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正是逢七之日,此刻又是一天中阳气衰落的时候,时辰和日子都不是开坛做法的最好时机,若是强行施法,也许会适得其反,贫道认为还是等到月中时候,于午时开坛最是合适!”玉虚上人此时已经是冷汗连连,心下暗自后悔,若是早知道有今日之祸,他早早地就远走他乡,绝对不趟宋室皇朝这滩浑水。
玉虚上人没想到他是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今天早晨皇宫地陷也是惊得他一身冷汗,这几日他一直闭关精修,根本就没有时间去观看星象,当然没有推算出皇家今日的祸事。
然而,当他看到满天飘舞的纸片,立即意识到事情有些大条,待得他收拾行李想要跟着城中百姓一起出城躲避灾祸的时候,没成想却被找上门来的栾成堵了个正着。
第三百四十章 复仇(一)
>> 被栾成一行逼得没办法,他只得用六爻八卦给宋莳君算了一算,得到的结果却是又让他出了一身的冷汗!宋室江山将要一夕间更换君主,可是奇怪的是,那新君的来历却是扑朔迷离,着实地让他看不清楚。
为了搪塞栾成,万般无奈之下,他只得胡乱地说出什么择日开坛做法,什么大兴土木地建造铜塔。心想着这两个借口都不是一天两天能做到的,他自己也好趁机逃命,
而且,玉虚上人也知道,只有撑过了这一天就万事大吉了。因为卦象显示,宋室皇帝绝对活不过今晚去。当然,这样的卦象他是打死也不敢说的,
没成想,他的托词却成了自己的催命符,栾成前脚刚走,后脚自己就被御前侍卫给押到了风波亭,不但没有跑成,反而被那明显出现夭折之相的皇帝逼着去镇压岳翼的亡魂。
“你这贼道人,圣上让你开坛做法是看得起你,你还敢在圣上面前推三阻四,莫非你同那岳逆是一伙的?”栾成眼看着皇帝的脸色越来越难看,立即走到玉虚上人面前骂将起来。
“丞相大人,不是贫道不肯为圣上分忧,只是今日此时,却是不是开坛做法的好时候啊!”玉虚上人决定能妥就妥。
“嘿我说你个老牛鼻子,可别给脸不要脸啊!”栾成见玉虚子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不由得火冒三丈,心想本相堂堂的当朝一品大员,还治不了你一个神棍?随即他对着远处的相府侍卫努了努嘴,就一脸看好戏的样子看着玉虚上人。
玉虚上人随着栾成的视线看去,却见一队凶神恶煞般的相府侍卫押解着几个穿着道童服装的小孩子走了过来,玉虚上人一眼看出那几人正是自己的那几个弟子,原本云淡风轻的面容上带着一丝怒意。
“老牛鼻子,今天你若是不肯老老实实地听从圣上的吩咐,本相不但要将你的白云观一把火烧个干净,还要让你的徒子徒孙死在你的眼前!”栾成狞笑着说道,抬抬下巴示意侍卫们将那些道童推到了玉虚上人的面前!
玉虚上人见此情景,忍住了破口大骂的冲动,狠狠地吸了一口气,无声地点点头算是同意了栾成的要求。
“既然圣意执意要在此时做法,那贫道便试上一试!”玉虚上人也知道自己的小命就算是捏在了栾成的手里,即使心里再不愿意,免不得要虚与委蛇一番。
“切!你个敬酒不吃吃罚酒的牛鼻子,早这么痛快,何至于连累得你的徒子徒孙?”栾成见惯了这样的软骨头,不由得从鼻孔里轻蔑地哼了一声。
见那栾成的做派,分明就是一个地痞混混儿,哪里有一点当朝一品的尊严?
怪到算得宋室皇帝今晚就要命丧于此,就冲他宠信的奸佞之臣就知道,这皇帝也不是什么好鸟!
——玉虚上人在心里鄙夷这这队无耻的君臣。
他轻轻地用拂尘掸了掸七星道袍上的尘土,又对着东南方向虔诚地跪拜了一番,嘴里轻轻念动着神秘的咒语,开始了在风波亭外开坛做法起来。
宋莳君看着那玉虚上人的做派,不由得轻松地笑了笑。
而玉虚上人则一边念动咒语,一边在心头暗道:“岳元帅,贫道虽然是受到那昏君奸相的胁迫,但也绝不会助纣为虐,今日,就趁着这两个人在场的机会,贫道好好地为你和屈死的岳家军英灵做场法事,但愿你们在天有灵,保佑那个命定之人顺顺利利地结果了这对无耻君臣的性命!”
俗话说,得罪谁也不能得罪术士。他们的手段可是常人所不能揣测的。尤其是玉虚上人这样的有些道行的术士,他现在就借着镇压岳翼亡魂的名义,实际上是在将此处的冤戾之气收集在一起,全部都加注在宋莳君和栾成的身上。这样一来,不但加速了他们死亡的速度,而且还将冤死在此处的亡魂净化,其效果相当于佛门的超度亡灵。
岳绮云看着天际一点点坠落的夕阳,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对着已经城郭模糊的汴京城轻声说道:“爹,娘,今晚就是绮云为二老报仇的时候了!你们若是在天有灵,就在上面看着,看着女儿如何将仇人的首级割下来,告慰岳家和岳家军屈死的亡灵!”
岳绮云的身后,是穿着雪白孝服的龙虎卫,此时他们全都骑在高壮的燕北野马上面。一阵寒冷的山风吹过,吹开了龙虎卫外面罩着的白色衣服,露出了里面玄色的金属铠甲。
而他们坐下的战马,也是清一色的玄色铠甲,只是那铠甲的样式非常轻薄,看着就好像是战马上披着一层玄色的金属光芒的轻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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