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那匹马慢悠悠地走进,他的一张俊脸冷得都快结出冰来。
“咴——!”猎风明显也认出了眼前这个走路小心翼翼的家伙就是昨天的那匹桀骜的白马,它长嘶一声,马蹄子烦躁地敲击着地面,大片的尘土在他们的周围飞扬了起来。
“得,这下让那人给捉了现行!”照月也同时看到了那黝黑发亮的大黑马,紧张地立起了耳朵。“主人,要不您还是下来吧,我看那人可是一脸不会善罢甘休的样子。我先上去给它们一蹄子,保管让这人躺上几个时辰!”
“没事,走你的!”岳绮云淡漠地看了眼不远处的那黑黢黢的一团,仪态悠然地继续催马前行,仿佛那明显喷着怒火的一人一马是路边的山石或者是枯树,根本就没必要去搭理。
“可是......”随着同那黑人黑马的距离越来越近,照月就愈加感到了危险的气息,它不安地喷着气,一双眼睛死死地盯着黑马的眼睛。将身为马王的气势全部开启,嘴里还发出了类似低吼的声音。
毕竟是草原马儿中最顶尖的存在,照月这一气势全开,很快就让猎风感到了压抑,它先是不情愿地跟照月对视着,随后才悄悄地向后挪动着脚步。在跟马王的对峙中,这匹自命不凡的黑马从气势上败下阵来。
感觉到猎风的退缩,元烈心下的怒火更加升腾了起来,一双蓝眸又变成了蕴含风暴的深蓝色。
“这匹马是你的?”待到白马走近,元烈举起马鞭狠狠地抽向猎风,黑马吃痛地一个激灵,这才不情不愿地纵身上前,挡住了照月的去路,只是把脑袋胆怯地转向了一边,不敢再跟马王对视了。
“让开!”岳绮云的眼睛里没有任何情绪,声音平稳得没有任何波动,看着元烈的眼神就好像对方是个死物一般。
“昨天,是你设计了莫筝?”元烈用力夹着猎风的马腹,用自己的身体语言告诉马儿谁才是它的主人。这样一来,他对着岳绮云说话是,气势却是削弱了几分。
“设计她?”岳绮云嗤笑,“她还不配!”
“你让这白马将她丢进了冰河里,难道不肯承认吗?”元烈怒道。
“你那宝贝心上人偷骑了我的马,你倒是反过来质问于我,是何道理?”岳绮云轻蔑地冷哼,连眼角的余光都懒得看向元烈。
“王庭之中,谁人不知照月是我的坐骑?莫筝偷了我的马,这事怎么说?”她抚摸着照月长长的马鬃,理直气壮地质问。
“你!”被岳绮云一阵抢白,元烈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愣愣地定在原地,既不离开也不让路。
元烈心中也是暗恨,自己怎么在这个女人面前总是窝窝囊囊的?
“我且问你,若不是她心思太大,可会冒险骑着天马出嫁?”岳绮云凤目流光,嘴角带着轻蔑的笑容问道:“天马,只臣服于长生天选中的人,她若不是觊觎大妃的位置,何至于落到如今这身败名裂的下场?”
“你跟我说实话,莫筝的身子是不是你做的手脚?”元烈紧勒着马缰绳,可是猎风却已经不安地在原地打转了。元烈坐在马背上,只能左右扭摆着头才能看着岳绮云。
“哈!”岳绮云抱着双臂,稳稳当当地坐在照月身上,好像听到了笑话一般仰头轻笑了一声,“你的新娘没有落红,却来责怪我一个妇道人家?元烈,你是不是有病?”
“这世上怎么会有如此巧合的事?”元烈犹自不死心地追问着:“莫筝之前明明是个清白女子,可是当夜却......”
“清白?”岳绮云轻声嗤笑了一声,冷着脸问道:“”你在我面前说这样的话,是不是太好笑了些?”
她实在不想看元烈那张欠扁的脸,为了保持自己心态平和,她干脆将目光投向了天边的流云,语气中充满了嘲讽:“既然你认为她是清白的,又何必在意那白绫的颜色?”
“岳绮云,你身为女子却说出这么不知廉耻的话,端的是好教养!”听着岳绮云毫不避讳如此羞耻的字眼,元烈脸色微微僵住,随即忍不住出言嘲讽。
“我的好教养早在你汗王大帐中,随着那一方白绫给毁掉了。又在你逼着我拿掉腹中孩儿的时候,被仇恨给烧成了渣子!”岳绮云将投向天边的目光收了回来,倏地落到的元烈的脸上,潋滟的眸光里似是燃烧着熊熊烈火。
“高贵的教养,对于你这样的人有用吗?”她的手搭上了腰间的佩剑,拇指不由自主地摩挲着剑柄上的簧扣,眼睛里的仇恨与厌恶有如实质地射向了挡路的男人,冷声说道:“对于你,我只用手中的武器说话!”
元烈被岳绮云眼中刻骨的仇恨给吓到,他手一松,勒着猎风的缰绳落到地上。猎风一经得到自由,忙不迭地跳到了小路的一边,非常谦卑地让出了道路。
“告诉你那心比天高命比纸薄的心上人,我的马可不是那么好骑的!这次只是给她一个小小的教训,若是再惹到我,她丢失的就不是一片不知所谓的薄膜了!”岳绮云在经过元烈身边的时候,轻蔑地丢下一句话,就施施然地端坐在高大俊逸的照月身上款款地走远。
岳绮云最后的话成功地激起了元烈的怒火——那件事,果真是这个该死的女人动的手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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