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床上翻了个身,背对着他,装作睡着。
“姐姐,遇见你真像一场梦。原本我的母后以为我被逐出城堡,只能沦为权贵的玩物,没想到我能平安长到九、十岁。很多王子或公主活不到九岁,来不及变身就死于政变或权贵之手。”他的声音在暗夜里有种特殊的魅力,磁性而华丽。
她也听说过,一些不受宠的王妃或小妾有时会将年幼的子女献给有特殊爱好的权贵,这些年幼的孩子极少有活到成年的。
初次听说时,她吓得整整三夜睡不着觉。。。。。。。
他笑了笑,又缓缓道:“姐姐,你还记得吗,我曾告诉过你我刚变身那会儿差点沦为权贵的禁脔,其实,不是差点,而是已经……”
她大惊骇然,猛地坐起,脸色白,定定地看向他。
他看着她,也坐起半身,微笑着说道:“我不敢对你说实话,怕你伤心。你知道当年的王太后为什么同意把你接进城堡吗,因为我答应做她的秘密情人。
“你知道我为什么同意与奥美黛订婚吗?是因为我不想成为首相的男宠。首相早已对我虎视眈眈,偷看我洗澡、睡觉、吃饭,还制造多次偶遇,几次将我按倒在花园草丛里,但全被我机智逃脱。
“可是,就在我与奥美黛订婚的当夜,首相竟明目张胆地闯进了我与奥美黛的房间,强行与我发生了关系。我在情i欲熏香的影响下,根本控制不了自己的行为。而当夜奥美黛被她的父亲使计支走,与她的母亲待在一起。
“首相与奥美黛的父亲私底下达成协议,用药物秘密控制我。订婚后,我表面上与奥美黛夜夜在一起,其实是与首相夜夜狂欢。
“我曾经有两个月没有回寝宫,你还为此与我大发脾气,就是因为首相舍不得放我走,他说他爱我爱得发了疯,一分钟都不能与我分开。他曾经给我长期下药,直到我面上表现出了完全地顺从、迎合,他才慢慢停了我的药。”
她悚然惊呆,一动不动地坐在床上,整个身体已然冰凉。
他的语气却依旧淡然,就像讲的丝毫不是他的故事,“那段时间我极为放纵,和任何人都可以上床,也可说是自暴自弃。除了首相,奥美黛的父亲、第一大臣、我的姑妈、姨母,还有我同父异母的兄弟与姐妹,无不争先恐后地想上我的床。
“他们使出各种手段,或下药,或恐吓,或直接用刀威逼,或采用比武的方式,实则把我诱到森林深处,从天而落一张巨网,将我牢牢网住,隔着网与我强行在一起。那时我每天痛苦不堪,性情极为暴戾,甚至在与你吵架后,还粗暴地将你关进小黑屋,与你闹得极僵。
“后来我想开了,与其成为这么多人的盘中肉,不如只做首相的一块肉。我便借着首相的手,一一杀掉那些曾侮辱过我的兄弟姐妹、权臣贵子、姑母姨妈,当他们的鲜血溅满我全身时,我的心中只有无与伦比的畅快。”
她的泪水不断落下,声音沙哑,“你为什么现在才告诉我?!”
“你那时保护不了我,还需要我的保护。当年我曾对你说过一句话:凡是稀有的,必会遇到罪恶。其实就是在暗示这件事。但我不敢明说,那只会让你像我一样痛苦。”
“我会帮你杀了他们……”她泣不成声,“用尽我的全力……”
他温柔地笑笑,“我就是怕你会这样做,除了丢了你的命外,别无他用。”
说完,他唰地一下上了床,抱住她的身体,将脸埋在她的肩上,“姐姐,我其实是个很可怜的孩子,你就不安慰安慰我。”
“你……”她的泪水不住流落,可却又忍不住推开他,骂道:“别靠近我。”
他委屈而难过地道:“姐姐,你为什么这样对我?!!”
她流着眼泪跳下床,指着他吼道:“我不需要你把我当易碎的瓷器那样护着,我恨你什么都瞒着我,还恨你不由分说地骗我上了火刑场,更恨你自以为是地对我指手画脚,对我说什么是对的,什么是错的,我有自己的判断。我还恨你跟那么多人上床,从前我就恨,后来还是恨。”
他缓慢下了床,站在她面前,面色沉凝,说道:“我知道我曾经做错过很多,可是姐姐你难道就没有做错过吗?你就算被我关在深宫,可却从来没有明里暗里打听过我到底过得好不好。你只需用很少一点钱,就能买通寝宫的其他侍女探得一二。至少你会知道与我最近暧昧的对象是谁,从中可以猜测我到底是愿意还是不愿。你甚至不愿意控制情绪与我好好谈谈,你每次见了我不是大吵就是大闹,除了早上刚起床时稍微好一点外,其余时间简直就不可理喻。我完全没办法与你说话。”
她泪水落下,边哭边骂:“可我受不了你对我那么冷漠,你烧掉我写给你所有的诗和情书,把我关进小黑屋,指使宝伦夫人对我小惩小诫,轻则罚抄《侍女守则》,重则挨上十几鞭,还曾亲手扇过我几巴掌,你要我怎么好好对你说话?!”
他把她紧紧拥抱怀里,下巴蹭在她柔软肩头,竟也流下眼泪,一点一点浸湿她的衣襟,“是的,我有错,可你也不是完美,但是,姐姐,只有我们才是一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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