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是十分啊!一点都没被安慰到。”严日初还带着婴儿肥的脸蛋皱成一团,“万一我正好因为这扣的几分上不了初中呢?”地理课可是他最喜欢和最拿手的功课,他本来以为自己考得很好,没想到因为自己的粗心和记错一个知识点而导致最后一道大题扣分。
完了!万一他真考不好,他爹一定会抽他的!
穆子期:“……”好吧,他无话可说。
“行了,错了就错了,别死揪着不放,你平时做题就粗心大意,每次说你,你都说考试细心点就好了,现在弄成这样,都是你自身造成的。”老远就看到他们在凉亭的季无病刚走过来就听到严日初说的话,没好气地呛了回去。
“哼,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季无病双手拢在宽大的袖子中,嘴角弯起一道讽刺的弧度,微风一吹,衣袂飘飘,越发显得他身材单薄。
“这样好吗?”穆子期无声地张嘴,不安慰一下?
季无病朝天翻了翻白眼。
穆子期无奈,又见他面色苍白,额头出汗,顾不得其他,赶紧询问道:“无病,你的脸色不好看,是不是中暑了?”他来县城考试,原本是想住在客栈的,不过季文甫没让,把他带回自己家。
季家是两进的宅子,季文甫的妻子早已去世,平时季家只有季无病和他的祖父母一起居住,前院的客房是空着的,所以穆子期住进去完全没有压力。
季爷爷和季奶奶对于穆子期的打扰很是欢迎,再看自家的孙子和他竟然认识,更是开心不已。而在季家住的这三天里,由于每天晚上一起复习,同进同出之下,穆子期和季无病的关系比之前更进一步。
穆子期听季爷爷说过,季无病从小身体就不大好,打从娘胎出来就一直吃药,后来经过精心调理,加上他年纪渐渐大了,注重保养,这才慢慢好转。不过就算如此,他的身体还是比一般的少年弱一些。
此刻穆子期见到季无病脸色苍白,自然会紧张。
要说考试有什么不好,最不好的就是这个季节了。虽说七月流火,气温已经慢慢下降,但在南方,七月份的太阳还是很猛烈的,尽管这个时候没有温室效应,但在没有空调、没有冰块降温的考场里,大家还是汗流浃背,再加上考试一紧张,这身上出的汗简直是……他拿进去的那一葫芦的清水全部喝光了都不够。
“我没事,就是觉得热得慌。”季无病手撑着石桌,在石凳上一屁股坐下,然后在腰间解下一把折扇使劲扇风。
这折扇是不能进去考场的,一般的杂物都会放在考场外边。
这边的严日初本来还在生气,但见季无病的脸色的确苍白,也就不好再说,只能坐在对面生闷气。
穆子期左右看看,又抬头看了看天色,换成现代时间才是四点半,他现在回家还来得及,反正从县城到清溪村只有十八里的路程,他走路快点,一个多小时就够了,现在白天长,回到家太阳还没落山呢。
“走吧,大家都走得差不多了。日初,你不要自己吓自己,现在分数尚未出来,说什么都太早了。”穆子期颇有些无奈。
尽管他在这里居住时,一心沉浸在考试上,但对于两人平日里的表现还是有所耳闻的。其中季无病的算学非常好,人也十分聪明,就是偏科,对国文和历史不大感兴趣,花费的心思最少。就算如此,他每次考试都是县城平安小学的头名。
按理说好成绩的学生应该是非常受欢迎的,可惜季无病说话较为刻薄,总是直接说到别人的痛处,久而久之,大家自然对他敬而远之。
至于严日初,他的成绩中等偏上,个性开朗大方,交游广阔,和谁都能聊得来,令大家惊讶的是,他和季无病的关系竟然是最好的,平时在学堂,两人几乎形影不离。
“说得对,我不能自己吓自己。”严日初头一甩,很快就自我开解,忙站起来道,“走吧,总算是考完了,接下来咱们有一个月的假期,太好了!我要好好在家睡几天,每天睡到自然醒。”说到这些令人开心的事,他的心情总算好转起来。
见他如此,穆子期和季无病没话说,大家结伴往大门走去。
临走之前,季无病和严日初还回头看了下绿荫葱葱的学堂,神情颇为不舍。
回到季家,穆子期惊讶地发现老叶氏和穆子清竟然来到这里,还和季奶奶坐在一起闲聊,看样子相谈甚欢。
“奶奶,你们怎么来了?”穆子期话一出口就知道原因了,还不是来接自己的?只能故作埋怨,“不是说不用您来接吗?这天气热得让人冒烟,我又这么大了,自己能走回去。”他看了一眼乖乖坐着的穆子清。
穆子清无奈地摊摊手。奶奶不肯听他劝说,他有什么办法?
老叶氏看到穆子期朝自己走来,心情有些激动,毕竟三天没见面了。
“地里的菜长得好,吃都吃不完,我就和圆圆摘一些来卖。”老叶氏笑眯眯道,“三郎说家里的墨锭用完了,他也跟着来。”顺便把一些瓜果蔬菜送给季家,虽然不值什么钱,但这也是自家的一点心意。
穆子期瞥了一眼心虚的穆子清,他考试又不用写毛笔字,墨锭没有了有什么关系?只是在外人面前不好说什么,就点头道:“那正好合适,我不用走路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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