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烈并没有因为岳绮云的冷落而懊悔,亦步亦趋地跟着妻子的身后,极尽详细地讲述着他是如何发现了雪豹的踪迹,又是如何一路跟踪到了雪封的烈焰山上。如何用打来的山鸡野物引诱出狡猾的雪豹,最后又经过了怎样的殊死搏斗,才得到了完整的豹皮。
“这雪豹,就得在冬季的时候捕猎,若是在夏季它的皮毛可没现在这么漂亮了……”
岳绮云从热水盆里拧了一个帕子,半蹲下身子给润儿擦着脸上的泥印子。
“绮云你知道,那雪豹的皮子在夏季是什么样子吗?”元烈也跟着蹲了下来,一脸神秘地卖着关子。
给儿子擦干净了小脸儿,岳绮云又拉过了他的小脏手,用帕子裹了揉搓了起来。
也许是母亲的动作太不温柔了,润儿拧着小身子就要跑开。
“臭小子你给我老实点儿!”岳绮云一把扯住了儿子的衣服,根本就不理会元烈的话,只一心地收拾着润儿身上的污渍。
“你别看现在这毛皮漂亮……雪豹的毛,在夏天可是暗灰暗灰的,可是难看得紧……”元烈等了半天没有得到岳绮云的回应,只好摸了摸鼻子,又开始自说自话了。
第二百五十五章 痴缠
>> 元烈乐呵呵自说自话,而润儿好像跟母亲玩躲猫猫玩躲不亦乐乎。他咯咯一连串地笑着,小黑手跟条滑不溜手的小鱼一样从母亲手里挣脱出来,又被岳绮云飞快地抓了回去。
那母子俩正为那小肉手上带着草屑的泥巴纠缠着,王帐外忽地响起了阿木尔仓皇的叫声。
“大汗不好了,侧妃娘娘她吐血了呢,您赶紧去看看她吧!”阿木尔被龙虎卫挡着不让她进去,她只好在外面扯着嗓子高叫,故意夸大了莫筝的病情。
“大妃您发发慈悲,就让大汗他一趟侧妃那里,奴婢求求您了!”
“真是厌烦!”岳绮云把脸一沉,将手中的帕子狠狠地丢进了铜盆里,温热的水溅了元烈一头一脸。
“外面都吵成这样了,你还跟我这磨蹭什么呐?”岳绮云别外面的嘈杂声吵得心头火起,推着元烈就向门口走去。
“哎哎,润儿他还等着烤肉,下午我们已经说好要去烈焰上附近找野马群……”元烈真心不想就这么离开岳绮云身边,一把拉住了门口的紫铜炉子的把手,也不管那兽首把手上的炙热的高温。
“那是你的女人,你不去难不成还让我去?”岳绮云抄起了门口的一把扫帚,没头没脑地打在了他的身上,“赶紧走,赶紧走,没的让个奴才在我的门口叫唤,号丧呐?”
就这样,元烈被岳绮云推搡着,抽打着,狼狈万分地走出了王账。
“你给本汗闭嘴!”刚一出门,脸上的表情立刻变得肃然,他抖了抖袍子上残留的扫帚苗儿,又恢复了那草原汗王的威仪。
“你疯了不成,跑到这里大呼小叫?”元烈走到阿木尔面前,忍着抽她耳光的冲动,却把拳头捏得个蹦个蹦直响。
“侧妃娘娘身子不爽利了,刚刚还吐血,奴婢是实在没了办法,这才冒死到大妃这里喧哗……”阿木尔一见元烈出现,噗通一下跪在了地上,几下爬到了元烈的脚边拉住了他袍子的下摆,委屈地哀嚎着。
“侧妃病了就去找大夫,过来跟本汗哭有用吗?”嫌弃地踢开了阿木尔的手,元烈抬脚就走了开去。
“大汗,您就去看看侧妃娘娘吧,奴婢求您了!”阿木尔一路跪着跟着元烈的身后,脸上又是泪水又是泥土,显得又狼狈又凄惶。
王庭中,除了守护在王帐外面的龙虎卫,已经有三三两两的族人聚拢了过来,对着一路膝行的阿木尔指指点点着。
“大汗,侧妃对您痴心一片,她在病中只想跟您说说话……求您看在和娘娘往日的情份上,就去看看她吧,求您了!“阿木尔对着元烈的背影磕着头,头骨发出“砰砰”的撞地的声音。
她这一通闹腾倒是引得围观的族人们心升怜悯,想起了莫筝那样较弱的身体,有人已经开口替莫筝求情了。
“我倒是不知道,你还是个忠心的?”托雅大婶儿从远处飞快地跑了过来,推开了那几个好事之徒,几步走到了阿木尔的前面冷声说道:“有在大汗这里闹腾的时间,多少大夫都请过去给侧妃看病了?”
“奴婢,奴婢……“阿木尔原本笃定岳绮云地侍卫不会也不屑阻止自己的闹腾,可是见到身材矫健的托雅大婶,立时就有些心虚起来。
“奴婢只是心疼娘娘的一片痴心,奴婢”自己做作的把戏被托雅大婶一语道破,阿木尔眼珠子转悠着,飞快地寻思着更好的借口。
“烈哥哥!”阿木尔正不知所措的时候,一声怯懦懦,娇柔柔,病怏怏的声音响起,立刻解了阿木尔的围。
“都是筝儿身子不争气,阿木尔也是病急乱投医,这才会打搅到了大妃这里。”莫筝气喘嘘嘘地走到了元烈的面前,未语泪先流地跪拜了下去,披散的长发逶迤地铺在了满是枯草的地面上,那样子更填了几分凄凉。
“你身子不爽利,还跑出来做甚?”元烈看着虚弱得一阵风就要被吹倒的女子,从心底升起了烦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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