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个逆子,你说什么……”程济源听了程家琦的话,气的都喘不上气来了,他抓着自己的脖子,不停地咳着,“思琪是你一母同胞的亲妹妹,你这个黑了心肝的臭小子,你……”
“爹,爹,你不要听二哥的!爹,你千万别生气,别气着自己……”老三程家殷替程济源顺着心口,还一直在劝慰他。
老大程家阳则拉着程家琦说,“老二,你少说两句行不行,你是非打算把爹气死不可吗?”
程家琦看着靠在马车上只大口喘气的程济源,面上也发虚,但是他心里一点悔意都没有。他又说的没错,她程思琪出了那桩子丑事,嫁了一个上不得台面的庶子,什么好前程都没了,还有什么好指望的。对啊,不仅指望不上,说不定还要连累他们呢,她**后宫,又刺杀皇上,这不是失心疯是什么,以后发起疯了,说不定要做出更出格的事情。看来自家媳妇说的不错,这个荣国公府过不了了,他们要早点分家,早点出来单过,免得被他们都连累。
嗯,就这么决定了,回去后他就和自己媳妇商量如何早点分家。
其他的三人自然不知道程家琦的想法,又是捶背又是递茶,都忙着安慰程济源。
程家阳端了被茶水给程济源,“爹,身子要紧!您别生气了!来喝口茶!”
程家殷端了一碗粥,舀了一勺,递到他的嘴边,“爹,您五六天都没吃过东西了,喝些粥吧!您是家里的主心骨,可千万不能病倒了!”
程济源看着眼前的两个贴心的儿子,总算心里有点安慰了,他接过程家殷手里的粥碗,勉强着吃着。
程家琦见两个兄弟都警告他,自家老父亲好不容易用了点饭,紧闭上嘴巴,不敢再多说一句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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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在宗人府大门前停下。四人下了马车,直奔宗人府大牢。他们走在布满各种刑具的大牢里,看着那些刑具上凝固的深褐色的血,闻着空气中弥漫的血腥味和恶臭味,在车上吃得那些酒菜,险些都要吐出来了。
两个衙役陪着他们走到了思琪所在的牢房,打开了门上的锁,说,“几位大人,这就是程小姐所在的牢房!”
“多谢!”程济源向他们道完谢,凝眸往里瞅着,在最里面的墙角发现了蜷缩在一起的思琪,她的头埋在膝盖里,好似睡着了。
程济源喊了两声,“思琪,思琪!”
程思琪听到有人在唤她,从睡梦中惊醒,一抬头,就看到了自己的父亲和兄弟,脏兮兮的脸儿上有一瞬间的呆愣,而后变成惊喜,她从地上爬起来,往他们跑去,“天呐,是我爹和哥哥们,我不是在做梦吧,不是在做梦吧!”
程济源看着浑身脏兮兮的思琪,眉毛很自然地拧成疙瘩,他上下打量着她,语气平静,“思琪,你不是在做梦,爹和你的兄长们来接你来了!”
程思琪扑到程济源的怀里,身上的臭味熏得程济源胃里一阵的作呕,他险些把在车上吃得那一碗粥给吐出来,他推着思琪,想把她推离自己远一些。但是思琪把他当作救命稻草,抱得很紧,他没有推开。
他右手微曲,挡在鼻子前,开腔道,“家阳,家殷,家琦,快,扶好思琪!”
“哦!”兄弟三人连忙点头,将挂在他们老爹身上的程思琪给拽了下来。
程家阳强忍着她身上的异味,拍着她的肩膀,说,“思琪,走,我们快离开这个地方!”
程家殷没有开口说话,他受不了思琪身上作呕的气味,也不敢做出嫌弃她的样子,所以现在正在憋气。
而程家琦就毫不掩饰了,他捏着自己的鼻子说,“我们快点走,快点回家去,思琪要赶紧洗个澡,真是臭死了!”
程思琪听着程家琦嫌弃的话,瘪着嘴儿,很受伤的样子。
几人没有在牢房里多待就出来了。思琪走出宗人府,抬头看着外面蔚蓝的天空,顿时热泪盈眶。能出来真好!她从来没有觉得外面的景色这么美。
而就在这时,走在她前面的程济源停下了脚步,背着手回过身子瞪着思琪。
程家阳看着他看思琪的眼神,觉得特别渗人,他停下脚步,问道,“爹,怎么了?”
他这一开口,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思琪移下视线也看着他,问道,“怎么了爹,为何这样看着女儿?”
程济源朝她吼道,“我没有你这个女儿!丢人的玩意儿!”
兄弟几人惊住,他们没想到自家父亲会说出这话来。而思琪,听着他骂自己的话,眼眶中的泪水一颗一颗往外掉,她摇着头不敢相信,一向疼爱他的爹会说出这么伤她的话来,“爹,你说什么?”
“我说什么,呵!”程济源气的下巴上的胡子一动一动的,他抬手一巴掌打在思琪的脸上,“我和你娘费心费力地培养了你十多年,就教了你这些,在御花园里和男人鬼混,还拿着凶器刺杀皇上!你这个不孝女,我们全家险些都要被你连累死!”
“爹……”思琪捂着自己被打的脸,双眸幽怨地瞪着他,哭喊着,“爹,你居然打我,爹,你打了我!”
从她记事起,这是她父亲第一次打她,他父亲居然打她,他打了她的脸。他怎么能打她呢,当着她哥哥们的面,怎么能打她呢!程思琪的心里真的很委屈,很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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