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现在是怀了10个月生产。
长长的深蓝床幔被放下,三四个医女环绕在她身边,有的倚在床头,有的在床尾,有的密切注视她的肚子……还有两个产婆一左一右坐在她的两旁,指导她如何呼吸与使劲。
老御医坐在床幔外的安乐椅上,按照她们禀报的症状,指挥全程。
不过一会儿,房门大开,一股浓郁血腥味夹杂着冷风飘来,仅披着外袍的英诺森匆匆而入,显然是刚从床上起来。
老御医见状,连忙俯身行礼,乖乖地把安乐椅让给他。
英诺森也不客气,立刻入座,御医则乖巧地站在一旁,小心地汇报心美王妃到了哪个进程。
“心美王妃这是头胎,到天亮如果能生下都是幸运。”老御医小心翼翼地道。
英诺森并不说话,脸色有些难看。
他当然知道女人生孩子有多难。他的多个王妃小妾都遇到过难产或生后大出血等情况发生,简直就是一脚踏进鬼门关。
现在,看到她受苦,他的心脏仿佛被人狠狠揪着。
他根本没听进老御医再说些什么,而是听着床幔内的痛苦低吟,脸部绷得紧紧的,眉头越皱越深。
王太后与王后姗姗来迟。两人显然是打扮了一番才出来的。
王太后与王后各穿一袭华贵绣金银丝线长裙,发髻梳得光泽高贵,妆容精美优雅,无论何时何地都不失贵妇仪容。
她们看到英诺森,还愣了一下。
英诺森除了披着一件白色外袍外,里面什么都没穿,勃发结实的八块腹肌露在外面,鼓鼓胸肌下的紧实有力小腹,往下还有……
这尺寸简直惊人!
两人不约而同地齐齐惊呼。
英诺森却只是默不作声伸手将外袍拢紧,系好一颗颗扣子,仍一言不发地注意着床内的动静。
老御医早看到英诺森半裸的身体,但却装作不知道,此刻不动声色地向两位贵族请安,禀报进程。与他无关的事情,他向来明哲保身。
心美痛得在床上差点打滚,两个产婆紧紧按住她,几个医女也低声劝慰她,才使她稍稍平静……
就这样一直痛到了天亮,可还是生不下来。
王太后和王后听着床幔内的痛呼,无动于衷地喝着热茶,偶尔向老御医问上一两句,便眯着眼靠着软椅,仿佛睡着。
她们在等待,等婴儿降生的那一刻,就立刻将婴儿带走。
天色大亮后,英诺森站在床幔外,温柔询问心美是否需要吃点东西,被心美一口拒绝。痛得都快痛死了,哪还吃得了东西。
可当英诺森看了一眼老御医后,老御医连忙奔跪在床幔外,老泪纵横地恳求心美吃点东西,就算是为了孩子,也得吃点才行。
心美这才勉强吃了一小块面包,喝了半杯牛奶。
生产时吃东西叫一个艰难,只能趁宫缩暂停一会儿时飞快嚼一下,很快又痛得哭爹喊娘。
很快到了下午,王太后早已支撑不住,靠在高背软椅上睡着了。王后半眯着眼,强打精神,不时唤床幔里的医女出来问下情况。
当银制烛台上被点燃,整间睡房被明亮烛光照亮时,心美终于有了要生的迹象。
宫缩已变为两三分钟一次,猛烈至极,每痛一次,心美的肚子就仿佛被压下千斤重的巨石,痛声尖叫差点冲破天花板。
英诺森已站守在床幔外,不住地安慰痛不欲生的她,说很快就要结束了。
老御医也站在床外说再痛也就这一会儿,请王妃千万要挺过去。
又过了几分钟,突然听到一个产婆大声叫起来,“快准备好剪子,我看到小殿下的头了。”
王太后和王后也已围站床边,神色紧张。
片刻,一阵洪亮的婴儿啼哭声出现了,传来产婆惊喜的声音:“殿下,是个小王子。”
“给我看看。”心美虚弱而欣喜地道。
王太后与王后激动不已,几乎同时就要撩起床幔,可她们的手却被英诺森抓住。英诺森淡淡道:“失礼了,抱歉。”可面上却没有任何抱歉的表情。
心美已经抱住了刚被产婆和医女擦干净的小男婴,当被她抱住的瞬间,小男婴奇迹般地不哭了,开始睡起觉来。
她抱着小男婴不住亲吻,喜极而泣。
床幔内的昏黄烛光使她看不大清小男婴的长相,只是隐约觉得眉眼有点像他的父亲,脸形也像他的父亲。
她不甘心,继续寻找与她相像的地方,一时间,没有留意别的事。
床幔外,王后不高兴了,冷言道:“英诺森王,现在可以放手了吧?”
王太后也冷淡道:“请您不要过多干涉此事。”
英诺森温和一笑,“不是还没有验证血统吗?”
“那要待满月后才能进行。”王后不快地道。
“那就满月后再说。”英诺森优雅地微笑。
王后想了想,便瞪了英诺森一眼,径自转身离去。
王太后却是舍不得孙子,待医女和产婆们料理完一切,掀开床幔后,便迫不及待地来到心美身边。
英诺森只是淡淡地看着这一切。
“长得真像裴诺尔,”王太后突然掩嘴哭了起来,泣不成声,“简直一模一样,这还用得着验证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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