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会,慢慢走,别急。”身上黏着水渍,雪风一吹,冷的厉害,走的太快带起一阵风,就更冷了。
童望君似乎担心什么,一直拉着我,走的很快,到了岸边的时候,她才松了口气,看手仍旧死死的抓着我。
“你这样我怎么穿衣服?”我对童望君道,“你身上也湿了,赶紧回去换衣服吧。”
赤身裸体,童望君在旁边,我有点不习惯。
不经意间抬头看了眼童望君,发现她在哭,眼泪顺着眼角流下来。
“你哭什么?”我火了,本该哭的人是我才对,我有点弄不清楚了,童望君哭什么?
“没什么,你穿衣服吧。”童望君擦了下眼泪,放开了我,可眼睛仍死死的盯着我。
我背过身子,她一下拦在了我面前,将我和河渠隔绝。
我抬头看了她一下,心中五味陈杂,默默的穿好衣服:“你快点回去,我就不送了,不用担心我,我不是自杀,我只是下去洗个澡。”
我挥了下手,让童望君快点回去。
“你晚上住哪里?”童望君问我。
“宾馆,县里肯定有住的地方,又不远,十多分钟就到了,你不用管,快点回去吧。”我催促她。
这么冷的天,她身上全都湿了,脸冻得苍白,瑟瑟发抖。
“我和你一起去。”童望君道。
“你不回去换衣服?”我道。
童望君没有说话,似乎是太冷了,她拉着我往县里走,找了一家宾馆,在老板怪异的目光中,我俩拿到房卡,进了房间。
开了灯,我立刻开了空调,去卫生间看了下。
“有热水,你快点脱了衣服冲一下。”我对童望君道。
童望君进了卫生间,十多分钟后就跑了出来,还穿着湿的内衣。
“脱了吧,钻到被窝里去。”我道,“我给你拧一下,放在空调下面吹一吹,明天应该能干。”
“不用管,我让我妈明天送衣服过来。”童望君脱了湿的内衣,钻进了被窝,身子还在打颤,“你过来陪我好吗?”
“不太好,我等会再去开一间房。”我摇头。
有些时候我虽然控制不住自己,但我必须要考虑下场合,这会我一点心思都没有。
“不要,你上来,就陪我聊一会天。”童望君声音带着祈求,“我想看着你。”
之前在童望君家中,她身上的那些戾气全都不见了,楚楚可怜。
这一刻,我似乎成了她的唯一,成了她的王。
我犹豫了一会,脱了外套和长裤,钻进了被窝中。
童望君一下就抱住了我:“你不要想不开,不要寻死,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我不该发脾气的,可我有时候就是忍不住。”
童望君抱着我痛苦,身子不住的颤抖,就和陈珂那次一样,哭的很伤心。
“我没有寻死。”我又说了一遍,“只是有点烦,所以才下去洗了个凉水澡,没什么大不了的。”
“你为什么会烦?”童望君头抬了起来,我的衣服湿了一片。
我沉默了,没说话。
“是因为徐恒吗?”童望君知道,“我不知道他今天回来。”
“不是你让他过来的?”我一直以为徐恒今天过来,是他们商量好的,是为了替换下我这个备胎。
“不是,他之前说要和我一起回来,我没答应。”童望君摇头,“可他突然就来了,我也不能将他赶走。”
“我知道,徐恒那么喜欢你,条件又好,居然追到你家里来,他对你很用心。”徐恒对童望君的确很好,但我还是不喜欢徐恒。
徐恒说话绵里藏针,虽然没有咄咄逼人,可让人听着浑身难受。
但他对童望君真的没话说,童望君若说对他的诚意不感动,说出来我都不相信。
“你知道吗,我差点就上不了大学。”童望君对这个话没有过多的说,谈起了自己的情况。
我听着。
“初中那会,家里很穷,就连住的房子,也是大伯给的。”童望君道,“原本是土房子,后来要快要塌了,才做成现在的砖瓦房,而且还是催了好多次,我爸才找人做的。”
“你大伯人挺好的。”我道,没有顺着童望君的话说她爸。
我觉得童望君身上的负面情绪太多了些,对亲人太过苛刻了。
“我们村在县边,要拆迁,已经拆迁了一部分。”童望君道。
我虽然不知道她说这些是什么意思,但还是为她高兴:“这是好事,拆迁能赔一部分钱,还有房子,至少方便许多。”
农村虽然通了自来水,可没有天然气,洗澡还是不方便,有水有电有气,边上再有市场,才算真的方便。
拆迁是一条捷径。
童望君家拆迁,条件变得好些,或许就没有那么多的争吵了吧。
“高中那会,听说村里要拆迁,我大伯和大妈回来过,想要将房子拿回去。”童望君道,“之前说好的,我家出两千块钱,买下他的房子。”
“你大伯有点过分了,说好的事怎么能反悔呢?再说,没了房子,你一家住哪里?”我终于明白童望君为什么要说这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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