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子期皱皱眉:“店家, 这也太少了吧?你看芙蓉镇这方圆百里内今年种黄豆的有多少?大家都种水稻。我家不种水稻就得买米吃,价格太低回去没法跟大人交代。”
“不行不行, 小哥,我是实诚人,该多少就是多少,这已经是最高价了, 再多我们买来也不划算, 没有赚头,豆腐现在才三文钱一斤。”店主慌忙摇头, 劝说道,“我这里的价格和县里的一模一样,不信你们亲自去县里瞧过就知道了。”
“那我再想想。”穆子期见状,知道价格高不了, 也清楚这个店主平日里做生意很是实诚,没听说骗过人,于是就拒绝店主的挽留,三人准备还是去县里看看再说。
从芙蓉镇到平安县只有十二里, 这个距离对于赶车的他们来说,真的不长,路上穆子期还客串一把司机,见有几个人要同去县城,就收了他们两文钱的车费,让他们上车。
当然,他问的是那些衣着比较好、没有多少补丁的人,一般的村民可舍不得花这个钱,毕竟一个时辰就能走到的路根本不算远。
等到了县城,穆子期把牛车放在牛马店里,交了费用后,这才带着穆子清和陈香去找粮食店。他来过几次县城,对这里的布局、街道了然于心。
“希望县城的价格能高点。”穆子期对着一脸好奇、四处张望的两人说道,“干完正事,你们还想买什么?”
县城就是比芙蓉镇热闹,街道上干干净净的,分有人行道和车马道,隔段距离就会有垃圾桶,小贩做生意不敢随意把垃圾丢在地上,让穆子期看了极为舒心。
大概是农忙刚过,今天进城的人不少,大街上熙熙攘攘的,操着各种口音、方言的人大声说着话,街上男女老少都穿上自己最好的衣裳,在各个摊子、店铺进进出出。
看着那些衣裙鲜亮的姑娘小媳妇,穆子期心里很是高兴。要不是这里的建筑、衣着不对,他还以为是在现代哪个集市上呢,比他的老家宁安县有活力多了,大家也不会对抛头露面的姑娘指指点点。
“我想买锅碗瓢盆。”陈香想到临走之前瑞珠的叮嘱,挠挠脑袋,憨笑道,“房子总算是建好了,我真不想自己开饭。”话说如此,想到自家的房子虽然只有三间房屋,但他已经心满意足了,这可是属于自己的砖瓦房,以后可以传给子孙的。
对于一个从小就没有攒钱概念的少年来说,才十七岁就能独立盖起三间大屋是一件很不容易的事,唯一不好的是,他欠了钱庄七两银子。
“没事,你晚上回家住,白天继续到我家吃饭。”穆子期知道一个人做饭的痛苦,下的米都盖不住锅底,做两个菜吃不完,一个菜又太单调,而且一个人吃起来没滋没味。
“那就好,我继续上交粮油费。”陈香一听,连忙顺着杆子往上爬,笑呵呵道,“我早就知道大郎会这般说。”
穆子期瞪了他一眼,对于他越来越厚的脸皮无可奈何,不过想到陈香继续和他们吃饭,那他也不用每天去挑水,其实挺划算的。
主要是老陈氏和瑞珠她们都爱干净,家里一天要用的水不少,早晚起码要挑一次,那木桶可是重得很,只有陈香才不当一回事,游刃有余。
想到这里,穆子期看到弟弟一脸目不暇接的模样,拍拍他的肩膀,问道:“三郎要买什么吗?”
“我不用买,不缺什么。”穆子清把视线从旁边的店铺收回来,连忙摆手。
穆子期摸摸他的脑袋,微微一笑,没有揭穿他内心的渴望。小孩子嘛,就算他家弟弟表现再懂事,还能不爱吃零食?刚才街上的烧鸡和卤肉出锅时,满街的飘香可是让大家直咽口水,包括他们三个。
他们三人先去绣坊,把老叶氏她们打的络子卖掉,然后还要买原材料,这一进一出,利润才五十文钱,要知道这可是家中三位女性大半个月的劳动成果。
穆子期看着笑眯眯的小二,暗自点头,嗯,大头都被绣坊赚了。他该庆幸老叶氏的审美观还在,要不然想接这个活也不容易。
办完这件事,三人在街上左弯右拐,在小巷子里走了一刻钟,他们终于到达穆子期稍有印象的榨油作坊。
到了这边一看,发现作坊的门口已经有不少农户在围着问花生收购的价格了。
“花生四文钱一斤,还行,今年的收成不错,唉,早知道我就多种几亩了。”穆子期刚挤过去,就听到旁边的老农叹道。
“大爷,你们家的花生亩产多少?”陈香忙问。他们家的旱地今年刚开始种,土地不够肥沃,收上来的花生他和大郎预估过,晒干后估摸着才三百斤多一点。
“亩产?四百斤。”大概是看穆子期和陈香年纪小,老农倒是耐心解释,“你们也是来卖花生的吧?那来这里卖就对了,粮店那里收购的价格没有这里高。”
“那黄豆呢?大概是多少钱一斤?”穆子期马上问道,“县里可有什么豆腐坊收购黄豆?”
“卖给豆腐坊?你们还不如卖给做大酱的,那家作坊新开,价格比豆腐坊高一点。”老农马上热心道。
穆子期见他如此好谈,就继续和他聊了一会,等作坊门前的人少了些,挤上去一问,果然价格如老农所说。之后他们再去新开的酱油坊去问价格,当听到黄豆三文钱一斤时,三人颇为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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