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小友本是被上天眷顾之人,自不会在这大好的年华里夭折,只是......”玉虚上人装模作样地掐着手指,话只说了一半却不再说,听得尉迟霄一阵地气闷。
“道长有话就明说,遮遮掩掩是在试探些什么?”尉迟霄沉下脸,星眸冰寒地盯着玉虚上人眼睛,身上那王者的气势隐隐地透体而出。
“陛下,恕贫道直言,您早就应该顺应天意荣登大宝,可是却因为岳小友的身体迟迟不掌管国事,这虽然出自您对岳小友的一片爱护之心。但是您想过没有,您这样逆天而行,却是损了岳小友的造化啊!”玉虚上人睿智的眼睛直视着尉迟霄的,浑然不把他眼中的威胁当回事儿。
“大梁的国祚本就绵长,但是因为岳小友的冲冠一怒,将宋室皇族屠戮殆尽,致使天下动荡,这确实是有伤天和的逆天行为。而她现在命悬一线也是因此,这正是所谓的天道轮回。您若是再因为她令得国祚不稳,那岳小友可就真的一点生机都没有喽!”
听着玉虚上人话,尉迟霄倒是沉吟了起来。
“如今大梁境内动荡,百姓更是因为国无君主而人心惶惶,陛下若是为天下苍生计早日执掌大梁的国事,也是在给岳小友增添福运呐!”玉虚上人语重心长地说道:“而且,医治岳小友的良药并不在大梁境内,而是远在东北方向的乌赤国深山之中。”
“良药,是什么良药?”尉迟霄只关心玉虚上人最后的那句话,忍不住向前倾斜着身子,右手紧紧地握住了椅子扶手。
“陛下恕罪,贫道的道行尚浅,又只是匆匆见过岳小友一面而已。是以只算出了岳小友救命的良药所在方位,但是却算不出是什么药物。说来,也许是天意吧!”玉虚上人摇头叹息道,对于岳绮云的命格,他也只是能够看出两三分,这种如雾里看花的感觉还是他从未有过的。
“你这虚头巴脑地胡说一通,让我如何能够相信?”尉迟霄已经是没了耐心,若不是眼前这个老道言语中对岳绮云多有维护,他早就一脚将人踢出李府的大门了。
“岳小友的命格本就是扑朔迷离,贫道也是颇费了一番工夫才勘破这一线天机,若是陛下信我,还请您早日坐稳朝堂,这也是为岳小友积福不是?”玉虚上人苦口婆心地劝告道。
“来人!”尉迟霄不耐烦听这老道的喋喋不休,他霍然起身,扬声对门口怒喝一声。
门外的岳家军护卫应声进来,一左一右地站在了玉虚上人的身边,对他怒目而视。
“将这个满口胡言的神棍给我轰了出去!”尉迟霄袍袖一甩,对着自己的护卫吩咐道。
“是!”那两人齐声应答,伸手将玉虚上人从椅子上架了起来,拉着就快步走向门外。
“陛下,您若是一意孤行,岳小友就真的要命丧于此啦!”玉虚上人做着最后的努力,他一边被护卫拖着向后退,一边大声地喊道。
“七哥,住手!”忽然,门口闪出一个纤细的身影,岳绮云在李府侍女的搀扶下堵在了堂屋的门口。
她穿着白色的曲裾襦裙,宽宽的腰带围在她细瘦的腰肢上,显得那样的弱不禁风。
因为被精心地服侍,又有青云先生的小还丹,岳绮云已经可以下地行走了。
今天她看着天气不错,就坚持着要道庭院中溜达溜达。她这一躺就是十多天,感觉到自己的骨头都有些僵硬了。若是在不活动活动,岳绮云觉得自己说不得真的就一辈子缠绵病榻了。
才没走几步,她就感到了心口闷闷地发疼,服侍的侍女小心地询问是不是回去躺下,正自犹豫间,就听到了王大虎跑过来说玉虚上人造访的消息。岳绮云忍着胸口的疼痛,从内宅一步步地艰难行到了外院。
“七哥,这位道长确实是有些神通的,你怎么如此对他?”岳绮云几乎把整个身体都依在侍女的身上,然而她现在消瘦得厉害,那侍女搀扶着她倒是没有一丝一毫的吃力。
第三百六十五章 劝说
>> “小妹,你怎么出来了?”尉迟霄看到岳绮云柔弱的样子,心中又是一阵疼痛,他几步上前,绕过了挡在门口的玉虚上人和守卫,小心地将岳绮云从侍女的手里接了过来,半搀半抱着走到了屋内的椅子边,疼惜地安顿她坐好,又脱下了自己氅衣披在了她的身上。
“我若不是过来的巧,你要把这位道长如何了?”岳绮云靠在椅子背上,娇嗔地瞪了眼尉迟霄,随即扭头对那两个侍卫说道:“还不把道长放开?”
两个侍卫先是看看尉迟霄,又看了看岳绮云。目光对上了岳绮云那双有些揾怒的丹凤眼后,两个侍卫没等尉迟霄的吩咐,立刻放开了钳制玉虚上人的手臂,拱手对岳绮云行了一礼,忙不迭地走了出去。
常年地在跟在尉迟霄的身边,两个侍卫当然知道自己的将军在面对这个岳家小妹的时候,一向是无条件服从的。
“现在天气正是冷的时候,你身子虚弱,怎的不老老实实待在屋里?”尉迟霄先是给炭盆中加了几块炭火,又端起那黄铜的炭盆放到岳绮云的脚边,那嘘寒问暖的样子,同他在人前的那不苟言笑的肃整模样完全不同。
“道长,您先请坐!”岳绮云好像跟尉迟霄赌气似的,并没有理会他的殷勤,转而对玉虚上人露出了一个客气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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