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皱眉看着他,这个小男孩明明出身贫困,又无父母,却一身懒散习惯,似乎好逸恶劳惯了,这可不行!
“你必须得教我,因为你若不教我的话,就没人教我了。”她强硬地道。
他见她一副不达目的势不罢休的模样,只得勉强点了点头。
自那以后,他似乎才在小学堂里能坐住了,至少能听得进邻居大婶每天在讲什么了。回到两人的昏暗小屋里后,他便在烛光下一个字一个字地教给她,并费力地回想邻居大婶讲了些什么。
那时她以为是这个小男孩天资不够聪颖,因此学习起来非常吃力,心中便不免多了几分怜悯与疼爱。很久以后她才知道,原来这个王国的男孩子心智成熟较晚,直到变身以后,思维能力、学习能力、逻辑能力、情商能力等多种能力便会以令人惊叹的速度呈几十倍,甚至几百倍地增长。
所以到了后来,他的各项能力远远超越了她。
也许是到了那时,她才真正地重新认识了他,并被那个脱胎换骨的他深深吸引,不再将他看作弟弟。
但他仍然唤她姐姐,一如继往地,“姐姐,我希望我们是一辈子的姐弟,永远这样子,好吗?”
她那时正在为他倒水,透明的水晶玻璃壶在夕阳的余辉下,透出一种心醉神迷的美丽,似乎将连里面的透明液体都映照得炫目迷人。
她的手指狠狠地颤动了一下,滚烫的热水倾泻在了她的指尖,如火烧般的疼痛传遍整只手掌。她低呼出声,蓦地收回手指。
“怎么烫着了?”他忙拿起她的变得通红的手指,放进嘴里,温软的舌尖轻轻地触摸着、环绕卷吻着她受伤的指头。
这里的世袭皇族有种特殊的能力,轻微的烫伤、划伤的伤口都能被他们的唾液治疗愈合。
感受到他的柔软舌头温柔地亲吻着、细细轻舔她的手指,一抹红晕渐渐浮现在她略嫌苍白的脸庞。她的身体微不可见地颤抖着,微妙心潮一点一点暗涌,仿佛就要涌起澎湃的浪潮。
可就在这时,他突然将她的手指拿出,笑道:“好了,没事了。”
她涨红着脸,收回了手指,装作若无其事地再去为他倒水。
“不用了,姐姐,我现在要外出了。”他制止了她,房间角落里的两个侍女此时上前,为他披上长长的白色披风。
直到他走出那扇宽大的银色房门,她都没有从适才的心潮中走出。
“裴诺尔,裴诺尔……”她低低地、喃喃着叫着他的名字,即使是睡梦中,她的心里都仍有他的影子。
一双娇嫩的小手原本刚要抚上她滚烫如火的额头,却因突然听清了她在低念什么,蓦地把手收了回去,不敢置信、不可思议地看着她。
“娜塔妮亚,你怎么还没有把冰袋放到殿下的额头上,”艾纱端着一个托盘走了进来,托盘上放着一碗冒着热气的汤药,“把殿下叫醒吧,到吃药时间了。”
娜塔妮亚仍震在软椅上,没有从刚才的震惊中回过神来。
“你怎么了?”艾纱端着托盘径直走了过来,放在了六根柱的宽大红色软床旁边的红木纹方桌上。
“哦,没什么。”娜塔妮亚回过神,连忙拿起面前的冰袋,放在了已经生病躺床十来天的女王的额头上。
第18章 突然造访
似是感觉到了冰凉,女王微微侧了下身子,艾纱见状连忙在她耳边低唤,“殿下,该醒来吃药了。”
这十来天里,女王的病情时好时坏,有时高热,有时又能迅速退烧,整个人处于迷糊昏沉的状态。
直到第二十天,女王的烧才完全退下,整个人开始清醒。
“呀,女王醒了!”
一个端茶送水的小侍女无意中发现她睁开了双眼,喜出望外地叫出了声,“殿下,您终于醒了,可把我们差点急坏了!”她连忙将守在偏门的艾纱叫了进来。
艾纱匆匆而入,手中拿着一个托盘,上面放着一条干净的温热毛巾。
毛巾拭过她的脸,微凉的暖风从敞开着的巨大圆形彩色窗户吹入,感受到了一阵阵舒服的凉意,她的脑子逐渐变得清明。
“我晕迷了多久?”
“二十来天吧,您这段时间时而短暂醒来时而昏睡,我真怕您熬不过去。”艾纱说着竟差点抽噎出声。
“怎么会?”她慵懒地靠在床头,看着窗外的远处的森林,“曾经中毒几年都熬过来了,何况这个。这段时间没什么事吧?”
艾纱迟疑了一下,一副该不该说的模样。
“怎么了?”
“三日前,薇妮公主突然收到了一张帖子,”艾纱吞吞吐吐道,“一张拜访帖。”
“哦?”她有点意外,森暗之国不是与世隔绝三百多年了吗,怎么会突然有人要来拜访?
“三百多年了,我们从来没有与外界接触过,这张帖子几乎轰动了整个皇族,”艾纱小心翼翼地看着她,“是写给薇妮公主的,来自希达尔斯国的王太子裴诺尔。”
听到这个名字,她的身体微微一震,问道:“写给薇妮公主的?他要来拜访她?”
“是的,帖子上面写着自在安达则雪山遇见过薇妮公主后,就一直对她难以忘怀,希望有机会再一睹芳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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