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等他们跑到村委会那边去的时候,革委会的人早走了,围观的村民纷纷在讨论什么事。
竖耳一听,原来是有人举报塘边村的生产队长以权谋私公私不分,还跟村支书勾结,在塘边村进行说一不二土皇帝的统治,革委会接到举报过来查探一番,围观的村民纷纷作证后,他们这才相信,便折返回去了。
而现在他们就是在讨论是谁举报了生产队长,又有人在安慰生产队长,说是无妄之灾。
生产队长脸上很黑,村支书脸上也不好看,虽然证实是虚惊一场,但是被举报并且还让革委会的人过来调查,两个人都很难有好脸色。
经历过早些年的人都很难对革委会有好印象,尤其是村里曾因此有人被批抖自杀后,他们对这种事便有了一种恐惧和厌恶心里,自杀那人还不是外来户,是跟村里大部分村民七拐八拐都有亲戚关系的,也不是坏人,就是因为曾经不小心得罪过一个革委会的小人物就被扣上帽子批抖,然后人想不开就没了,任谁都不可能无动于衷的。毕竟他们村村民也不是那种硬心肠坏心眼的人,平时多有斗嘴吵架,鸡毛蒜皮的小事也要吵,有时候看着跟结仇似的,但事实还真没想要人命,更何况村里人都沾亲带故的。
自那之后村里长辈就约束所有村民不许搞那举报一套,一旦发现就逐出村子,开除族谱,农村人都很看重宗族关系,没在族谱上就跟没根了一样,死后也入不了宗族土地,是要做孤魂野鬼的,于是便都压下蠢蠢欲动的心,安安分分种地,跟村里人时不时吵吵架,但绝不闹到举报那事去,镇上闹得最严重那几年,他们村甚至还差点闭村不出门,买生活必需品都是专门人帮忙一次性采购了回来,等风头没那么严重才恢复正常。
现在时隔几年,竟然还有人敢搞举报那一套,怕是嫌日子过得太好了吧?
村支书站了出来,对着围观的村民道,“对我和福生有意见可以提,下届选举可以换人,但是干这种举报的事……早些年村里定下的规矩应该还记得,谁干就把谁逐出村子开除族谱,今天这事谁干的自己站出来收拾包袱走人,不然等查出来了,可没那么简单了事!”
此话一出顿时哗然,村民们纷纷出来撇清,“不是我不是我,我可没敢干这种事。”
“也不是我,我都不会写字,咋写举报信。”
“那更不可能是我了,我跟福生是兄弟,干不出来这种事。”
林思然听到这些话却白了脸,“不可能,这不可能。”她像是打击太大无法接受似的,怎么被举报的对象成了生产队队长和村支书呢,明明她举报的是江寄余他们啊,她躲在暗处亲眼看那小孩把她的信交到来上班的革委会头头的手上啊,他是拿了信进去的,也派人来了,怎么会不是抓江寄余他们呢?
村民们在竭力撇清关系的时候也纷纷眼珠子乱转想揪出是谁干出举报这种缺德事,要知道这不止是一个人出事还会连累家人亲戚啊,你一个人走了家里人不是还在村里生活吗?得罪了队长和村支书还想要有好日子过?
这视线一乱转,就有人发现林思然的异常了,那是村里的最喜欢八卦的胖大婶,平时人家吵架她就爱凑前去分析谁对谁错,放在后世一定是侦探电影的狂热爱好者。她看见林思然脸上那苍白的神情是时,眼珠子一转脑袋里的智慧灯泡当即哐当亮了,抬手就指向林思然,“是她!”
在大家都撇清关系的时候突然出现一个指认犯人的声音还是很引人注意的,尤其是胖大婶嗓门本来就大,见大家都看向她,更加兴奋了,音量都拔高了些,“一定是她,一定是林知青干的!”
“不,不是我。”林思然见大家把注意力投向她立马否认,“我没有。”
胖大婶却不放过她,“还说不是你,不是你你慌什么,我可是一开始就注意到在支书说话后你的脸刷地就慌了,那表情就跟那啥做、做…哎反正就是做了贼被人发现害怕了,全场就你一个人这种反应。而且我们村里人都知道早些年订下的规矩,谁都有家人亲戚谁干做这缺德事,就你们这外来的知青还有可能,尤其是前几天你跟花妮子她们打架了,队长罚你工分罚你挑粪你还不乐意干,除了你之外还有谁干过这事。”
“而且这两天你也跑镇上去了。”又有人出来附和指正。
“你还会写字。”
“她一定是生气队长罚她工分啦,看不出来心肠这么歹毒。”
这样一说,好像还真是林思然干的一样,连生产队长周福生和村支书都忍不住把审视的目光落在林思然身上,确实要说是本村人干的他们也不太相信,除非是孤家寡人还有可能因为生气不管不顾想搞他们,但是村里孤家寡人才几个,都不识字,也跟他们没大冲突,还有亲戚关系,谁干这傻事,所以外来人比如知青干这事就很有可能,一来他们不懂村里定下来的规矩,二来他们在村里不沾亲带故的,早些年闹得凶的时候这些城里娃可是主力军。
而林思然前些天确实跟生产队队长起口角了,拒不认罚,态度很恶劣,觉得他处事不公平。队长却觉得她太不服管教,是刺头,还抓伤他差点让他婆娘以为他偷吃了耳朵都要被揪掉,见她那态度,一气就给她安排了比较差的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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