牢地巴住齐文斌呢!至少这个男人是她从小看着长大的,有没有劣根性她知道得比谁都清楚。
因此当她今儿听到楚凌轩话里暗含的深意,她心里是惶恐不安的。这种心情就像一个自个儿等了很久的皮包,到临买进时却发现有别人也在觊觎着它,并且这宝贝随时都有被别人捷足先登的危机一样。
花朵朵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跑去齐家,问清楚齐文斌是不是有要跟别家议亲的打算,要真是这样,那她就得另作打算了。现在听花翩翩这么一说,花朵朵紧张的神经才总算松缓了下来。
但不晓得为什么,这议亲的时间忽然定下来后,花朵朵心里反而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失落,好像即将要失去一些连她也说不清楚究竟是什么的东西。
且不提花家上下是怎么兴奋而又忙碌地准备着齐家明儿提亲的事儿,这头齐家却掀起了一场暴风雨般的激战。
“娘,你说什么?”齐文斌惊得霍地站了起来,手上的书本掉了下地也没发觉。
他紧张兮兮地问道:“为什么要延期议亲?不是说好明儿上门提亲的吗?这事儿咱们都商量好了,怎么可以临时变卦啊?”
齐夫人无奈地叹了口气,“斌儿,这是你祖父祖母的意思,娘也做不了主啊!”
“不行!不可以延期!我找祖母去!”齐文斌话儿还没说完,人已经奔出了门外,向颐寿堂的方向奔了过去。
“斌儿!斌儿!哎,这孩子……”齐夫人无奈地叹了口气,忙急急地跟了上去,生怕齐文斌冲动之下把老夫人给气着了。
要真是这样,恐怕老爷回来又是一顿好说了,说不定一气之下又跑去那狐媚子的房里不回来了,这岂不是便宜了那骚蹄子!齐夫人想到这儿走得更急了。
“祖母!祖母!”齐文斌气喘吁吁地跑进了颐寿堂,他气还没顺过来便“扑通”一声跪在了齐老夫人膝前,“祖母,您是不是不愿意跟花家议亲了?”
“谁说的?”齐老夫人皱了皱眉,“我只是要延后些日子再定下你和花家丫头的亲事儿。”
齐文斌不解地问道:“祖母,孙儿不明白!咱们不是都说好要明儿议亲了吗?为什么突然要延后啊?再说了,这事儿可是我们齐家先提出来的,咱们怎么能出尔反尔啊?”
齐老夫人抬眼看了齐文斌一下,缓缓道:“祖母这样做自然有我的道理!怎么,你这是在质疑祖母的决定吗?”
“孙儿不敢!”齐文斌忙磕了磕头,苦苦哀求道,“孙儿不孝,请祖母收回成命,明儿请祖母按约定让媒人上花家提亲,咱们与花家有约在先,临时变卦不是君子所为。”
“反了!反了!”齐老夫人气哼哼地跺了跺拐杖,“你这忤逆子,你这是在命令祖母做事吗?”
“孙儿不敢!”齐文斌脸色都白了,他咬了咬牙,不死心地哀求道,“祖母,孙儿求您了,请祖母看在孙儿为齐家争光的份上,依了孙儿这一次吧!祖母您要是答应了孙儿,孙儿以后什么都依您!”
“好啊!你倒是学着威胁起我这老婆子来了!”齐老夫人气得握拐杖的手都颤抖了起来。
齐老夫人捂了捂心口,颤抖着声音道:“我今儿不妨告诉你,你要是再这么执迷不悟,这门亲事就此作罢也罢了!这人还没进门呢,就帮着和我这老婆乍对起来了,日后要是娶进门了,还不定怎么受气呢!”
齐文斌听了这话儿不由脸色一阵惨白,他忙用力地地磕起头来,“孙儿不孝!惹祖母生气了!请祖母以身体为重,莫要跟孙儿计较,孙儿给您磕头了,请祖母歇歇气!”
“哼!”齐老妇夫人冷哼了声,“别磕了,我老婆子受不起你齐大秀才的礼!我怕折寿!”
见齐老夫人真给气着了,齐文斌又是害怕又是着急,他跪在那儿一阵手足无措,急得出了一身的冷汗。
正在这时,小跑着跟在后面的齐夫人终于踏进了颐寿堂。
她瞧见这一幕不由大惊失色,忙小跑过去跪在老妇人跟前求情道:“娘,都是儿媳不好,是儿媳没有管教好斌儿,让他惹您生气了!娘您歇歇气,莫要气着了身子!儿媳回头定好好管教他!”
“你教出来的好儿子!”齐老夫人冷哼道,为了一个女人,竟连孝悌二字也不晓得怎么写了!看来你这秀才也是白考了!趁早回家跟你爹行商去得了,也别上什么县学考什么举人了。瞧你这失魂落魄的模样,让你考也考不上!”
齐夫人听了这话儿吓得脸儿都白了,忙拉住齐文斌磕起头来,“娘,您别生气,斌儿他只是一时冲动,他不是有意冲撞您的,求娘亲别让斌儿去行商,他学问那么好,一定能考取举人博得功名的。”
开玩笑,要是真让斌儿去行商了,那咱在齐家还有什么地位啊!眼前就是因为斌儿考取了秀才,自个儿在齐家的地位才跟着水涨船高,压了那骚蹄子一头的。
若是斌儿从此放弃学业从商去了,那岂不是便宜了那骚蹄子啊!她生出来的那小贼子眼下正在上学堂呢,要是日后不幸让那小贼子考上了秀才,那这家里日后还有自个儿站的地方吗?
说什么也不能让老夫人毁了斌儿的前程啊!齐夫人想到这儿忙扯了扯齐文斌,让他给老夫人磕头认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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