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此时正在气头上的卢怜菡,显然无暇顾及茜茜郡主的好意,她只想一掌拍飞莫涵雨脸上那镇静自若的神情。[].
“莫涵雨,你这贱胚子,看我不撕碎你的嘴巴!让你胡手说八道!”卢怜菡说罢冲上去扬手就要往莫涵雨脸上招呼。
莫涵雨可是跟自家那大将军舅舅学过功夫的。此刻卢怜菡的挑衅在她眼里不过是小孩玩过家家,她不过是轻轻一侧身,卢怜菡便像被抛出去的纸团,狠狠地往前方摔去,狼狈地跌了个狗吃屎。
当然,这当中也有莫涵雨暗施内力的功劳,只不过是旁人瞧不出来罢了。
“啊……”这突如其来的惊变让在场的姑娘们均忍不住掩嘴惊呼。
茜茜郡主也是一脸的惊愕,她方才见卢怜菡扬手欲打莫涵雨。心中不由一阵着急。但她还没来得及阻止,卢怜菡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向前方的草地扑去了。
许是膝盖磕到了石子,卢怜菡只觉膝盖处传来揪心的痛楚。这连番屈辱让卢怜菡忍不住又气又恼,当即压抑不住心里的委屈,“哇”地一声大哭了出来。
姑娘们不由面面相觑,谁不都晓得接下来该怎么收场。
茜茜郡主吃惊过后当即便回过神来,她也不忍见自家姐妹淘这般难堪,毕竟她和卢怜菡也是自少玩着长大的闺蜜,感情自是比常人深厚,此刻见卢怜菡这般可怜,她心里也不由起了恻隐之心。
况且今日她是东道主,若是让客人们不欢而散。恐怕她素来好客的名声也会因此受损。下回要想邀请她们来可就不是那般容易的事儿了。
茜茜郡主想到这儿连忙对身后的侍婢呵斥道:“都愣住干什么?还不赶紧将卢姑娘扶起来!”
“是!”侍婢连忙飞奔过去,夹着卢怜菡的手臂,小心翼翼地将人扶了起来。
茜茜郡主起身拉着卢怜菡坐到了自个儿身旁,掏出手绢替她擦干净眼泪,小声安慰着,“好了好了。不哭了!你再哭我可没法跟卢大人交代了,他回头要是拿我问罪我可怎么办啊?”
卢怜菡抽抽噎噎着,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一时竟说不出话儿来。
林莺莺合上被雷劈了般张大的嘴巴,连忙也奔过来安抚起来。
方才她也是一气之下才会说出重话儿,说完她当即便后悔了。卢怜菡的爹卢尚书可是她爹爹林侍郎的顶头上司,若是卢怜菡一个不爽,回去跟卢尚书告上一状,恐怕自家爹爹就吃不了兜着走了。
林莺莺想到这茬就恨不得甩自个儿几个耳光子。
此刻见茜茜郡主主动给了卢怜菡台阶,林莺莺连忙顺着台阶讨好道:“菡儿姐姐,你别难过了,都是妹妹不好!妹妹方才也是被猪油蒙了心才会说出那些荒唐话儿来的,你别跟妹妹计较啊!我给你赔不是了!”
林莺莺说罢从旁边盛茶具的托盆里取下一个干净的瓷杯,倒满一杯茶水,亲自塞到了卢怜菡手里,还不忘从旁讨好地说着好话儿安抚着。
姑娘们见茜茜郡主都这般放低身份安慰人家了,她们总不好还在一旁傻站着看笑话,于是大伙儿便也七嘴八舌地安慰请罪起来。
一时间,亭台里又响起了纷纷扰扰的说话声。
莫涵雨自个儿远远地坐在一旁,看着这出闹剧嗤笑着不作声。这般趋炎附势的一群人,当真是无趣之极啊!她在心里百无聊赖地腹诽着。
卢怜菡被众人这么一打岔,心中的怒气方才消去了少许,她握紧手中的茶盏,狠狠地灌下一杯茶水,方才压抑住了心里的怒气。
卢怜菡在心中暗暗发誓,太皇太后千岁宴那天她定要让花志齐那土包子好看!
此时正坐在窗台旁,托着腮苦苦沉思着的花朵朵,压根儿不晓得一场阴谋正在京城里悄悄酝酿着。
此时她正在苦思着宴会当天所弹奏的曲目,眼瞧着太皇太后的千岁宴越来越近了,她心中对即将要弹奏什么曲子还是半点头绪也无。
她提出弹奏《渔樵问答》,《阳春白雪》等知名的曲子都被闫老爷子连番否定了,而闫老爷子自个儿却又提不出啥好的建议来,于是俩人便在选曲一事儿上无奈地胶着住了。
“师傅,我想出去走走。”心中郁结不已的花朵朵,实在不欲再在执事阁这方小天地里呆着,或许出去溜达溜达,说不定会有意想不到的惊喜呢!
闫老爷子心中也是苦闷不已,他只能借由描摹那幅万年不变的海上明月夜来抒发心中的郁结。
见花朵朵小脸都快皱在一起了,闫老爷子也不忍见她这般愁苦,当即大手一挥,准了她的请求。
花朵朵当即像脱缰的野马般,欢呼着朝外奔去。
“小姐!等等我啊!”燕草扔下手里的书册,连忙跟了上去。
“小姐,咱们这是去哪儿呢?”燕草见花朵朵漫无目的地走着,心下一阵郁闷。
花朵朵漫不经心道:“随便走走。”
花朵朵一边走一边踢着路边的小石子,俩人不知不觉便来到了大明湖畔的观湖亭。
花朵朵坐在小木椅上,慵懒地趴着亭台的栏杆,幽幽地看着这一方开阔的天地,心中思绪万千。
“燕草,你可知道思念一个人是什么感觉?”花朵朵迷惘地问道。
“思念一个人?”燕草茫然地挠了挠脑门,“大概是跟吃梅子一样,酸酸甜甜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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