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同母亲一样,刚刚吃得很饱的润儿刚一挨上母亲,就吐着泡泡呼呼大睡了起来。
看着床上并排躺着的母子二人,赵嬷嬷悄悄擦掉了眼角的泪水。
她的小姐,这是对那男人彻底死心了,这才会不在乎那俩人在自己眼前出双入对吧?
“哎,这可怎么好哦?”想着自家主子还会在这草原度过漫长的余生,赵嬷嬷不由得又开始犯愁。
“嬷嬷,您可别抹眼泪了!”剑兰这几天是真的不想再哭了,伤心的事儿太多的人,总是不愿意看到有人在身边哭泣的。
“大妃已经够苦了,我们还要仰仗着您老才会度过这个坎呢!您这动不动就哭的,可让我们怎么办?”剑兰依偎在赵嬷嬷宽厚的怀里,轻声抽泣道。
“好好好,嬷嬷不哭啦!”赵嬷嬷心疼地拍了拍剑兰瘦弱的肩头,心中无限唏嘘:原本在国公府,剑兰也和小姐一样,那也是上天入地地调皮捣蛋的主儿,可是现在却被这草原的风雨摧残得又黑又瘦。
“走,跟着嬷嬷去给大妃熬汤去,我跟你说啊,这汤里最珍贵虽然是食材,可是这火候......”赵嬷嬷一边念叨着,一边在小丫鬟的搀扶下缓缓向厨房走去。
王帐里彻底恢复了平静,脚踏上只留下了阿灿随时看护着润儿。
一大一小两个轻微的呼吸声,很快就充斥在温暖的王帐中。春日的暖阳透过帐顶的天窗,暖暖地落在了熟睡的人儿身上。
第一百八十四章 野炊
>> 不知道过了多久,紫檀百福床脚下,露出一颗灰色的小脑袋,那双精光四射的老鼠眼骨碌碌转悠着,当看到屋里没有那个可怕的老太太的时候,顺风这才蹑手蹑脚地出溜到床边儿,小心地绕过了正在打瞌睡的阿灿,悄无声息地跳上了床铺。
“主人,主人您醒醒!”顺风把身子藏在柔软的枕头下面,只露出一颗小脑袋,在岳绮云的耳边小声地呼唤到。
“嗯......”岳绮云掀开沉重的眼皮,当看到眼前放大的老鼠眼睛时候,倒也没有多大的惊讶,只是大大地打了个哈欠,迷迷糊糊地问道:“顺风,你又跑来做什么?”
“主人,我有要紧事告诉你呢,您倒是醒醒啊!”顺风抖着长长的胡须,生怕声音大了把那个可怕的老太太招惹过来,凑在岳绮云的耳边小声吱吱着。
“说吧,我听着呢......”岳绮云依然昏昏沉沉的,嘴里无意识地发出了类似老鼠的吱吱声。
“主人让我去查的事情,有了些眉目了。”顺风又向前凑了凑,几乎贴着岳绮云的耳朵说道:“我的兄弟们曾经看到过,好像有一个梁国人跟苏沐驹接触过。”
“梁国人?”岳绮云倏地瞪大了眼睛,一骨碌从床上爬了起来,满脑袋的瞌睡虫瞬间跑了个干净。
“哎呀妈呀!”顺风被岳绮云的一惊一乍给吓到,吱吱叫着翻滚下床铺,一头扎进了床底下。
“梁国人?是男是女,是老是少,长什么样儿......”岳绮云一连串地问道,最后干脆掀开被子走下床,一把从衣架上取下厚厚的裘皮氅衣披在身上,急吼吼地道:“这人现在哪里,快带我看看去!”
“他.......他已经走了......”顺风把脑袋探出来,见岳绮云这通折腾并没有将那老太太咋呼进来,随即又跳上了床铺,抖着胡子继续回报起来。
“那人对我们草原倒是非常熟悉,在您把姓苏的那一家子处理的时候,就已经跑了。现在这人应该出了燕国的边境......”
“怎么不早点告诉我?”岳绮云长叹一声,跺着脚问道。
“我这不也是刚刚从兄弟们那里听到嘛.......您也知道,这老大一片草原,我们鼠族传递信息又是口口相传,中间肯定会耽误一些时间。等我得到消息,那人早就跑没影儿了。”顺风人立在床上,摊开两只爪子,还非常人性化地端了端小肩膀儿。“这出了草原,我们就更没法了,老鼠也是分地域的呐!”
“居然不远万里地跑到烈焰王庭陷害于我,也真是为难他们了!”岳绮云无奈地坐在床头,一双黛眉蹙起。
她就知道这次的事情不简单,却是没想到真正的幕后黑手却是来自自己的故乡。
“梁国人......孙校尉......苏沐驹......”岳绮云指间轻轻叩击着床榻,坚如金铁的紫檀木料发出清脆的声音。
一条模模糊糊的线在岳绮云的脑子里逐渐成型。自她嫁到草原后发生的一切事情,如回放的电影一般在她的眼前逐一划过......
“若是能捉住那伙人就好了!”想了半天,她还是有几处没有想通,随即放弃地长叹一声:“如今,所有浮出水面的人死的死,逃的逃,我也就只有盯住了孙校尉这一条线了!”
许是被岳绮云伤了心,自那天被岳绮云连损带骂地轰走后,元烈倒是很少出现在她面前。
而莫筝则是看着元烈冷落岳绮云,也还真就不到她这里蹦跶了。
于是,岳绮云就在赵嬷嬷的精心服侍下,专心地坐起了月子。
时间过得飞快,转瞬间一个月就过去了。
自从第一场春雨下过,燕北草原的春天彻底到来。牧草疯长着,牛羊们哞哞欢叫着,每日在翠绿的草场上飘来飘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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