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县衙的吏员走后,穆子期看向安景然,行礼道:“安干事,我是穆子期,来自夏国大学,就读大学二年级,今后我有什么做不到的,请您多多包涵和指教。”
一边说着客气的话,一边借着机会,穆子期的眼睛快速扫了对方一眼,发现这位安景然非常年轻,二十三四岁的样子,浓眉斜飞入鬓,方正脸,身材高大,一看就让人觉得是正派之人。
穆子期觉得吧,眼前这位安干事如果进入大夏的宣传队,无论是演什么戏剧,他一定是扮演正义的那一方。
“哈哈,原来你就是穆子期啊。”安景然等他说完就立马笑了,他拍拍穆子期的肩膀,笑道,“你不用拘束,我也是夏国大学的,你叫我师兄就好,我今年刚毕业,可惜没有在校内和你们这一届的师弟相处过,我们提前出来实习了。”
穆子期愣了愣,随即面露喜色:“原来是师兄,那真是太巧了!师兄,你是什么专业的?”难怪刚才送他过来的吏员说他们应该能相处得很好。
“和你一样,呃,其实我今天早上就拿到你的基本资料了。”安景然拉着他走出移民司的大门,继续说道,“我刚看到你的名字就想起你是谁,你高考那年,我还和朋友说起过你,毕竟你的分数这么高,前所未有。”能考上夏国大学的都是自信或自傲之人,加上有报纸的大力宣传,大家看过后,多多少少会留下点印象。
这其中有穆子期得到的奖学金太多的缘故,主要是他入学后,在外人看来,家里没有出过什么钱,单靠着奖金,穆子期就能把学业完成,让人印象深刻。
一听是自己的直系师兄,穆子期就更高兴了,起码关系能拉近,毕竟在未来一个月内,他就要跟着对方学习,直到自己能独当一面为止。而且他们的关系能不好吗?到底是同一个学校出来的,教他们的老师差不到是同一批,有点香火情。
“这个安置点原先是个县城,经历过炮火的袭击,不过一些房屋建筑还是能保留下来,以正好能让我们驻扎。只是城里的人大都跑掉了,现在回来的人有些是原先的居民,有些是从山上下来的,还有些是流民,我们的任务是把他们安置好,先登记姓名、身份、职业和社会关系,再消毒防疫,之后才是分配土地。”
安景然拉着穆子期往外走去,一边走一边跟穆子期介绍情况。
穆子期走在坑坑洼洼的土路上,看着街道两边低矮的房屋,点头表示理解,不由得说道:“师兄,这座县城看起来不大,房屋大多是破旧的,依我看,还比不上我家乡的芙蓉镇呢。”人走到路上,多多少少有点灰尘,而此时走在路上的大都是拖家带口的流民,他们在吏员或士兵的带领下,表情忐忑地跟着走。
“哈哈,那是当然,这里岂能和咱们大夏相比?大金国的官吏大都对城市建设没什么兴趣,他们最感兴趣的还是搜刮油水,你不知道,这里的县令被俘虏之后,从他家里就整整搜出了四千两白银!这才是一个刚上任不到一年的官啊,啧啧,这搜刮手段……”安景然摇摇头,语气带着轻蔑。
“你看吧,现在咱们把这里占下来了,等安置好流民,官方肯定会兴建水泥厂、砖厂等等,到时脚下的这条道肯定大变样,就和咱们大夏的一样好走。”见穆子期小心避开脚下的一个大坑,安景然就笑起来,充满了自信和自豪,整个人显得意气风发。
穆子期了然,想到这里离前线最近,赶紧问道:“师兄,这里离战场这么近,有危险吗?”攻占完相省后,军队继续前进,现在还在打仗。
当然,这只是猜测,毕竟没有什么可靠的消息来源,是他的道听途说而已。
“我比你们来早半个月,这段时间没发生什么大事,还是很安全的。”安景然拍拍他的肩膀,“放心,有军队保护我们,不怕。”
“那留下来的官兵有很多吗?他们不用去打仗?”穆子期说这话的时候,眼睛看着街上来来往往的士兵,和神情麻木的流民相比,精神饱满的士兵看起来神采奕奕,他们身穿颜色统一的青绿色军服,式样和前世的军服有五六分相似,穿在身上,人的气质和颜值都会上升三分。
注意到穆子期的表情,安景然有些眼热,小声说道:“师弟,你看到了?今年初军部启动全面换装计划,我原先还不以为然,结果现在一看……啧啧,这身衣服怪是怪了点,可穿在身上就是好看啊。”
穆子期点点头,说来可笑,他有前世的记忆,可现在猛然看到这些官兵的短发和军装,对于一向在学校里厮混的他来说,看惯了锦衣长袍,竟然也觉得有点怪异了。
只能说,潜移默化的影响实在是太大了。
“看起来是非常精神,我看过不久民间就会流传开来,街面上又该出这种军装的仿货了。”穆子期看着他们的短发,有些冲动,“师兄,你说我待会就去把头发剪得和他们一样短,你有什么想法不?”
“想剪就剪,没人会说,就怕你不习惯,哈哈,你一说我也有冲动了,不过天气快要转凉,我怕冷,所以要等一等再看。”安景然一本正经地回答。
穆子期仔细观察他一会儿,也不知道这位师兄到底是不是真的想剪头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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