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都给我出去!”
突然,一道含着怒气的阴柔男人声音从浅黄纱幔外传来,一个银白锦袍绿发男子随之而入。
美女们见到来人,全都一惊,露出恐惧神色,七手八脚地站起,慌慌张张,如鸟散般告退。
缭绕白色烟雾里,软塌上的绝色美男含着雪茄,却连看都不看向那个绿发男子一眼,嗤笑一声,毫不在意道:“我当是谁来了呢,原来是明晚的新郎倌啊。”
“裴诺尔,我问你,你到底把我们之间的感情当作什么?”
明亮烛光里绿发男子的脸丽秀雅,一个美得像美女的美男,一双冰绿眼眸含着怒气,明显来意不善。
裴诺尔轻轻飘飘吐出烟圈,玩世不恭地道:“你当初把火焰之剑给了我,可我现在也让你当了图尔城的城主。”
“你明知道我要的不是这些。”绿发美男修身玉立,恨恨道。
“那你还想要什么?”
他仰脸又吐出了一口烟圈,慵懒地,“我告诉你,做人不可以太贪。”
“你是不是从一开始就没有对我认真过?”绿发美男的眸光出奇冰冷,声音越来越沉。
“开始?”
裴诺尔扬声大笑,修长的手指夹住雪茄,抽动几下,轻滑移动,上下游离,竟带有一丝暧昧撩人的味道。
“你是指这个吗?”唇角的笑意就像绽开的妖娆玫瑰,又毒又美。
绿发美男的神色却愈发冰凉,冰绿眼眸的恨意也愈发浓郁。
裴诺尔懒洋洋地坐起身,光着脚站在红色地毯上,站立在他面前,高出一大截,居高临下的气场缓缓散开。
“不要再想些有的没的,否则,”裴诺尔一口烟雾喷向他的脸,“连城主都没得做,与你的死鬼老父作伴吧。”
语罢,拉开浅黄纱幔,优雅离开,绝情而毫不回头地,步入喧闹嘈杂的偏殿。
绿发美男在他身后骤然大哭起来,痛哭中居然一脚踢翻了软塌,嚎叫着裴诺尔你这个坏蛋,你不得好死!
尖厉的谩骂声从不远处传来,若不是高扬的音乐盖过,此刻早已传遍众人耳朵。
刚步出偏殿的裴诺尔骤然顿步。
石彻走廊悬挂的油脂灯嗞嗞燃烧,昏黄的光芒里,那张布满扭曲伤痕的脸,却依然有着异于常人的妖艳美丽,眼睛轮廓微微凹陷,深邃危险,散发着神秘诱惑力。
那些刀疤伤痕非但没有毁他的美,相反使他原本有些阴柔的五官带来一种性感狂野的雄性美。
此刻他的眼神阴戾嗜血,声音沉沉,“给他一点教训。”
一个鬼魅般的影子声音不知从哪里冒出,恭敬应道:“是。”
就在这时,一道极细极微妙的蓝光嗖地一下从夜空划过,瞬间就要掠过,却被他在骤然一惊后,一个半跃半空,暗念一句符咒,反手捏住。
那一瞬,那抹蓝光在掌心缓缓展开,一根漆黑长发发丝乍然现出。
一股极淡极淡的微妙的熟悉气息从发丝散发而出。
淡金眼瞳微不可见地一缩,不敢相信地握紧长长的漆黑发丝,“怎么可能……”
心脏竟然不可控制地跳动。
怦击着他的胸口。
重重地,一下又一下。
就像永远不会停止。
身体渐渐发热,滚烫滚烫,就像要发烧一样。
原本早已冰冷的心仿佛瞬间复活。
一股无法克制的冲动从心底深处升起。
就像年少时突然出现的那样,
是一种连他自己也无法控制的一种情感。
这种他以为永远都不会再出现的感觉,
那种痛也是翻江倒海,
居然使他刹那有种热泪夺眶的冲动。
他只有全力克制这种突如其来的情感,才能使自己面上勉强保持平静。
站立石彻走廊半晌,午夜冷风一阵阵吹拂他滚烫的面容和身体,才使他在冰凉中恢复平静。
却依然掩饰不住他紧握漆黑发丝的颤抖指尖。
他的眼神深沉,喃喃自语道:“方友恒是谁?”
接着又缓缓地命令:“查一下海伊瑟尔这几日的动向,我今晚就要收到汇报。”
又一个如鬼魅般的影子声音出现在他身后,“是。”
“同时查一个叫方友恒的人。”他的淡金眼眸泛着冰冷寒芒,“如果是男人,先割了他的下面,再由我亲自来审问。”
“是。”
那抹长长星辉蓝光从他的掌心飞起,嗖地一下冲向夜空,“跟着它。”他平静地道。
鬼魅般的黑影再次领命后,倏地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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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美醒来时,竟已过了午后。
明亮的阳光,透亮的白色床幔,颇为零乱的软床。
坐起半个身,她揉着眼睛,迷糊着打了个哈欠。
昨晚原本就睡不好,翻来覆去半个晚上,最后是用了数绵羊的方法才让自己勉强闭上了眼。
这时太阳已露出了半张脸,而她的睡眠才开始。
半睡半醒中过了一夜,醒来时仍有些迷迷糊糊。
下了床,赤脚站在地砖,换上自己来时的棉麻长裙,进入卫生间一番梳洗,冷水泼到脸上,微微清醒。对镜梳好两条长长发辫,才穿上自己的鞋子,走向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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