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是同时,我的手腕被邵寒紧紧得握住,而徐怀簌,也惊慌得护住头尖叫出声。
“越儿!你在干什么!”
徐桎听到动静后匆忙赶来,大步走我面前将徐怀簌护在身后。
“她想杀我。”
我冷笑着吐出这几个字,又抬眸看向徐桎:“你要护着她?”
徐桎哑口,蹙起眉头,道:“你不能杀她,是她助景祥宫关押的命妇逃离皇宫。”
“可她害宁姐没了孩子!害阿翎要远嫁北夷!她还要杀我!她哪有那么好心!她只是想要在这场博弈中成为胜者,她背叛了高贵妃,你怎么知道她何时不会再迫害你?”
我握紧了剑柄,与徐桎对视,徐桎的眸子动了动,启唇,却是:“她不能死。”
“来人!将四殿下带回琅轩阁好生照顾!”
徐桎一言,便上来了四个禁军护着徐怀簌离开了大殿。
徐桎的眸子还是那样清澈,可我却再也看不到曾经的真挚,心中生出一股悲凉的同时,我扔掉了手中的剑,转过身往内室走。
“我去照顾外祖父。”
一夜之后,郑国的朝政便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徐凌依旧在养病,徐桎依旧监国,可经这一变故之后,朝中再无人质疑徐桎,甚至拿张贵妃的出身生事。
朝中,也再无高贵妃与五皇子。
人死了,许多的恩怨也得到了消散,徐桎给了高贵妃一个体面,行了葬礼,让她不至于暴尸荒野,至于徐怮,则是葬入了皇陵。
当然,这其中也不乏有许多牺牲的宫人,譬如岫离。
太医说,高贵妃刺来的那一剑伤口并不致命,可想,她只是想死而已,若是那剑落在我身上,我不过只是静养些时日而已,可那一剑,偏偏被岫离替我挨了。
新伤旧伤,这才导致了岫离不治而亡。
他的死,一直让我非常愧疚,他不过是年少受了母亲的几年照顾,却将性命都报答在了我身上。
转念一想,岫离这个参与了三代恩怨的人一死,好像这段爱恨,才翻开了新一篇章,只是,代价也太大了。
徐怮下葬那日,金铃铛亲自吹笛,送到了京郊。
徐怮的的死,我没打算瞒他,瞒也是瞒不住的,我本以为他会伤心许久,可他比我想象得要懂事很多,他说,对于徐怮来说,这也无疑是一种解脱。
他终于出了皇宫,去皇陵的这一路上山明水秀,他终于可以好好的看一看这大美江山了。
现在的结局,其实看起来非常好了,但我对徐怀簌一事一直耿耿于怀。
其实徐怀簌并没有得到想要的厚待,徐怮临死前将她的一军让她之前的努力几乎付之东流,说是好好照顾,实则是禁足。
徐桎将她禁足在琅轩阁,终不见天日。
我不明白,徐桎为什么不杀她,若说什么顾念兄妹情分,我是不信的,我总觉得,徐桎和徐怀簌之间一定还有我不知道的交易。
徐凌的病越来越重,司马翎倒像个儿媳一般每日侍奉在他身边,我想,徐凌大概不会对她再有成见了,毕竟人家可是拿出了全族性命来保他。
趁此空闲的机会,我也将紫殊侯府好好打理了一番,挑选了些机灵能干的新人,在选人时,又想到司马翎在宫中如今身份尴尬,恐怕没有得心应手的人用,也顺带替她选了几个送进宫。
她倒是接得开心,说我帮了她的大忙,顺带还提了一句,给高贵妃办丧礼时,有一高家妇人来给她问安。
我有些奇怪,死高贵妃死后,高氏一族抽丝剥茧,就只剩些无用之人苟延残喘,哪来的什么入宫祭拜的高夫人。
“什么高夫人?”
我问司马翎,司马翎也笑着答:“当时我与你也是一同的想法,因此就多看了她两眼,那女子倒长得好看,说话也甜。”
“我问她如何想着来与我问安,她却说,自己受过紫殊侯的恩,想着紫殊侯与徐桎是亲系,才来问安。”
她这一说,我更不明白了,我倒是不知道萧玦何时帮了那么一个姑娘。
见我疑惑,司马翎又赶紧道:“你也别瞎想了,她今日要进宫来请安,回头你一见她,便明了了。”
我点点头,却不想,只是半盏茶的功夫,殿外就传来一阵酥软娇柔的女声。
“臣妇来请安了。”
我只觉得这声音异常熟悉,却又想不起是在哪听过,便倾头去打量二分。
这一看,我更惊讶了,眼前的女子不是别人,正是昔日被我与萧玦抓包的细作纳兰幽幽。
我惊得微张了唇,她见到我却一点不意外,反而是恭敬得给我行了一个礼。
“见过紫殊侯夫人,有些时日不见,夫人依旧光彩照人呢。”
“纳兰幽幽?”
“正是臣妇,承蒙侯爷恩典,如今呀,臣妇已是高夫人了。”
“你……”
“噢,对了,臣妇的夫君,正是高子伏。”
我只记得,萧玦说会处理,却不想,是这么一个处理法子,这情况,还真是让人哭笑不得,只能说,萧玦是个有法子的人,北夷的细作,却硬生生用成了自己的人,我是服他的。
如今高家最后的苗苗有自己的人盯着,也再翻不出浪花来了。
52书库推荐浏览: 月山月 爽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