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震惊之余,痛书数十罪状,将皇贵妃从宫女子又贬为庶民,甚至牵连皇贵妃全族,宫中也经过了一番清洗。
事情结束三日后,便是赵嫣被流放的日子,楚楚特意求了慕容国公许她去送赵嫣。
城外古道总是苍凉,又因人迹罕至,便更添萧索。
当年赵嫣盛时,许多官家小姐都在她面前俯首,每每宴会,更是众星捧月。如今受的无妄之灾,却只有亲近家人相送。楚楚去的迟了些,之间赵家人与赵嫣几个兄长俱是泪眼婆娑。
楚楚本不欲此时上前,不妨赵嫣认出了马车前的大丫鬟,便叫了人过来,请楚楚一见。
楚楚带了帷帽下去,走到赵嫣面前才撩开,却只见一双肿的和馒头一样的眼睛。
赵嫣见状不由笑出了声,拉了楚楚的手道:“却难怪你不肯摘了帷帽,这等丑样子,也只能叫我见了。”
赵嫣说着,又拉着楚楚给自己父母兄长见礼:“这是慕容国公府上大小姐。”
两厢又各自行礼,虽然慕容宁当初和六皇子又婚约,但后来慕容国公拒绝六皇子再和楚楚结亲也不是什么秘密,所以赵家倒不至于牵连到楚楚身上来。赵大人和赵夫人对楚楚都很和蔼,赵家几位公子也对她十分感激,甚至赵夫人还多看了楚楚几眼,眼中带着满意。
“想不到最后,只你来送我,”赵嫣叹了口气,止住了楚楚想要劝她的话,继续道,“当年多少所谓姐妹,如今患难之中都做鸟兽散去,你我其实不过相处半年多,却像是今生一直要好似的。”
“却也不是她们不来,我也是求了父亲允许才来呢,还险些误了时辰,只怕也是她们没能得许吧,”楚楚见赵嫣身边有不少家仆跟从,便明白这应当是赵家安排了。毕竟赵嫣是大家贵女,此事又是皇家不厚道,各家即便再是钻营,也不会去戳破赵家这拳拳爱子之心。楚楚便让大丫鬟直接将自己准备的包袱递给了一旁的家仆,“山高路远,你定要好好照顾自己,我在京中等你回来,到时再去赏寺中桃花。上回是我失约,这回,你却不能不来。”
“你放心,”赵嫣只说了这一句,便也红了眼眶,只她强忍住不落泪。
第552章 嫡女威武完
一旁差役催促时辰将至,楚楚退到一旁,让赵嫣和家人再做最后的告别,经此一去,却不知多久能归。
楚楚心中只默默念叨,只求容昭能早日成事,如此方有理由叫赵嫣归来。
这一年朝中的争斗越发火热,容昭虽没在朝中活跃太过,偶有发表意见,却也是切中利害,让许多重臣都连连点头。
皇帝自失了太子,又没了皇贵妃这个解语花,于许多事情上都失了人劝解,变得暴戾不堪。
年后一次天灾之中,皇帝竟有心放灾民自生自灭,只为维持他政治的表面平和。
容昭矫诏救灾之后,皇帝大怒之下要杀容昭。容昭联合众臣逼宫,废皇帝后,登基自立。
容昭才能众臣皆知,又因救灾之事得了民间名声。容昭将废帝圈禁在行宫,前六皇子也一并送去,并言明六皇子永不复当年尊位。
除六皇子外,容昭将各皇子封为郡王,只是不得实权,不可擅出京城。
容昭又赦免了太子一案中被流放的赵嫣,在问过了赵家的意思之后,容昭将赵嫣尊为先太子妃,又改封先太子尊号为亲王,赵嫣亦随之改封。
又将先太子的遗腹子放到赵嫣名下,充作亲子教养。
其实赵嫣作为流放过的贵女,又是完成了太子妃大典的,若皇家不认,也没人敢娶,只能在家蹉跎,做一个老姑娘,如今好歹有尊位,也膝下有子,不会日后荒凉无人奉养。
容昭登基之后,众臣似乎才恍然发现容昭后宫空无一人,皆上书请求容昭立后,并打出后宫不可一日无主的名头。容昭按大臣的意思办了选秀,却没留一个人在宫中,尽都许给了宗室王爷们,叫大臣们有苦不能说。
楚楚原本心中气闷,不妨听到这个消息,先前多少不悦都化作欣喜,楚楚才不得不确定,自己是真的完全栽在容昭身上了。
当夜,容昭竟私下来了楚楚处,和楚楚相会,并向楚楚邀功。
不想被慕容国公瞧出端倪,多年恋情终于曝光。
容昭听闻此事,原本已在回宫路上,又赶忙折返回来,亲自与慕容国公交代,楚楚等在门外,心中一面高兴,一面焦急不已,慕容国公出来之后,却什么也不曾言说,只叫楚楚回去休息。
次日早朝,容昭便下了旨意,立慕容国公嫡长女楚楚为后。
吉日选在楚楚出孝后最近的一个,大臣们心中十分好奇,又一面扼腕,竟被楚楚拔得头筹,却想不到容昭如何选中了楚楚,只以为是为了拉拢慕容国公,毕竟当年六皇子就选中了慕容国公作为联姻对象,甚至在慕容宁死后,也想过要和楚楚继续联姻的。虽然皇帝换了一个,慕容国公的权势倒是一直没变过,甚至犹有盛时。
众臣又奏请容昭选妃,被容昭以此乃皇帝家事拒绝。
最后容昭以盛大典礼,从皇宫正门迎娶楚楚。楚楚也是几百年来,唯一一位从皇宫正门抬进来的皇后,毕竟只有原配皇后有这个殊荣,但以往的皇帝原配,大都是做皇子时便有了的,自然就独楚楚一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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