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烈又叮嘱了几句,才一步一回头地走了。
王帐旁边的小毡房里,穿出了浓郁的烤肉香味,正是他们打回来的那只黄羊!
“大中午的沐浴,骗谁呢?“元烈孩子气地踢飞了一颗小石头,气哼哼地自语道。
忽然想起了那个阻挡自己跟妻儿合家欢的始作俑者,元烈决定去莫筝那里看看,到底她得了什么不治之症,居然跑到岳绮云的面前又哭又闹。
莫筝正在自己房间里自怨自哀,忽然门口光线明亮了起来,支撑起身子看向那光源处,赫然看到了那个日思夜想的昂藏身影。
“烈哥哥,你,你,好狠的心!”勉强支撑着身子坐了起来,青丝如瀑般垂落在胸前,衬着她白青青的脸,令人心生怜惜。
面对这样的莫筝,即使元烈满心的怒火,此时也是烟消云散了,铁青的俊脸变得柔和,湛蓝色的眼眸光芒闪烁不定。
“筝儿,如此糟蹋自己又是何苦?”元烈仰天长叹,觉得今天自己叹气的次数也太多了。
然而,对着如此痴心又是如此较弱的女子,任何一个男子都硬不下心肠对她冷脸以对。
“大汗,筝儿已经有四十五天没有见到你了!“一颗颗泪水从白皙的小脸上落了下来,美人如玉,情深不寿。
“烈哥哥,筝儿,筝儿真的好想你!”一字一声泣,端的是让人闻之断肠。“若是不喜欢我,却又何必将我娶进你的王庭,若是喜欢我,你又为着什么如此冷落我?筝儿也是被父母捧在掌心的娇娇女,也是这燕北草原的一颗明珠......咳咳咳......”
莫筝越说越是伤心,喉咙里一阵腥甜,剧烈的咳嗽仿佛要把五脏六腑都咳出来似的。
“一个人,只有一颗心你知不知道,这样的心一旦碎掉了就再也弥合不上了你知道吗?”平复了喉咙中的腥甜,莫筝对着元烈恨声说道。“我整天着捧着这样的一颗心,追着你,等着你,期待着你!总是被你这样轻怠,再赤诚的心也要变成冰的了。”
她说道了最后,已经是全身力气尽失,最后无力地躺回到了床上,一双漆黑的眼珠呆呆地顶着粉红色的帐幔,仿佛最后一丝力气都随着那飘动的帐幔消散在微凉的空气中。
“筝儿,你说实话......”元烈沉默了许久,终于忍住想要质问她的冲动,改口说道:“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是我变心了,你就不要再这样了。”
“去年的这个时候,我一个女儿家跟着你远赴梁国边关,那一路上的艰辛你不是没有看到。我莫筝为了你,把自己的尊严和心全部丢到了尘埃里,没想到却换来了这轻飘飘的一句,我变心了,呵呵呵.......”莫筝嘴角挂在一丝嘲讽的笑容。
男人啊,一旦把心给了别人,哪里还记得那些海誓山盟?莫筝在乃蛮王庭见惯了如自己这般的伤心女子,只是没想到,自己的韶华还没有老去,容颜依然如花娇艳,却是早早地听到了负心男人这样的言语。
第二百五十七章 不能比
>> 女子的哀怨如泣如诉,任是元烈再是不耐烦她矫揉造作的模样,此时也是忍不下心去说些重话了。
“总是我对你不起,就随你怎么说吧。”对着莫筝那憔悴灰败的眸子,元烈的嘴张了又张,终是把那薄情的话咽回去,却是挤出了这样一句。
毕竟两人曾经度过了那么多亲密的时光,虽然当时的柔情蜜意都是建立在欺骗之上,但是当时的元烈确确实实是付出了一定的真心。
自他偕着莫筝回到王庭之后,莫筝在他心中的地位就一落千丈。而新婚的时候,又因为肖想着大妃的地位,反而着了岳绮云的道,最后赔了夫人又折兵,落得跟岳绮云一般的新婚之夜。
自那日起,元烈终于意识到自己最钟意的不是娇花一般的莫筝,而是坚韧如胡杨树一般的岳绮云。从此后,他全部的爱恋都留在了岳绮云那里,把莫筝全然抛到了脑后。
面对着熟悉又陌生的曾经爱过的人,元烈实在狠不下心揭开曾经恋情的美丽面纱,露出里面丑陋的真相。湛蓝色的眼眸闪了又闪,最后变成了一片的清明。
“筝儿,你这里还缺什么就去找乌云大婶要,我会吩咐她,尽量满足你一切要求。”
“大汗,侧妃娘娘去年还有羊膏脂……”阿木尔听了元烈的话,赶紧大着胆子走上前来,弓腰插手道.
“筝儿如果想要的话,那就等到明年让齐雅多做出一些,留下足够大妃使用的,若是有剩余的就给你也送些。“
元烈女子的胭脂水粉根本就没概念,随意就打发了阿木尔。
而躺在床上莫筝却是听得又是一阵的气闷,她现在只配用岳绮云剩下不要的物件了?她的双手紧紧地攥着被子,牙齿咬得咯吱咯吱响。
“......今年冬天来得早,侧妃这里的炭火也不够用了,昨天乌云大婶还给我们送过来半生炭,烧得满屋子都是烟,侧妃才会咳嗽不停。”阿木尔见要不到珍贵的羊膏脂,随即指着只有零星火星的炭盆,继续悲苦地控诉。
“怎么回事,这里的炭火不够烧吗?”元烈探头看向炭盆中已经冷掉的炭灰,眉头几不可查地皱了皱。
那个倪从礼也是个眼皮子浅的,这么点子炭火也舍不得给莫筝送过来。虽然这个女人已经失了自己的心,但毕竟是他元烈的女人,哪里能够被如此地轻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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