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内被毁得差不多了,大部分圆柱子东倒西歪,桌椅全被毁,粉末与木屑落了一地,至于其他的晚宴用品如酒壶等,更是撒落了一地,还有一地的玻璃渣碎片。
卡特兰女王此时招呼着所有贵客,翩翩风度,临危不乱的气派,庄重的脸上不见一丝笑容:“各位,请先回去休息,这里的一切由我们善后。若有贵客受伤,还请由我们来赔罪照顾。”
抱着大小不等医箱的御医和医女们匆匆而入,迅速查看伏倒在地的被鲜血染红衣袍的宾客或侍女、侍卫们。
短短一个晚上,竟然可以发生这么多事情。
心美按了按太阳穴,疲惫地撩起染着血迹裙角,跨过地上玻璃渣,正要出殿门,整个身子却突然被人从背后拥住。
他温暖有力的双臂环住她的腰际,炙热的气息飘入她的鼻尖,“累了没有?我抱你回去好不好?”
她凝神静气,用尽全力,手肘猛地向后用力一顶,狠狠击中他的手臂柔软处。
他却连哼都不哼一声,死也不放手,而是撒娇似的说道:“姐姐,你的力气可真不小!”
第10章 突然袭击
“放手!”她冷然道。
“我只是好心。”他眼睛里的光芒熠熠,似是盛着对她宠溺的笑意。
“我不用你好心。”
她再次用手肘顶了他一下,又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或许是见她真生气了,他才放开了她。
殿外,夜色微凉,头顶上方的海水天空映射着柔和的月光,几条色彩斑斓的小鱼犹如飞翔的小鸟一样,游来游去。
她刚走出殿外,眸光一闪,草丛里有个什么东西似乎动了一下,但一下子又不动了,或许只是自己错觉?她觉得哪里有点不对劲,但又说不出哪里不对劲。
殿内的人此时都三三两两地走了出来,她独自一人走在最前方,忽然想起娜塔妮亚还在国君的寝宫,正要回转过身找女王,说得迟,那时快,在众人的惊呼声中,一道银色的剑光嗖地一下从草丛飞出,朝她袭击而来。
她微微跃起,轻巧地一个闪身,巧妙地避过,但没想到下一秒,一柄泛着寒光的长长银色利剑便搁在了她的脖子上,身后出现了一个寒冷几乎要凝结成冰的女孩的冷冽声音,“不要动,否则你的脑袋和身子立刻会分家。”
动乱已经结束,谁都没有料到还会有刺客逃脱殿外,连她都掉以轻心,竟就这样轻而易举地被胁持住。
她暗暗深呼吸,冷静下来,问道:“你想要什么?”
“问你那姘头去!”女孩毫不客气地冷冷道,一股杀气从她的语气蔓延开。
姘头?她诧异万分,顺着女孩及众人的眼光,竟看到了离她们四五步远的裴诺尔。
他正冷冷地盯着她身后的那个女刺客,眼睛里的光狠毒而犀利,似乎要把这个女刺客碎尸万断。
他英俊得惊人的眉眼之间,隐隐藏有着嗜血的阴戾。
“你搞错了,”她收回眼光,“我和他什么关系都没有。”
但她脖子上的剑被顶得更紧了,甚至还划出了一道鲜血的口子,她痛呼了一声,“你真弄错了。”
“少废话!从你一入晚宴开始,他的眼光就没离开过你,还把你的情人扔到了垃圾桶里,并把女王的情夫骗离你的身边,你们不是姘头是什么?”女孩的声音冷若寒潭,杀气腾腾。
这话里的信息量太大,她睁大了眼睛,又惊又怒地盯向了裴诺尔,居然是他骗走了娜塔妮亚,还把她扔进了垃圾桶。
裴诺尔却似没听到女孩所说,也没看到她的怒火,只是轻佻地道:“图尔城被灭,几乎所有贵族被杀,只不过城主最小的女儿与儿子逃出生天,你就是那个逃出去的余孽?”
“谁是余孽?”女孩尖厉地叫了起来,手中的利剑搁得离她的脖子更紧,“你们希达尔斯国为了一己之私,盗走火焰之剑也就算了,居然还将我们的图尔城给灭了,你们才是真真正正的魔鬼,混账东西!”
卡特兰的女王这时也出了殿外,并在众卫兵的环绕下缓步靠近。其他人则站在她们的不远处静观其变。
一群盔甲卫兵则暗暗地、不动声色地围拢了过来,将那行刺女孩团团围住。
听到女孩愤怒的指控,裴诺尔却放松了下来,挑衅似的笑问:“那你现在想怎么样呢?反正你是逃不掉了,不如也留下来做我的姘头?”
听到那个“也”字,她几乎气得七窍生烟,什么叫“也做我的姘头”,难道自己真是他的姘头不成?
一时竟忘了脖子上还搁着一柄剑,动了动,一股细微的刺痛传来,连忙定住。
女孩紧紧盯着他,一字一顿地道:“火焰之剑,把火焰之剑还给我们!”
火焰之剑是他们的镇城之宝,是图尔城最珍贵的宝物,只有重新夺回,图尔城才有重新回归他们的机会。
可火焰之剑是希达尔斯的王太子费尽心机甚至灭掉整座城才拿回来的,怎可能轻易交出?听说盗剑时王太子甚至还牺牲了点色相,所以才在灭城时倾尽全力。
夜风吹拂过心美的脸庞,凉凉的,带着深海王国特有的潮湿感。
她忽然有点清醒了。若裴诺尔为了她将火焰之剑交出,那就等于她欠了裴诺尔一个很大的人情,越发与他纠缠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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