仝年暗自笑了笑,尊重她的选择,随意问了句:“那个公司不加班吧?”
“怎么……”刚说了两个字的牛念突然意识到什么,把后面“怎么可能”换成“怎么会呢,大公司,不常加班的。”
她担心加班太多的工作会被仝年反对。两个人在一起,再不像一个人时那般自由,想怎样自己决定了就好,好的坏的,由自己一力承担。仔细想想,得到一些,同时也失去了一些。
那么这种得到和失去到底是好是坏呢?牛念回想独自一人时,没人可以倾诉、可以支撑的艰难,总觉得各有利弊吧。牛念想,因为那个人是仝年,所以也就可以接受了。
仝年没从事过相关行业,印象里那种公司应该都挺忙的。不过牛念这么说,他也就没再深问。这大概也是一种尊重了,自己是对方的情人,并不是对方的主人。因为爱而让彼此变得更好,而不是相互束缚。
当然了,人生之中也不是所有事都能顺风顺水,得偿所愿。比如在目前顺遂的生活中也掺进了一丢丢不和谐的声音,比如白萍还是放不下她。
牛念一直觉得很奇怪,相看生厌的双方为什么总是拐弯抹角想知道对方的情况,比如她亲爸段宏和高志强,比如她妈郑学敏和白萍。
当然相比之下,郑学敏和白萍更坦率单纯一点。郑学敏只是单纯地显摆一下女儿交往了一个有能力“自己开公司”的男朋友,虽然这个男人她至今也没见过。白萍就更加坦率单纯地觉得,既然有了“自己开公司”的男朋友,当然不能忘本,自己的爸爸也应当好好继续赡养。她甚至暗自比较了一下牛念那笔数额也不算特别大,并且郑学敏拦着不让取的存款,和未来的“有自己公司”的老板娘的价值之后,大方地放弃了那笔存款。
当然了,白萍的心理活动别人是没有办法知道的,她所表现出来的只有恢复了以往的热情。不过鉴于她的电话号码还躺在牛念的黑名单里,而且她自觉是个长辈,也拉不下脸主动找牛念示好,于是催着儿子云腾赶紧去跟他姐联络一下感情。
从小被父母宠爱异常,还有牛念这个当姐姐的时不时接济一二的牛白云腾同学,又是处在刚刚有了自我意识,觉得全世界只有自己最正确的年纪,他几乎没怎么在钱的方面烦恼过,也就无从了解父母赚钱养家的艰辛,更无法体会白萍对于金钱的执着。
他只看到父母像地主周扒皮一样地苛待他姐姐,尤其在得知姐姐的亲生父亲出现之后,甚至有变本加厉的趋势。这让云腾非常不舒服,甚至当面指责过父母的错失。只不过父母把他当成不懂事的小孩子不加理会。这让云腾更加气愤。
后来白萍找牛念索要存款未果,在家里朝牛超群发了好几比脾气,这让心高气傲的少年更加觉得羞耻,因为这份高傲,他甚至没有再主动联系牛念。反正联系也是给他妈当枪使,了解他姐的收入状况罢了。
直到他妈再次要求他联络牛念,他一开始没当回事,后来他妈说姐姐恋爱的,出于一个男性的责任感,他想代替没用的父母保护姐姐,如果姐姐幸福就祝福,如果那个男人是坏的,就替姐姐出气,在这样一种心态的驱使下,他才又开始主动联络牛念。
不过他把前因后果,以及心中所想,全都告诉姐姐了。他要让姐姐知道,自己是站在她那一边的。
牛念听完云腾的诉说很无语,牛超群是她的父亲没错,可又是什么让白萍认为,她作为牛超群前妻的女儿,应该养活他爸现任的全家呢?不过,云腾鲜明的支持也挺令人感动的。
表白完自己的立场,云腾毫不见外地拿起牛念给他洗好的苹果就吃,顺便打量这个据说是那个“自己开公司”的男人的公司。挺小的,除了他姐也没见别的员工,单看上去的话,比楼上那家公司差远了。
但是云腾也会想,这个公司再小也是自己的,楼上的公司再大再气派也是给别人打工。这么一想,就不觉得这里差了。甚至生出了一部分作为主人的自豪感。
云腾把整个公司巡视一遍,便坐回来问:“你男朋友呢?”
牛念说:“他去N城办事了。”至于具体什么事,她是不会告诉年龄尚小的弟弟的。
弟弟也没问,只当是工作上的事,又随口问:“那男的多大年纪了?”
牛念说:“比我大两岁。”
云腾有点意外,说:“很年轻啊。”
牛念不禁笑了,问:“你以为他多大年纪?”
云腾抓了抓头发,说:“我以为能自己开公司的都是老头儿了。”
牛念笑起来,也没多解释,给弟弟倒了杯水。
云腾把水杯推到一边,凑过来问:“有照片吗?快给我看看。”
这个还真没有,不过看着云腾期盼的眼神,牛念努力思考半天,说:“我记得哪个抽屉里放着他一个什么证书,那上有照片。你想看就看看那个吧。”
一寸的标准大头照,好多年前的了,云腾端详半天也没看出个所以然,便说:“长得没我帅啊。”
牛念噗嗤一笑,附和着说:“对啊,我家云腾最帅了。”
小小少年的虚荣心满足了,又顺手翻了翻抽屉里的其它证书,当看到那本他就算从小学重修,可能都考不进去的大学的毕业证,云腾叼着苹果沉默了。不过这孩子心宽,马上又想着,这又不是外人,自己也算间接跟这个学校扯上关系了不是。再翻翻仝年随手收在这里的,他大学期间考的各种证书,英语的、计算机的、专业领域的,云腾边翻边央求牛念说:“姐啊,让姐夫给我补课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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