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候缘分就是那么神奇,只是惊鸿一瞥,便是一眼万年。
我是不懂何为情何为爱,可依稀能从那些画本子里寻到一个词:一见钟情。
我还记得,幼姬与我谈起贺宜时面上的娇羞,那时,我就觉得,能如同幼姬和贺宜这样的相识是多美好,才子佳人,一个是陌上人如玉,一个是倾国亦倾城,没有人再与他们般配,可后来萧玦出现时却说。
“他们之间所隔着的距离,只怕是天涯海角。”
我当时只当萧玦不解风情,却不曾想到,他才是看得最通透的人,纵然两人容貌再如何般配,多相爱,我怎么就忘了,一个侯门子弟,怎么能和妓子在一起……
“风流倜傥的贺宜公子,怎么会不认识。”我将思绪拉回,淡淡回答着。
徐怀昕没有接话,她再迟钝也知道我并不打算与她多谈。
“贺宜公子……”
“许久不见了,她……如何?”
贺宜没有理徐怀昕,我颇为惊讶得看向贺宜,这来相亲的是他,他却这样对徐怀昕?不过想来,这不才是贺宜吗,但他的问题我实在不喜欢。
“她?谁?”
徐怀昕似乎对贺宜挺有兴趣?我本想不理贺宜,不过再看徐怀昕的情形,突然就不想走了。
我只笑不语,递给金铃铛一个眼神,金铃铛睁着一双大眼睛会意,趁着没人注意,转身在地上捡一块泥巴,装作绊倒的样子扑向徐怀昕,将手中的泥巴涂了徐怀昕一身。
“哎呀!”
“哎呀我不小心的,三公主你别生气呀,我下次不敢了!”
“你!”
徐怀昕刚想发作,我瞪了她一眼,她便不再出声,又看向贺宜,咽了口气,仿佛从牙缝里硬挤出字眼道:“无碍……”
“对不起三公主,我陪你去换了吧。”
徐怀昕看着身上的泥一脸嫌弃却又无可奈何。
“我自己去,就先告辞了……”徐怀昕强挤出一个笑转身离去
“我陪你我陪你!”而金铃铛丝毫没有放过徐怀昕的样子,跟着她走去。
而此时,陶珠也知趣得回退了几步,贺宜才踌躇问道:“幼姬……她还好吗?”
我不由笑笑:“白术的坟头草都两丈高了,你此时来问她好不好?”
正文 第十章纵使情深
我对视着贺宜那双好看的眼睛,就是这双眼睛,骗了世人,骗了幼姬,我抑制住想把他的双眼挖出来的冲动。
他看着我的眼睛连闪烁的痕迹都没有,那淡然的表情像是在问一个你吃饭了吗一样的问题,我终是自嘲一般看向别处。
“想知道?绾笙阁,自己去看呗,你还怕她小小一个青楼不许你堂堂淮安侯府的二公子进去?”
贺宜始终没有再接话,又是沉默,这可悲的沉默。
我的耐心已被他磨得差不多了,正准备走,贺宜却出声了。
“二月二十六。”
二月二十六,白术的忌日……
“二月二十六那日,我已经被锁在贺府地窖一整晚,发生的一切我都不知道。”
“嗤。”我转了身子对他冷冷道:“你一句你什么都不知道,白术会回来吗?”
贺宜不语,我看了看不远处,金铃铛的声音传来,看来徐怀昕回来了。
“如果你想见她,明日戌时,朱雀街南门。”
“姐姐!我回来了!”
金铃铛还未来,便传来叮叮当当的铃声,见我要走赶紧来拉住我的手,这时徐怀昕也款款而来,换了身同样碧色的衣衫,我从上往下打量了她一便,她面带娇羞。
啧,我没什么表情,只淡淡道:“金铃铛今天的字还没写呢,走吧,回去了。”
两年了,我一直在想着他们会以怎样的模样再见面……
离戌时还有些时候,我坐在马车上看着不远处绾笙阁的灯火阑珊,明明人来人往间却不知为何,有些冷。
明明两年前,那个媚眼如丝的女子还只着淡妆,如出水芙蓉般,清澈干净得让人舍不得触碰。
“幼姬?幼姬?”
“怎么了?”
幼姬放下手中的针线看向我,我不语,她浅浅一笑道:“你这叫了我又不说?”
我终是叹了口气说:“一盏茶前你便拿着这针线绣这竹叶,到现在,你这针还在布上没取出来。”
她似是惊觉一般想去取,却被针尖刺破了手指,指尖一阵红晕,我刚想拿手绢去给她檫血,白术便放了琴上前,用手绢将幼姬的手指包住,我只得将自己的手绢悄悄得收起来。
“你呀,总是这般不小心,这让我怎么放心离开。”
“那便不离开?”
幼姬浅浅一语,房内的三人皆陷入了沉默,我看见白术的手一顿,许久,他起身坐端正,嘴角扯出一道干硬的弧度。
“说什么傻话,放心,他要是敢不娶你,我来娶你,我来给你一个家。”
“阿术……”
“我先出去了,你和公主聊吧。”说罢白术摸了摸幼姬的头便将琴拿起离开了房间,房中只剩我与幼姬两人,安静得不合常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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