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里,她感到好奇,“希达儿为什么一定要拿到火焰之剑?”
英诺森的唇边笑意愈发灿烂,“你们那么要好,居然不知道?她一直希望能光复她的家族, 火焰之剑能加强她的家族军团力量,灭掉其他弱小的家族,将那些家族的财富与军力据为己有。”
希达儿一直野心勃勃, 她知道,可她以为希达儿嫁人后已放弃了光复家族姓氏的梦想,没想到从未放弃。
“图尔城的党羽已猜到希达儿王妃想独吞火焰之剑的想法,决定先下手为强。他们故意派人将希达儿王妃引到王座前,准备干掉她的时候,没料到你居然出现了,而我则一直跟在你的身后。他们便立刻放弃了这个计划,转而立即去夺取火焰之剑。
“昨晚是他们唯一的机会。因为他们不知从何处知道,我将会在昨晚把火焰之剑转移到另一个地点,而他们要打探到新的藏匿地点必又要花费相当的人力物力,不一定能承受得起。”
沉默许久,她才开口说道:“这么说来,昨晚他们并没有成功盗走火焰之剑吧?”
“当然。”英诺森眼中的笑容浓郁,“而且托你的福,我重新布置了地牢防御,以后再也不会发生有人偷偷从天窗里翻进去的事。也许以后仍然有人能突破地牢防御,但要付出的代价必然更大。”
英诺森一直笑容满面,亲切可人,看向她的眼神也是温柔似水。
可是,她的心底却泛起一阵阵冰凉的寒意。这是她第一次感觉到这个从来温柔随和的男人的城府极深。
他心思慎密、心机深沉,走一步,看十步,且逻辑推理能力极强,能从身边微不足道的小事串连成有效线索,推理出与事实真相极为接近的结果。
她的心跳徒然漏掉一拍。她从来都怕这种笑面虎似的人物,适才对他的心动,居然因此刻对他更深一层的了解而慢慢消释。
不知为何,她竟有种松了一口气的感觉,因而未察觉到他唇角的笑容开始慢慢收敛,冰蓝眼眸深处似是渐渐笼上了一层冷意。
两日后,她向英诺森再次提出辞行,英诺森眼眸里的璀璨蓝光幽深难懂。
他握住她冰凉的手,强硬似的把它放在自己灼热滚烫的胸口,“告诉我,我的女王,我用什么方法才能把你留下来。”
“我不属于这里,”她坦诚道,“我有我自己的使命与任务。”
“若你肯嫁给我,我愿意为你做一切事。”
“谢了,但我不想用这种方式搭上我的婚姻。”只要还未到完全绝望的地步,她不会轻易奉上自己的婚姻。
更何况,她将来还要回到属于自己的世界,不大想与这里的男人牵扯过多。
英诺森猛地把她揽入怀中,紧紧抱住,声音渐低渐哑,带着浓浓的不舍,“再在这里多待一段时间好吗,哪怕不是很长,哪怕只有十天,让我多看看你。”
她的身体蓦地僵住。她深知英诺森对她的这副皮相着迷,可没想到会着迷到这个地步。
“就答应他吧,”一个柔和的唯美的叹息声缓缓从心底升起,这是许久没有出现的原主女王的声音,“我也想再多看看他。”
她在心底回答:“你这样让我好愧疚,觉得自己拆散了一对有情人。”
“你正在拆散。”原主女王悠悠地道。
不知为何,她居然觉得这话有种一语双关的意思,这种感觉实在太奇怪。
“好吧,”她靠在英诺森的胸口,勉为其难地说道,“就十天,多一天也不可以。”
“好。”他浅浅抿唇,笑意盎然,眼眸里的流光溢彩,竟让抬脸看到的她有种无法直视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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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达尔斯几乎一夜入冬,瑟寒的风将树上的叶子尽数吹落,纷纷扬扬居然下起了小雪。
走进希达尔斯的古老巨大黑色城门,数十条拥挤的街道如迷宫般四处散开,每一块青石砖铺成的地面都仿佛蕴含着古老沧桑的痕迹。
数辆不同颜色马车从宽阔的青砖铺成的马路缓慢而过,两旁的行人则避让走在窄窄的步行白色碎石铺成的行人道上。
沿着黑色城门往西走,一路直行,在市集广场向左转,绕过一个转角后再往东,便可看到一幢深红色的尖顶房子。
房子里灯火通明,所有烛台都被点燃,铺着红地毯的地面上摆放着数十张长方形木桌,大厅两侧则放置着十几张铺着软垫的床塌。
长桌旁已被一群衣着华丽的贵族挤得满满的,他们或坐或站,正玩着卡牌、掷骰子、轮/盘赌等赌博游戏。
两侧的床塌上则躺着一些衣着暴露的男女,或抚/摸嘻笑调/情,或饮酒作乐,不时迸出放荡不羁的大笑声。
这里便是希达尔斯有名的二三流贵族聚会场所,原本只是一家普通妓院,后来老鸨为了赚钱,在某权贵的支持下,将赌也引入其中,几乎赚了个满盘钵。
其他妓院见状,纷纷效仿,但哪家都没有这家经营得好,不但装潢极佳,妞儿极具风情,而且在赌上也极讲规矩,使得生意一直十分红火。
已近午夜,房子里依旧灯火通明。
每逢赌桌上开大开小之时,皆会引起一些惊叹,几家欢喜几家愁,有人喜笑颜开,有人痛悔不迭,有人猛灌烈酒,还有人搂着美女乐呵个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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