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沈的表情有点僵,郑学敏这才想起好多想法还没跟老沈说过,解释道:“牛念不是我生的,我辛辛苦苦把她养大,她不能把我的钱都拿走。”
“你,你,”老沈不是很能理解郑学敏的想法,只是说,“你这么说,让念念知道得多伤心啊。”
“她知道的呀,”郑学敏说完,歪着头想了想,又有些不确定,说,“她知道的吧。反正这个孩子一直挺乖,也没惦记过我的钱。不说她了,接着说我们两个的家吧。”
正坐在隔壁屋里,不小心全听到了的挺乖的牛念,深深叹了口气。她妈这个人,其实也没什么不好,对自己也挺不错的,就是总口无遮拦。养儿防老是很多人根深蒂固的想法,郑学敏也一样。她年轻时很骄傲,不肯认输低头,为了钱吃了很多苦,所以把钱看得很重。这些牛念都是理解的。但是听到她妈亲口说出来还是会难过啊。
不过已经不会很往心里去了,大概经历过父母关于她小时候抚养的问题,互相推诿过的骂战,她的承受能力变强了,起码她现在情绪波动不大。又或者是因为现在有了仝年的关系,有一种再也不是一个人了的安心感。越是这么想,越不想失去他,想依赖他,又怕被嫌弃。
牛念不想留在家里瞎思考,休息的时候也没叫仝年陪,自己去理发店把头发剪了。正赶上店里有活动,免费赠送形象设计,负责牛念的发型师很年轻,他撩起牛念额前长得很长的齐眉碎,说:“姐,你额头长得很好,我帮你把额头露出来吧。”
剪完新发型,牛念觉得视野都开阔了,年轻的发型师亲自送牛念去收银台,还送了她一枚发夹。当然,牛念推却不掉那年轻人的热情,办了一张VIP卡。
钱花得牛念很是心疼,不过转天见到仝年,他对这个新发型评价相当高,他说:“真的不错,非常适合你,整张脸都露出来,显得特别有精神。”
“真的啊?”牛念挺高兴,顺便抽出那张VIP卡对仝年说:“那这卡转卖给你了,八折。”
牛念只是开个玩笑,不过得到称赞还是挺高兴的。
最开始的时候,当牛念第一次遇到仝年,心里有些自卑,觉得眼前这个男人符合自己心中关于“完美”的定义,而自己不够好,要怎么站到他身边呢?如果只是改变一个发型,就能让自己变得更好一点,牛念愿意去尝试。她想变成更好的女人,不仅仅是外表变得美丽,而是终有一天,当仝年跟别人提到她,是欣喜而自豪的,就像她提到他那样。
牛念从未意识到一个人会带给她如此大的改变,她自己没注意到,身边同事不多,也没人能告诉她这一点,郑学敏又是个粗神经的,只看着牛念穿着新衣服,问了问多少钱,当知道是别人给买的,也就不再质疑。可能她只是发现女儿换了发型,只不过看得久了也看不出区别,还笑着问她:“怎么突然把脑门露出来了?”
牛念只是笑笑,以崭新的面貌面对新认识的人。因为距离不远,牛念几乎包揽了第一医院的所有琐事,领报表,送单据,都在上班路上就完成了。第一医院的驻院代表可喜欢她,当然医生护士们也喜欢充满亲和力的她。那些护士见识的人多了,各色各样的,什么样的人值得真心交往,一眼就能下结论。
元旦刚过,天气越来越冷,新公司面试的时间也定下了,牛念心里都是满足,往公司走的脚步都轻快起来。
经过写字楼下,远远看到仝年坐在一楼等候区,对面坐着另外一个人,年岁不小,头发花白,正前倾身体跟仝年说着什么。
牛念迟疑了一会儿,没直接过去,发了条微信给他,说自己回来了,如果有需要随时叫自己。
几乎在发送的同一时刻仝年就翻手机看了,然后回了她一条:你先上楼。
牛念推断,那个人应该不是客户。即使是供应商,仝年也不会做出在谈事情的时候,当着对方的人翻看手机这么失礼的事。
带着满肚子的疑问,牛念先回去公司,还有一堆杂事等着处理。
☆、50
牛念还是了解仝年的,正如她推断的那样,跟仝年一起坐在等候区谈话的,既不是客户也不是供应商。是仝年他爸仝方顺。
牛念上搂的时候仝年看见她了,还担心她热心过度过来打招呼,老实说,他心里虽然放不下自己的父亲,但是那男人做出的事儿也确实不讨人待见,他不并不想介绍牛念与他认识,起码现在不想。
幸好牛念信任他、尊重他,这也让仝年挺感激。
“爸爸的能力你是知道的,”仝方顺开口打破仝年心中所想,“阿彩的能力也很强,只要过了这关,马上就能赚钱,到时爸爸把借你的加倍还你。”
仝年掐了掐鼻梁骨,觉得牙疼。他都不知道他爸是有多爱那女的,才能在低头朝儿子伸手借钱的时候还能把她挂在嘴边。
仝年不想再跟他爸扯这些有的没的,他宁愿多点时间陪陪牛念,虽然牛念对即将到来的面试并没有十足的把握,但他总觉得她很快会去到一个新环境,因为这种猜想,近来时常会有以后不太容易见到面的恐慌。
作为父亲,仝方顺还是非常了解仝年的,看他的神情就知道他有些心不在焉,老仝心里急。离婚那会儿,仝年他妈总也不让步,他急,知道宝意疼儿子,就故意拴着仝年,让他什么都干不了。果然宝意让步,这个婚顺利离了,财产分割他也没吃亏。除了一直住的房子宝意咬死了不放手,其它的都还算不错。尤其他还耍了个小心眼儿,把仝年跟他妈彻底从公司里剔除出去,也就是说,现在公司完完全全属于他,当然,还有他的阿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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