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问你,去年工作室进帐多少?”任水韵撕掉面膜,露出光滑无瑕的素净脸蛋,随后坐起身,拿起手机拍下自拍照权当试用记录。
“你的部分吗?”叶孟菲纳闷地瞅着她。“你念国贸的,应该比我还会算,何必问我。”
任水韵端起桌上的马克杯,喝了口甫冲泡好的花茶,再拿起手机拍照,提笔记下气味与口感,片刻不得闲。
“只要今年工作室的收入能与去年一样,我应该就能把负债还清。”
“你是说根本没有人希望你偿还,也没人跟你讨的那笔负债?得了吧!”叶孟菲对天花板翻了个大白眼。
叶孟菲差不多是在五年前认识任水韵。
那时的叶孟菲,同样是平面模特儿,由于年纪相仿,家庭背景类似,两人搭上话,结交成至友,并一同创业,挺过无数风雨。
对于任水韵曾有数年寄宿于姜家一事,叶孟菲自然有所耳闻,只是她没想到这个女人这么死脑筋,姜家压根儿没跟她计较那些钱,她自己却记得一清二楚,还真按期摊还。
而且,据说还因为这件事,任水韵与姜家人闹得有些不愉快。
“上回姜芷蕾不就为了这件事,跑来这里跟你吵?你怎么还没清醒啊!”
“他们误会了我的用意,所以才会这么生气。”任水韵淡淡说道。
“人家照顾你是出于义气,而且也不缺那些钱,你去跟人家计较那些,不是反让人觉得他们好似很小气,很斤斤计较吗?你何必害得姜家人全成了坏人。”
“我与他们非亲非故,只不过是因为小妈的关系,才攀上那么一点关系,他们又不欠我,我也不该欠他们,把积欠的都还清了,我心里才好过。”
叶孟菲没好气的横她一眼,说:“假如真要算,他们那位大名鼎鼎的超级精算师,可是跟你算不完。”
滑着手机的纤指一顿,始终忙于记录各种试用、试吃心得的人影,仿佛被按下了某颗隐藏的休眠按钮,瞬间停住。
叶孟菲早发现那位精算师对好友的影响力,只是不愿当面说破罢了。
“姜芷蕾上次来的时候,给我看过精算大师的未婚妻照片,中英混血儿,牛津大学毕业,跟他一样曾在金融界工作,吓死人,世上怎有这种完美到找不着缺点的人?真不敢想像那些人平时脑袋瓜在想些什么。”
任水韵一双水眸紧盯着手机荧幕,手指在上头瞎滑着,可心思早已不在上头。
“他们想的,肯定不是我们这种庸人会 想的俗事。”她自嘲地笑说。
“比起这位曾经在华尔街混过的精算大师,我觉得娄总经理还比较像个正常人。”
叶孟菲认真地做起比较,随后一脸惋惜地叹道:“只可惜,这位也死会了。”
任水韵好笑的说:“早知道你对娄柏安有意思,我就把你介绍给他了。”
“欸,算了吧!他那样的家世,我要是真当了他女朋友,肯定被嫌弃到死。”
从懵懂青涩的高中再到大学,脱离校园后步出社会,一眨眼工夫,她与当初看不顺眼的娄柏安,竟当了快十年的朋友,这是当初谁也始料未及的。
几年前那一晚的尴尬,在彼此冷静了数个月后,当娄柏安又重拾嘻笑来找她,谁也没再提起那件事,他们又做回了朋友。
此后,或许是不让娄柏安再动那份心思,抑或是她自己想断了对某人不该有的那份念想,她开始与别人交往。
她身旁本就不乏追求者,从一个个外型出众的男模,再到专挑小模当女友的小开,帅的,不帅的,有钱没钱的,各种类型应有尽有。
她像是开启了一个新世界,从宁缺勿滥,再到与各种类型的男人交往,如今二十六岁的她,已经换过无数个男友,有过无数的吻与拥抱,早已不再是当初那个手足无措的大女孩。
然而,再厉害的吻,再温暖的拥抱,都比不上人生最初那一回。
每一次亲吻完,当她睁开眼,总以为站在她面前的是那个人……
“水韵,你还不准备出门吗?”叶孟菲疑惑地提问。
任水韵蓦地回神,抬头看了一眼墙上时缝,低咒了一声,连忙跳下沙发,冲入房间。
二十分钟过后,早已炼就神速上妆与换衣技能的任水韵,换穿一袭米白复古宫廷式长洋装,一边拉开发圈,拨松长卷发,一边弯下腰套上高跟鞋。
“哪,皮包跟外套。”叶孟菲贴心地递过去。
“谢了!”任水韵匆忙套上,背起香奈儿长炼包便要出门。
蓦地,她想起什么似的,复又折返,倚在门框旁问起叶孟菲:“你不去吗?”
叶孟菲给了个大白眼。“全世界只有你这个傻瓜,会去参加前任渣男的婚宴。”
任水韵“切”了一声,转身奔离她与叶孟菲合租的高级大楼。
今日婚宴的男女主角,跨足了演艺圈与时尚圈,任水韵一抵达知名酒店,便看见大厅挤满了媒体记者,等着抢拍出席婚宴的明星。
任水韵虽是网路红人,可到底不算是演艺圈明星,因此很自然地被一票记者忽略,她毫无阻碍的进入婚宴会场。
婚宴会场闹哄哄的,招待人员忙着挡记者,又忙着纪录宾客名单,根本无暇顾及每个人,几次寻求协助未果后,任水韵决定放弃,自行步入婚礼会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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