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他们还没来得及扑上去,就被侍卫们拿刀架住了脖子,小命捏在人家手里,他们再怎么气恨也只能作罢。
地上,魏承云瞪圆双眼,至死也不明白田若甫为什么会背叛他,明明他已经娶了他女儿,成了他的乘龙快婿,他们已经是一条绳子上的蚂蚱了不是吗?为什么要在他快要登上那个位置时给他致命一击呢,明明他已经快要赢到最后了,只要他坐上那个位置,他田若甫就是堂堂国丈了啊?他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他不知道的是,田若甫想要的并不仅仅只是国丈,他要的是整个大魏江山从此改弦易辙,成为皇帝的岳父和成为皇帝的爹,哪个更爽?结果不言而喻。
魏承云以为他会是笑到最后那一个,没想到却是几个兄弟里第一个玩掉小命的,汲汲营营几十年,最后换来的不过是一败涂地。
“三哥!”眼见魏承云身首分离,魏承宁惊呼一声,不由自主往前一步,正想冲上去,却被楚凌轩一把拉住了。
楚凌轩朝他摇了摇头,劝他莫要轻举妄动,以免前功尽弃。
魏承宁咬了咬牙,勉强冷静下来。他没想到田若甫竟如此狠辣,曾经一起并肩作战过的人说杀就杀眼也不眨,这样狠毒的人如若不除,想必下一个人头落地的人就是自己了吧?
魏承宁神色复杂地看着躺在地上毫无气息的魏承云,心里闪过一丝兔死狐悲的悲凉。这个人的身上毕竟留着和自己一样的血,虽然他自小与自己不对付,两人斗争了半辈子,但如今眼睁睁看着他死在自己眼前,魏承宁还是无法做到无动于衷。
三哥,你且安息吧!弟一定会替你报仇的!
魏承宁仇恨地盯了田若甫一眼,想到他们的计划,又极力忍住心里的恨意,低下头来尽可能地隐藏自己,不让田若甫看到自己的异样。
这头,田若甫跪在地上,合上魏承云的双眼,痛心疾首地哭道:“王爷,你别怪老夫心狠,要怪就怪你自己行差踏错,虽然你是我田某的女婿,但我更是大魏的臣子,我不能眼睁睁看着大魏的江山分崩离析,如今长安的局势好不容易才安定下来,你却作出此等祸国殃民之恶事,陷太皇太后于危难,陷大魏江山于危难,你行如此大不孝大不仁之事,就别怪老夫心狠手辣替天行道!”
他说罢抹了一把脸站起身,冷着脸看向魏承云的部下,“尔等明知三王爷所行不当,有违天理,不仅不劝之阻之,反倒助纣为虐,为虎作伥,简直罪加一等,来人,拿下!”
侍卫们即刻将魏承云一脉的部下团团围住,几息功夫便将人一一控制了起来。
至此,云王一脉气数已尽,再也没有起复的可能了。即便显赫如唐门,没了魏承云这个撑腰的主心骨,恐怕也逃不过没落的命运了。
终于扳倒了前方路上最大的绊脚石,田若甫顿觉神清气爽,他扫了一眼站在一旁神色颓败的魏承宁等人,不屑地冷笑了一下,哼,不过是一群手下败将罢了,不足为虑。
他朝天拱了拱手,摆出一副忧国忧民的样子,“如今太皇太后昏迷不醒,大魏正处于内忧外患的境地,群龙不能无首,国不可一日无君。老夫认为我们当务之急,是要尽快推选新君主持国事,诸位认为如何?”
“田大人言之有理!”众臣工纷纷附和。
这年头拳头就是硬道理,自己的小命还握在人家手中呢,他们有什么资格说不?况且田若甫说的话也不无道理,如今太皇太后病得如此之重,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薨了过去,他们的确需要尽快选出新帝,以免横生事端。
见没有人反对,田若甫又拱手说道:“众位臣工果然深明大义!不知大家认为哪位王子堪当大任呢?”
大臣们纷纷抬起头惊讶地看了田若甫一眼,又连忙低下头去不敢与他对视,他们原以为田若甫这老狐狸是想要自己坐上那把椅子,如今看来又似乎不像,他到底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众人不敢搭腔,纷纷含糊道:“但凭田大人做主。”
开玩笑,要是说对了还好,万一提出的人选一个不合他老狐狸的意,恐怕下一个人头落地的人就是自己了。
田若甫见没有人提出意见,正合自己的意。
他佯装忧心仲仲道:“国不能一日无君,选新帝已是摆在我们面前迫在眉睫的事情,不容有误。既然诸位臣工都没有合适的人选,那老夫提议立五王子为储君,明日举行登基仪式,大赦天下,各位臣工可有异议?”
什么?五王子?
众人讶异地抬眼看过去,只见那个往日像影子一样低调,极少出现在大家面前的小王子,此刻却像换了个人似的,容光焕发、精神抖擞地站在大伙儿面前,眼中满满都是对皇位的志在必得。
大家心中顿时恍然大悟,原来老狐狸早就与五皇子合谋上了啊,他这是想当摄政王吧?不过,让大魏皇族的血脉当皇帝,总好过让田若甫这老狐狸自己上吧?至少他还顾忌着这层脸皮,不敢明目张胆地窃取大魏的江山。
大家想到这里,纷纷明白事情到了这里,已经尘埃落定了,除了同意,他们还能有别的法子吗?难不成真的要让长安城血流成河?
见迟迟没有人提出反对,田若甫心中大喜,他与何太妃对视了一眼,彼此都从对方眼中读到了胜利在望的喜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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