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剑青气恨地咬紧了牙,我真没用,没能为大哥报仇就算了,如今连自个儿的亲妹妹也保护不了,真是枉为兄长!
莫涵云抽泣道:二哥你别这么说,如今大哥的仇不是已经得报了吗?那个害死大哥的坏人已经被砍头了,你就别再自责了。再说了姐姐得病又不是你的错,这都是她的命啊!
众人也连忙七嘴八舌地劝慰着莫剑青,这才勉强将他劝服了下来。
莫远山送走言医正后,又急急忙忙进宫将莫涵雨病重的消息禀报给了太皇太后。
太皇太后尽管心里惋惜得紧,却也不得不同意撤销赐婚,将莫涵雨的庚帖还给了莫远山,并允他告假半旬,好回去好好照料闺女。
莫涵雨病重的消息很快便不胫而走,悄悄地传遍了整个长安城。
人们纷纷为这位红颜薄命的姑娘感到惋惜,这原本是有望问鼎六宫之首、贵不可言的命格,怎奈却生生被中途改了命,落得如今红颜早逝的下场,真是可悲可叹啊!
但人们并未叹息多久,他们的注意力很快便被皇子们的亲事吸引了过去,压根儿就忘了这个不日即将香消玉殒的姑娘。
在全城都在高度关注着皇子们亲事的同时,宋子尧却坐在醉仙楼里,闷闷不乐地与他的军中好友喝着闷酒。
吴常德见他已经接连喝了好几坛闷酒了,连忙劝住他,子尧,你可是遇上了啥烦心事儿?不妨说出来,看看大哥能否帮得上忙。
宋子尧搁下酒杯,烦躁地扒拉了下头发,常德兄,我好像闯了大祸。
吴常德惊讶地扬起了眉,哦?闯什么祸了?我最近没听到长安城上有关于你的传闻啊?
宋子尧苦笑了下,这件事儿要是真传了出来,怕是要出人命了。
吴常德一脸紧张,子尧你莫要吓唬老哥,究竟出什么事儿了?
宋子尧仰头灌了口酒,叹息道:这事儿实在不知该从何说起啊!
宋子尧摸了摸怀里的锦帕,心里更觉愁苦了起来。
那日他从花府出来后,跌跌撞撞回了家门,还未回到自个儿的院子便醉倒在了屋门前。
后来还是被小厮抬着进了房间,倒头昏睡得不省人事。
翌日起来后,宋子尧躺在床上看着屋顶发了好久的呆。
他的脑海里一片空白,总觉得自己似乎忘记了一些很重要的事情,只是他想破了脑袋也想不起来究竟是什么。
宋子尧无奈之下只得作罢,他正想起身练剑,却发现自己身上还穿着昨日的衣裳。
他不由抬起衣袖嗅了嗅,扑鼻而来全是熏人的酒气。
宋子尧不由嫌弃地皱了皱眉头,怎么满身酒气?
他一把扯下衣裳,赤着上身正想去盥洗间沐浴,却发现刚脱下的外衣里隐隐有一方白色的锦帕。
宋子尧挑了挑眉,他记得自己的帕子里从来没有这种娘娘腔的颜色,这东西究竟是打哪儿来的?
宋子尧心下惊讶,急忙弯腰捡了起来。
锦帕带着淡淡的馨香,明显是属于姑娘家的东西,宋子尧百分百确定这不是自己的帕子。
他忽然想起自己方才想破脑袋也一直想不起来的事情,难不成跟这方帕子有关?
宋子尧不由心下一突,急忙将帕子展了开来。
映入眼帘的赫然是一副用丝线绣成的肖像,只是画像上的人怎么越看越像自己呢?
宋子尧摸了摸脸,急忙奔到镜子前,两厢一对照,的确是自己无疑。
他只觉得手中的帕子烫手的很,恨不得一把焚烧了去。
第五百一十四章 谁家姑娘
宋子尧攥着帕子,百思不得其解。
他怎么也想不起来,这破玩意儿究竟是何时出现在自己兜里的。
他唯一能想到的就是,自己兴许酒醉之下沾惹上了不该沾惹的女人。
宋子尧急忙叫来小厮,疾声问道:“我昨儿究竟是去哪儿喝的酒?”
小厮挠了挠头,“少爷忘了吗?您昨儿个被吴爷拉着去了花府喝酒啊!”
“花府?”宋子尧心里咯噔一下,“可是永宁郡主的娘家?”
小厮点了点头,“正是,咱们长安城也就独此一个花府。”
宋子尧额头一阵冒汗,难不成自己酒醉之下冒犯了花家的女眷,亦或是那日来花府做客的客人?
宋子尧紧张地握了握汗湿的拳头,他勉强克制住心里的不安,心烦意乱地扒拉了下头发,“去给我熬碗醒酒汤来。再给我烧些热水,我要沐浴!”
“是,小的马上去!”小厮弯腰退了下去。
片刻后,几个小厮抬着热气腾腾的水桶进了盥洗间。
宋子尧喝过醒酒汤后,昏昏沉沉地坐在浴桶上。
也许是醒酒汤起了作用,宋子尧混沌的脑袋忽然有了一丝清明。
他模糊地忆起昨晚在花府后花园,他的确是撞到了一个姑娘,恍惚间他似乎还把这位姑娘错认成了朵儿。
接下来发生的那些片段,就如同断片般,排山倒海地涌现在宋子尧的脑海里。
宋子尧攥着那方锦帕,一点一滴地将这些记忆的碎片拼接了起来。
那段他死命想不起来的记忆。如今仿佛忽然之间拨开了层层云雾,在宋子尧脑海里清晰地重现了起来。
随着记忆的渐渐清晰,宋子尧的俊脸也渐渐地褪去了颜色。变得惨白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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