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大老鼠,我又不是白让你帮忙。”岳绮云深知此时正是老鼠繁殖的季节,这大老鼠一定是拖家带口,生计颇为艰难。“知道吗,我可是这呼伦草原的大妃呢,王帐中的食物着实不少……”
岳绮云说到这里就闭住了嘴,给了老鼠一个你懂得的眼神。
“小姑娘,你可是说话算话?”老鼠一听“食物”二字,完全没有刚才惊恐的表情,忙不迭点头道:“为了窝里的那群小崽子,说不得要拼上一把!”
说完,大老鼠张开嘴巴,一口咬住岳绮云手里的那块小巧的青白玉牌,对她点了点头,就一头扎进土堆里不见了踪影。
擦掉小羊皮靴上的一块泥巴,岳绮云缓缓站起身,黑亮的眼眸中是难以抑制的兴奋:她,拥有着不为人知的能力!而这个能力若是放在繁花似锦的大梁都城是半分用处没有,所以原主对于这个能力是一点都不在乎。
可是啊可是,她现在的身份是烈焰部族的大妃,她所处的环境是一望无际的燕北草原——通晓兽语,对于一个草原人来说简直就是开了外挂!
这燕北草原是什么地方,天上飞的,地上跑的,水里游的,任何一种动物都比草原上生存的人类都多!没错,这里,就是野生动物的天堂啊!
正自得意间,忽然感觉后背被什么东西蹭着,转身看去,却是那匹白马用脑袋拱自己。
“谢谢你!”她揽过温暖的马头,轻轻**着它长长的马鬃,而心底却升起了浓浓的悲伤。
岳绮云想起了自己的那匹枣红马,是梁国唯一的一匹汗血宝马,曾经是她最亲密的朋友。自从枣红马累死后,她就再也没有固定的坐骑了。
“美丽善良的姑娘,长生天的宠儿,很快就会拥有一匹神骏的天马!”白马打着响鼻,一边说着,一边用马头继续拱着岳绮云。
“天马?”岳绮云哈哈一笑,矫健地飞身上马,骑在白马身上轻声问道:“天马在哪里?”
“它是草原的风,是野马的王,一直在这草原上,只是从未出现在人类的地盘。等时机到了,你们自然就会相见。”白马悠然地踏着小碎步,踢踢跶跶地走向那渐渐熄灭的火堆。
大扎撒跪在祭坛边,火堆中燃烧的灰烬被风吹起,落到了他的苍苍白发上,他恍若不知地喃喃祷告。
忽然,火堆中有一块青白色的东西从灰烬中弹射而起,带着炽热的高温,翻滚着落到了虔诚祷告的老人身旁。
大扎撒忽然睁开了双眼,惊异地看向那块犹自带着白色灰烬的玉牌。
“长生天,显灵了!”大扎撒双手高高举起,对着祭坛行了一个五体投地的全身长礼。“感谢长生天,为我们的大妃证明!”
“那是什么东西,怎么会从火堆里面跳出来?”围拢在祭坛周围的人群沸腾了,他们从未经历过这么神奇的事,纷纷上前询问。
“大家看!”大扎撒不顾炽热的高温,双手捧起青白玉牌,粗糙的手掌擦掉上面的灰尘,向周围的人们展示着上面的花纹,长长的胡须因为激动在风中微微颤抖。
“这是乌赤国王族的玉牌!一面刻着乌赤国的图腾,另一面刻着‘萧’字!乌赤国国姓就是姓萧的……”
“这老妇难道是乌赤国的人?”
“她冒充梁国人污了咱们的祭坛,又栽赃嫁祸给大妃!”
“难道我们真的冤枉了大妃?”
……
“大家静一静!”苏茉儿跳了出来,尖声叫道:“梁国人惯常奸诈,说不准这是他们做的手脚!”
“你闭嘴!”大扎撒指着已经渐渐冷掉的灰烬说道:“咱们都看到了,这玉牌是从火堆中自行跳出来的,现在火堆周围都是我们烈焰族人,哪里有一个梁国人的影子?苏茉儿你如此信口胡说,是在质疑长生天吗?”
“苏妃慎言!”元烈缓步走上祭坛,看了眼从远方款款行来的岳绮云深深看了一眼,提高声音说道:“事情已经很明显了,长生天为我的大妃做了见证。今日之事,是那可恨的乌赤国人捣鬼。”
元烈的声音虽然低沉,但是穿透力极强,远在百米之外的岳绮云都听得清清楚楚。
“白马你听,这草原的大汗在向我承认错误,咱们是不原谅还是不原谅还是不原谅呢?”岳绮云第一次骑在没有马鞍的马背上,却感觉非常的舒服。
“长生天说,宽恕是美德。”白马的年龄明显有些大,它是被骑兵们淘汰的战马。此时的它温顺地走在夏日的阳光下,因为背上那个女孩的快乐而快乐着。
“长生天宽仁,洗清了我龙虎卫的不白之冤。”岳绮云骑在白马之上缓缓地走进人群,声音冷冽地道:“然,作为草原的大妃,我岳绮云却是不能容忍被屡次三番地污蔑构陷,还请英明的大汗,睿智的大扎撒还我以公道!”
虽然白马劝她宽恕,可是岳绮云毕竟只是一个十七岁的姑娘,还是从小生活在铁血军营里姑娘。苦累她可以吃,但是亏绝对不吃。
第二十七章 夏季
>> “小姑娘,退一步海阔天空啊!”白马打着响鼻,语气中有着长者对孩子的疼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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