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他们脸上的表情复杂莫测。
因为, 他们还听说心美王妃怀孕了。
裴诺尔王曾被下绝子药,不能让这片大陆的女人怀孕, 是他们圈里公开的秘密。
心美王妃如果真怀孕,怀的会是裴诺尔王的孩子吗?
大部分贵族是怀疑的, 可却不会为混淆皇族血统过度担心。因为当孩子生下来后,会有一种特殊方法来验证是否为家族纯血后裔。
如果孩子不是裴诺尔王的,那就精彩了,心美王妃会被以通奸罪押上绞刑架,哪怕手握黄金军令牌。
男权□□的大陆, 对女人通常是不公的。男人可以左拥右抱,可是已婚女子却不能拥有情人,特别是生下私生子, 更是对其丈夫的侮辱。
更何况,心美王妃的丈夫还是一国之君。
但从私心来说,一些权臣们都希望心美王妃的孩子不是裴诺尔王的,这样他们的后代才有机会角逐那高高的王座。而从目前来看,这个可能性极高。
想到这里,这些权臣的脸色舒缓了些,好看了些,连同对君王之死的哀痛与悲伤都减轻了不少。
只有站在最前方王太后的神色最为复杂,时而紧蹙眉心,时而舒展眉头,时而哀伤,时而庆幸。儿子死了,让她受到了很大打击,但突然有了孙子,却又是意外之喜。
没人比王太后更清楚心美王妃的诡异来历。
她当初容忍儿子与这女人在一起,很大的原因便是只有这女人最有可能为她儿子生孩子。不管生的是男孩还是女孩,却是狄德纳家族的唯一嫡系后代,是保住她地位的唯一希望。
王太后决定等会儿还是对心美王妃笑颜以对,甚至还得安慰她不能太过悲伤。
远远地,一行长长的黑色飞马队出现在高空,被簇拥的中心便是一辆由八匹黑色飞马拉着的尊贵至极的华美马车,慢慢地,由远及近……
战场归来,一路颠簸,心美疲倦至极,下马车后在伊生与另一个侍女的搀扶下走上台阶,王太后连忙迎了上来,满脸堆笑,又是含蓄地恭维,又是亲热地问候,十分热情,也有几个权臣含笑上前打招呼,态度颇为恭敬。
但王后却站立原地,嘴角微翘,要笑不笑;还有部分臣子分散站开,安静垂眸,看不清表情。
心美勉强应付王太后与权臣几句话后,再无太多力气,便靠在伊生肩上,径直往寝宫方向走去。
这在王太后等人的眼中便是高傲冷漠、目中无人的表现,大概以为侥幸赢了一场战斗就了不得,不知自己姓甚名谁了,不由得暗暗冷哼、谩骂几下。
心美却无暇顾及他们想什么,也懒得去想,回到寝宫便大睡了一场,大床极其舒服,加上过于疲倦,便睡得昏天地暗,竟一直睡到第二天早上。
已近夏季,天亮得很早,一早便有不知名的鸟雀叽喳个没完。
心美是在一阵又一阵的清脆鸟叫声中醒来的。
她刚坐起半个身,伊生就端着温白开推门而入。
“你怎么知道我醒了?”她半身靠在宽大软枕,懒懒地问。
“觉得差不多了。”伊生走近,将温水杯放在她手中。
一仰而尽,干涩喉咙顿时一阵清凉舒缓。她将温水杯放回伊生手中,就要下床,却被伊生阻止,“御医一会儿要来。”
“哦?”
“他们是来看下你的胎相是否稳妥。”伊生的语气有些绷紧。
“哦。”
伊生端着空杯走向门外时,忍不住回头,用极低声音问:“是裴诺尔王的吗?”
心美的脸部肌肉抽搐两下,微抿下唇,别过脸,没有回答。
半个钟头后,三四个衣着华美的老御医结伴而入,围着她床前,又是诊脉,又是听脉,弄了老半天,最后得出结论是:胎相安稳,约三月左右。
老御医们在诊断完以后,又去了王太后的寝宫。
心美洗漱过后,刚换上一条干净曳地长裙,老方来了。
老方没说什么问候语、客套话,递了一张烫金帖子给她,直入主题道:“英诺森王的拜访帖,放在我这里三天了,从王后的寝宫转过来的。”
心美只是瞥了一眼,又转过身对着镜子梳头发,“他有事吗?”
“长期未至西希达尔斯,听闻旧友心美王妃有恙,特请允许探望。为表诚意,愿奉上一百名奴隶及一百箱宝石。”老方照着烫金帖子念道。
念完,老方又道:“王后说她做不了你的主,你如今是军队总指挥,你自己决定吧。”
心美回过身,上下打量着他,“你似乎与王后很熟,语气这么随意?”
老方一屁股坐在了安乐椅上,双臂伸开倚在椅背,吊儿郎当地道:“你就别管我的事了,你要不要见英诺森王?王后对他的奴隶和宝石很感兴趣。”
也就是说,王后对英诺森的拜访没有意见。
心美一笑,边梳着发辫边调侃道:“裴诺尔不是下令不让他入境吗?就听他的话吧。”
“你怎么这么听话了?”老方嘀咕道,“刚打赢了一场仗,又坐上了军方第一把交椅,应该目中无人、我行我素才对啊。”
心美仍是笑,“英诺森王来这里干吗,是想娶我这个寡妇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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