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糖心里狠狠的一哆嗦。
画面太美,她不敢再想象。
唐糖心里内疚了两秒钟,深吸了口气重新坐下。
冯峻也是因为要救他才拿起弓射箭的,要是她今晚舍他而去,那真的跟劈腿的渣男没什么区别。
不过,她觉得自己的三观可能需要刷新一下,她没想过哪天要跟几个不知名的部落女孩抢男人,抢的还是个作天作地的小妖精。
“那怎么个比试呢?”唐糖有点担心她们会比射箭摔跤什么的,遇到这种送命题,她肯定宁愿把冯峻拱手让人算了……
这时,有人端进来一盘香喷喷的菜,唐糖心里松了口气,还好,只是吃东西比赛,这个她在行。
但是当东西端上桌时,唐糖头皮发麻。
是用黄油炸的虫,纠缠交错,只能看到一些露在外面的昆虫的脚。
唐糖仔细辨认了一下,里面似乎有蚱蜢、螳螂……最底下铺着整条烤熟的蛇。
看着这些蛇虫大杂烩,唐糖有了再度离席的冲动。
灯光下,虫子的腿在盘子里投下一些纷乱的影子。
唐糖咽了口口水,转头可怜巴巴看着他:“我不想吃,要不今晚你牺牲一下,陪她们一晚?”
冯峻看了她一眼,目不斜视把她的头扳回去:“不行。”
唐糖苦着脸,跟盆中的蚱蜢面面相觑。
一阵风从他们中间吹过,一条螳螂腿被吹得晃了晃。
其实不用翻译,唐糖连蒙带猜,这些人大概只要她能当着所有人的面吃了这些东西,今晚的事情就算一笔勾销。
其实自从在福建钱羽那个别墅里,唐糖端着玩具枪进去救人的时刻开始,她就把自己定义为一个纯爷们。
纯爷们刚才见到血都没怕,自然见到昆虫更是没在怕的。
唐糖在心里给自己做了一番心理建设。
她努力把这些昆虫想象成小虾米。
冯峻看着女孩似乎在心里下定了决心,然后终于鼓足勇气,用手捏起一只蚂蚱,闭着眼睛吞了下去,那一刻,他觉得这世界真的很奇妙。
被黑衣人绑架的时候她没有怕,端着枪去救他的时候,她也没有怕,甚至是当颜烟开车撞过来时,她也没有什么表情,却在吃昆虫的这一刻,她眼底露出来的胆怯是真实的。
冯峻难得心神飘忽了一会,他忽然有了个假设,假设如果今天坐这里的不是唐糖而是别的女孩,她们会为了他而去吃这些蛇虫吗?
冯峻想到一半又自顾自笑了笑,怎么可能有别的女孩。
自始至终只能是她一个。
旁边,唐糖又挑了块蛇肉,脸上一本正经看着他:“那什么,要是我今晚能保住你的清白,你可要记着我是你恩人。”
冯峻的神色不明,低低嗯了一声。
有人递给她一杯水,唐糖喝了一口,脸上五彩纷呈,mmp,是酒?
她把蛇肉就着酒吃了下去,嘴里含糊道:“但是我告诉你,别再搞以身相许那一套。”
冯峻不情不愿地点了点头。
唐糖心里松了口气,她说的自然是两人在冯家老宅那个帐篷里的事,当时大白天的,这不要脸的非要用“以身相许”的借口跟她做不可描述的事。要是金助理在,肯定又要说唐小姐您可真幸运哇,这可是我们老大第一次以身相许啊……
唐糖强迫自己转移注意力,脑子里七荤八素想着这些,直到发现她已经就着当地的酒吃完半盘虫时,才觉得舌头似乎有点麻……
她大着舌头看冯峻:“问问这些王八蛋,可不可以不吃了?”
冯峻看向族长,低声问了句什么。
族长倒是笑眯眯地又说了一大堆。
唐糖的眼皮越来越重。
不知道过了多久,旁边的人散去。
只剩下他们几人和族长。
耳边,他说着当地的语言,语调低沉,像是一首催眠曲。
混沌间,她看着冯峻的侧脸,觉得那双长眸实在漂亮,忍不住伸手点了点。
那张俊脸的主人顿时停了跟族长的对话,转过来,眼神漆黑看着她。
唐糖不以为然,幽幽说道:“你这个人真是太坏了。”
冯峻沉默着看了她一会,也低声问:“我怎么坏了?”
“你让郑老板把我洗干净了送你房里。”唐糖手捧着脸,低头拨弄着一条炸蜈蚣,沉浸在自己悲伤的情绪里,“你还把杂志扔我脚上,还叫我滚蛋。”
她大概说的是那次在郑伟的游轮上,她第一次见到他的场景。
大概真的很害怕,现在还留存着当时的记忆。
唐糖有点委屈,用手比划了一下那本杂志:“这么大,这么厚,砸脚上可疼了。”
动作幅度有点大,她差点从凳子上栽下去。
冯峻连忙把她扶好,用手抹掉她嘴边的碎屑,垂眸看她:“你喝醉了。”
唐糖摇头:“我没有醉。”
冯峻不跟她争论,低声问:“那本杂志砸得你很疼吗?”
月光透过窗照进来,显得她的脸更白。
唐糖茫然看着他,摇了摇头,又点头:“很疼,你还总是不用套。”
冯峻一时没跟上她的思维,愣了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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