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决定虚晃一招。表面上派出三队军团从城墙的三面围攻,再趁着战斗最激烈时,带着另一分队从城墙侧面的壕沟进攻。
多年前,她被强迫背下城堡地图时,母后曾指着这里说道:“薇安,看到了吗?这段壕沟有二十米来长,几百余米深,全是沼泽,是我们城堡的天然防护,但也不是没有缺漏。”
母后的脸上闪过一丝诡色,“这段壕沟下面有一段地下通道,直接通往城堡。这是我们女王才知道的绝密逃生通道。通过这段地道,便可从城堡内逃脱至外。同理,外面的人也可以通过这条地道钻进城堡,将城堡里的人杀个片甲不留。”
“母后,”看着不远处升起的滚滚硝烟,她扬起一个诡谲阴冷的笑,“我现在便要将城堡里的人杀个片甲不留。”
虽然她这个小分队的人手并不多,但她的目标并非占领整座城堡,而是莫尔。
擒贼先擒王,利用城堡乱作一团时,一剑削下莫尔的头。
如此,她便大获全胜。
此时太阳已完全落山,四面一片漆黑,冰冷的夜风夹杂着血腥与硝烟的气味,不住地飘入所有人的口鼻,带着几分即将嗜血的狂欢。
女王的夜视一向极佳,这等漆黑夜色自是难不倒她。
带着众卫熟练地接近壕沟,踩着潮湿泥泞地,艰难行进了一会儿,刚到地道入口,一阵狂妄的大笑突然从半空爆出,狂笑不止,刹那,无数火把燃起,将四面照亮得如同白昼。
几乎是同一时间,前方城墙上出现了一道黑色铠甲身影,以及无数杀气腾腾的弓箭手。
自知上当,她的眸色骤变,脸庞瞬间覆上一层寒冰。
“堂堂的一个女王,竟要学那鬼祟之徒,从那臭不可闻的地道钻过去,哈哈哈……”
明亮火光照在莫尔骄纵大笑的脸上,竟有几分狰狞的意味。
他一边大笑一边嘲讽道:“我还以为你能想出什么好招,也不过如此。”
计划已被破坏,她的眸子泛着极冷的光,冰寒至极地道:“你怎么会知道这条秘道?”
“你的好妹妹早就已经告诉我了。”
他的身子微微向前,似是嘲弄又似是鄙夷地笑着,“我告诉你,这条秘道早被我封了,你想钻过去,不过是死路一条,会憋死在里面的,所以你应该还要好好感谢一下我。”
“那真谢谢你了。”她面上冷冷笑着,一派不在乎,实则掩饰内心慌乱。
现在该怎么办?强势军力在另一边,就是赶过来搭救也迟了。现在她的人手不够,纵然她是顶极剑手也难以少胜多,难道只能眼睁睁看着被生擒?
她承认这场攻夺战有点仓促了,准备并不充分,但是她不想再等了,时间拖得越长,她的内心就越发慌乱。
莫尔歪着头,似笑非笑地盯着她。她越慌乱,他越得意。
他太了解这个女人,表面强势,实则纸老虎,还是一只生性凶残的纸老虎。
他喜欢恶毒的女人,觉得够味道,但他不喜欢行事荒唐的恶毒女人。
与他交往期间,她想暗杀他生病在床的原配,被她的妹妹薇妮公主发现,及时告知了他。
其实杀掉原配不是什么坏事,反正又不是他杀的,不必担心背上什么“杀妻”恶名,还能假装无辜地另娶一个家世地位高的美女,可谓一举两得。
但是她居然想出把原配身体各个部位砍下,分食给他各个情人的法子,以此让他的情人全对她服服帖帖。
他觉得这个法子有损他的家族名誉。原配可以死,但不能死得那么难看,否则外人还会以为他窝囊好欺负。
于是阻止了她,两人大吵一架。
没过几天,他的情人们全被暗杀。他恼羞成怒,觉得这女人简直不可理喻。
为了报复她,他故意与她的妹妹搅在一起。
他也不喜欢她的妹妹,觉得既是两姐妹,恐怕半斤八两。
后来同居两年,果然不出他所料。她的妹妹也是个心狠手辣的女人,只不过在狠劲上比姐姐略差了一点。
她姐姐杀起人来眼睛都不眨一下,还能毫无罪恶感,有时还能笑得前翻后仰。
而她的妹妹胆子略小,杀人时会有点害怕,却佯装镇定,装出一副“这有什么大不了”的模样,简直就是装逼的典范。
想起这对高贵的姐妹都像女奴一样曾匍匐在他身下,再次狂妄地大笑起来,越笑越得意,越笑越开心,简直不能自已。
就在这时,猝不及防地,冰冷漆黑夜色中传来一阵急促的破空声,嗖--
还未意识到怎么回事,一支涂着毒药的金色利箭就疾速飞来,以闪电般的极快之速,准确无误地刺穿了他的喉咙。
狂妄大笑骤然停止。
噗——,一声暗响,锐器刺入肉体的声音。
他摇晃了两下身体,不可思议地瞪大眼睛,张大着嘴,死死瞪住女王。
可是女王骑在黑马上,双目阴冷森寒,除了手握一柄利剑外,其他什么也没有。
熊熊火把光下,所有卫兵都静静地看着他,居然连一丝惊呼都没发出。
这是一起精心策划的谋中谋!
缓缓地,他用尽全力扭转几下脖子,瞥到了离自己十来步左右的温伽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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