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本来没什么,偏偏张冬遗发现,在她还在王府时,那人给徐龚送过信,虽然每次都形色匆忙极为隐蔽,但因那时她总在照料王府中的花,所以见过,那人每隔一段时间都会私入王府,有一次还弄坏了她才种下的花,张冬遗因此特别留了个心眼,这才记住的。
若这个人真被徐凌安在了身边,那后果不堪设想。
张冬遗不由握紧了徐凌的手,可徐凌似乎并没有会意。
正当她心急之时,她想到了同样爱慕徐凌的吴青琅,借着更衣的由头叫走了吴青琅。
吴青琅也很意外,徐龚竟然在武演上动手,只是她也无法,只道需要有人出头,刻意为难那人。
吴青琅话一出,张冬遗便想也没想就答应了,只是二人没想到,她们的谈话被高贵人听了个干净,心生妒忌的她转眼便找到了徐龚。
她正愁高家势薄,没有好的靠山,如今正好了人选,今日一事,她借刀杀人,正好可以除掉两人。
武演上,张冬遗反常的为难让徐凌也反应了过来,徐凌顺水推舟,直接将那人赐给了徐龚做手下,好好的计划,因此败露。
徐龚气级,恨不得杀了张冬遗,但他不能自己动手,只是每每想到吴青琅的背叛,他都心痛不已,他不能为难吴青琅,所以他把一切的怒气都归咎在了张冬遗身上。
他利用了对自己痴心不改的于兰,再联合高贵人,挑唆吴青琅,以吴青琅的家人相威胁。
在张冬遗看不到的地方,后宫的争斗开始了。
“后来,于美人和高贵人在她每日的汤药里加放慢性毒药,再由姑娘信任的吴美人亲自看她饮下,并哄称那是皇帝安排在太医院特别检查过后的汤药。”
“直到有一天,汤药里有一位药放重了,刺激了慢性毒药的药性,那个姑娘就此香消玉殒,到死,都还嘱咐吴美人,一定要好好护住皇帝。”
“最后,她的死,被一句病逝带过,没有人细查,也没有人为她鸣不平,而手上沾染着姑娘鲜血的吴美人、于美人和高贵人,分别成为了吴昭仪、兰妃、高贵妃。”
“父皇,你说,那个姑娘为何会有如此厄运,杀她的人,到底是怨恨她背主的王爷,是虚情假意的吴昭仪,心生妒忌的兰妃高贵妃,还是那个冰冷无情的皇帝?”
徐桎平淡的讲完故事看向徐凌。
徐凌的眼睛瞪得很大,抿紧了双唇,心中憋着一口气。
徐桎的这个故事讲了许久,承龙殿外传来了密集的脚步声,徐桎带着一丝哀色看向大门处。
“父皇,外面的天,变了。”
“桎儿……”
徐凌摇着头,强撑着坐起身子,徐桎也不急,伸手去扶徐凌。
徐凌叹了口气:“桎儿,你当真愿意看着本该属于你的天下拱手让人吗?”
徐桎轻笑一声:“这样血腥的天下,父皇觉得,儿臣该要吗?”
徐凌不语,半晌,摇摇头,起身由徐桎搀扶着走向敬淳皇后的画像处,颤抖着双手将画像取下,而原本被画像遮住的墙壁上显现出一个暗格,徐凌打开暗格,将一卷圣旨递交给徐桎。
徐桎有些惊讶,大概外面的所有人此时都在猜想徐凌会将遗诏放在哪,可大概不会有人想到,会在敬淳皇后的画像之下。
这些年来他将敬淳皇后树立为宫中不可妄论的禁忌,所以几乎无人敢对这画像不敬,所以也不会想到此处的存在。
“这个,是在你出生时便立下的圣旨,是朕与你母妃,对你的信任和期望。”
徐桎愕然,将圣旨打开,果然,上面的题字时间正是自己的生辰八字。
“桎儿,这个天下,固然是血腥的,但它需要一个人让它变得安详和平,现在父皇已经将决定权交由了你手上,你来决定,这个天下的未来,是血腥,还是和平。”
承龙殿外,岫离挡在大门前,身边的一众小太监逃的逃,死的死,他平静得面对着自己面前的万人大军,冷冷一笑。
“岫公公,您还是让开,让贵妃娘娘进去面圣吧。”
岫离眼皮都不抬一下:“陛下有旨,不见任何人。”
“你!”
身边的侍从正欲拔刀,高贵妃就抬手,拦住了他,对岫离笑道:“早闻岫离公公是个通透之人,今日又何必犯这糊涂。”
“听闻二皇子已经入殿许久,却还未出来,本宫也是担心陛下的身子有不妥,才来求见,公公何必拦着本宫呢?”
岫离听了,笑着摇头:“贵妃娘娘就是带着这么多兵马来关心陛下身体的?”
“陛下有旨,奴才不敢不从,就是抗旨,所以,若是贵妃娘娘想抗旨,那便踩着奴才的尸体过去吧,反正都是一死,尽忠而死,也比抗旨而死好,是吧?”
“岫离!你不要太过分!”
一旁的将士忍不住,指着岫离怒斥,岫离只冷笑:“过分?奴才奉旨行事也是过分?贵妃要是执意要过,大可杀了奴才就是,可是……”岫离一顿,抬起眸子,冰冷得看着高贵妃。
“贵妃娘娘杀了奴才,那就是谋逆,那奴才现在请问贵妃,您是要……谋逆吗?”
“岫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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