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珠,你说,我和你之间,到底还还得清吗?”
说完,莫折霁没有等陶珠回答,直接回了长安,陶珠怔怔得想着莫折霁那句话,再忍不住嚎啕大哭起来。
青冠把江语晴的事告诉了我,他说,他们准备提起启程了。
我看了一眼桃树下失神的高若仪,她呆滞得望着前方,似乎都忘了哭泣。
“明日一早我们就走,之后的事,就要拜托夫人和侯爷去操劳了。”
青冠向我行了一礼便去收拾行李了,我向他点了点头,想安慰高若仪几句,却又不知该如何开口,我想,我该做点什么……
回到侯府后,陶珠的房门紧闭着,星宇就守在她的房门外紧蹙着眉头,我看了看那扇紧闭的房门,里面的哭泣声还能听见,我再一次陷入了自责,若不是我让她去支开莫折霁,她如今也不会如此伤心。
“她……还好吗?”
一问出口我就后悔了,哭得这样厉害,还能叫好吗?
“她哭过了就没事了。”
星宇的语气很平淡,可我也隐约感觉到了他的伤神,我是没想过他和陶珠会卷入这种感情问题的,如今我连安慰都不知道如何安慰,只是幸好,星宇比我想象得要成熟冷静得多。
“夫人可是有事?”
我胡乱点点头:“嗯,我想让你去高家,去高若仪的房里,取一只红玛瑙南珠的发钗,那种发簪样式很新颖,而且我想高若仪是将她单独放着的,应该好找。”
“是,我这就去。”
星宇答得很干脆,看了一眼陶珠的房门就出了小院,我在陶珠的门外站了一会,等到里面的哭声渐渐弱得没有了声响才回屋。
岐山阁里,莫折霁从一回来就没有消停,他疯了似的练拳,直到打趴了几个手下,又练剑,练到浑身大汗淋漓,他才将手中的剑插进地里一个劲喘气。
他看了一眼外面的天色,天已经露出了鱼肚白,他垂下眼帘,进了侧间洗了个澡后裹了条浴巾镇定了心神才走出来。
林总管看了眼光着上身的莫折霁,他的身材很好,常年练功的习惯让他的腹肌块块分明,只是白皙的肌肤上,有着许许多多的鞭痕,虽然都已经好得只剩下疤痕了,但看上去依旧触目惊心。
林总管不由想起许多年前,莫折霁正是顶着那一条条鞭痕才爬上了如今的位置,想到这里就不胜唏嘘,好一会才迟疑道:“高家那边很成功,江语晴已经死了,明日整个高家都会被牵连下来,只是不知道……龚王府那把火是谁放的。”
“不管是谁,只要所有人都认为是江语晴就好。”
“对了……南郊那边,北师药宗的人,似乎准备启程了……”
说到南郊时,林总管心中很是忐忑,毕竟莫折霁一回来就告诉自己高若仪没有死还让下面的人盯着高若仪,却没有下达任何指令。
莫折霁的手一顿,冷笑了一声,拿了袍子穿上,披上外衫后才在摆放武器的兵器架上挑了挑,随即选了一把弓和一袋铁箭才悠悠道。
“我去送送她。”
天刚亮,我与萧玦赶紧赶往南郊,为了快些,我们特意骑的马,等到营帐时,他们已经收拾好行礼准备辞行。
如当初他们来时一样,他们白衣飘飘,仙骨自成,不同的是,一群白衣人中,多了一个高若仪,我寻了一会,才在人群中找到最为纤瘦的高若仪。
“高若仪!”
听到我在叫她,她看了我一眼,有些惊讶,随即又释然笑着和砚悬他们说了声才向我走来。
我下了马,将缰绳递给萧玦,吸了口气和她走到河边。
重新休整了的河水已经恢复了往日的清澈,清风一吹,河边的桃花树便洒下了片片花瓣,替清溪添上一抹颜色。
“你能来送我,我很开心。”
正在我思虑该怎么开口时,高若仪率先对我说道,看着她柔和的面容,我也释然一笑。
“你母亲的事,抱歉……”
她摇了摇头:“所有事的发生都有原因,如果这样对母亲来说是一个好点的结局,我想,她是欣然接受的。”
我失语,总感觉一夜之间,高若仪长大了许多,也看淡了许多,没有吵着闹着为江语晴报仇,也不再留念长安的繁华。
“秦越你知道吗?其实小时候我特别想有个哥哥或者是姐姐,这样,我就不用一个人承受他们的期望。”
“当时家里的姨娘有弟弟时,我是开心的,因为我终于可以轻松一些了……”
“所以我总是黏着徐怀昕和徐怀簌,不仅仅是她们是公主,还因为她们比我大不了多少,我总想在她们身上找到一点安慰,幸好,现在我要去药宗了,听师父师叔说,那里有许多和我一般大的弟子。”
她的脸上有着浅浅的笑意,看来,她是真的很期待去药宗,我犹豫了一下,将昨晚星宇连夜在高府取来的红玛瑙朱钗递给她。
“这个,算是临别礼吧。”
她看着那支朱钗有些不可置信,眼眶中隐隐有泪水闪现,连接过朱钗的双手都是颤抖的。
“谢谢……”
说来也好笑,我还记得,我第一次见江语晴,她带着这支钗,后来第一次见到高若仪,她也戴着这只朱钗,当时我还威胁了她,那之后她也再不敢戴了,可如今,江语晴死了,我则亲手再将这只钗还给她,当真是物是人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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