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凭什么为你放弃他现有的生活,他的王后为他打理后宫打理得井井有条,他的王妃们个个貌美如花,小妾们个个听话。他为你放弃一切的话,实在得不偿失,你又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人物。
“再见。”她仍微垂眼眸,平静地说出这两个字。
心中的酸楚无以复加,排山倒海的痛苦更是翻天覆地而来,可却表现出惊人的平静,本要破口大骂的一切话语全浓缩为了“再见”两个字。
他深深地注视着她,柔声道:“我想送给你一份礼物,在你临走之前。我们总是相识一场,我很希望,能帮得上你什么。”
黯淡的夜里,她微微侧脸,不愿让他看到她眼眶里盈满的泪光。与其说是对男人的失望,更多的是心碎的感觉。
“好。”她说,语气仍是惊人的平静。
与裴诺尔分手时,她要过分手费;现在与英诺森分开,拿点补偿费也不过份。更何况,英诺森也找她要过分手费。
他随手拿过床头柜上的一只朱红色小铁箱,放到她面前,温和道:“这是妖兽国今年进贡的珍宝,我还没来得及把它放入珍宝库。现在,我把它送给你。”
她的长睫微闪,似有泪光盈睫,却是淡笑道:“你真是挺大方的,谢谢,那我就收下了。”
打开这只朱红色小铁箱,一片璀璨光芒冲天而起,照亮整张深蓝薄纱床幔笼罩的华丽大床。
他俊美深邃的五官也被镀上一层柔和的盈光色泽。
她伸手从小铁箱里拿起一条最不起眼的白色钻石手链,也没多看便捏在了手心,“就这个吧,我只要一样。我与你并未真正交往过,拿了全部吃相也太难看。”
他的笑容在璀璨光芒里盈润晶莹,迷魅动人,“这箱就是全送给你的。”
她淡薄一笑,冷淡道:“谢了,不过,我还是只要这一样。”
他抿唇微笑,正欲说话,房门突然再次被轻轻敲响,侍女低低的声音带有几分惊惶,“陛下,安妮美王妃难产,一直生不下来,刚刚突然大出血。”
他微微动容,问道:“御医过去了吗?”
“格达御医已经过去了,但是他说安妮美王妃的情况比较危险,得由您请首席御医柏尔大人才行。”
他沉吟一下,便起身拿起床头柜上的黄金印信,打开华美的房门,交给侍女,“你拿这个去请柏尔御医吧。”
“是。”
他转身回到那透出璀璨珠宝光芒的薄纱床幔笼罩的柔美大床,可刚打开及地床幔,刚刚那个曼妙的人影再也不见踪迹,床上空无一人,只有敞开的小珍宝箱,和一只翡翠镶钻的情人锁。
一切宛如梦境……
微凉的夜风吹起床前薄纱,所有温柔与情丝暧昧都已不再……
从睡梦中醒来时,心美才惊觉没有拉上窗帘,刺眼的日光使她的眼睛差点一下睁不开。
梦中的一切历历在目,连忙打开掌心,一条白得惊心动魄的绝美透明钻石手链赫然出现。
阳光下颗颗璀璨亮丽,流光溢彩,盈光熠熠,优雅生辉,纯净得让人禁不住就要流泪。
她紧紧握住它,豆大的泪珠不住地往下流。
两个钟头后,她进卫生间洗了把脸,看着镜子里双目红肿、憔悴不堪的自己,蓦地再次痛哭。
将淋浴头的水开到最大,她痛哭流涕,连衣服都没有脱就站在蓬头下泪流满面,沙哑的哭声与水流声混杂交织,透出一种莫名的痛楚与哀伤。
她无法说出自己的感觉,她只能说很痛很痛。
冰凉的水珠沿着她的泪珠一起滑落,淋得满面水珠,连眼睛都睁不开。
半蹲在水蓬头下,任由冰凉笼罩全身,失声痛哭,哭声嘶哑,陌生得竟完全不像自己的声音。
哭着哭着,整个人几近晕厥,声音撕扯裂开,难听极致。
若非死死扶着银色置物架,早已倒在白瓷地砖上。
这种痛,这种爱,宛若漆黑夜里绽放的绝美毒花,美得惊心动魄,可又剧毒无比。
她痛哭流涕,痛不欲生,痛楚不堪,只能拼命地洗,拼命地用冰凉彻骨的水来浇醒自己,让自己的痛苦能少那么一点点……
凉水冲了一个多钟头,她才蓬头满面,穿着湿透睡裙,拖着沉重的步子走了出来。
妈妈不在家,昨天上夜班,今天又要与律师见面,不会那么早回来,她不用担心这狼狈模样会被她看到。
她的睡裙湿湿地贴在身体,连打几个喷嚏,回房换了衣服后,额头已有隐隐的发热。拿出温度计一量,竟快到39度,便拿出医药箱里的退烧药,吃下两颗后继续睡觉。
这一睡便到了晚上,再次醒来时,妈妈正守在她的床边,眼睛闭着,似乎正在打瞌睡。
她连忙把妈妈叫醒,说自己已退烧,让妈妈回房去睡。
妈妈打着哈欠醒来,摸摸她的额头,觉得确实清凉不少,又说了几句去律师办公室的事情,大意是律师让她们先放宽心,现在再怎么乱想也没用。
她说她明白,又催妈妈回房睡觉,妈妈这才慢吞吞回了房间。
她从枕下再次翻出那条美得动人心魄的钻石项链,流泪的感觉再次升起,还未察觉,泪水再次滑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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