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仗他们?”周郎将轻蔑地瞟了对面又胖又蠢的苏沐驹。“就凭他,你右贤王放心吗?”
“姓周的,你少看不起人!”苏沐驹梗着脖子,向前跨了一步,指着周郎将的鼻子骂道:“老子跟着大汗同克伦人打仗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个女人的肚子里转筋呐!”
“自己人跟自己人掐算什么本事!”周郎将毫不示弱地顶了回去:“老子们跟乌赤狗大大小小打了十几场仗,都是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军人!你们一群乌合之众,还配骑我们的战马?”
“好好好!”苏沐驹飞身跳上了自己的青骢马,挥舞着马鞭子吼道:“烈焰族的儿郎们,咱们就跟这天下闻名的岳家军比划比划,让他们见识见识咱们草原人的厉害!”
“你给我闭嘴!”元海见苏沐驹又要挑起争端,再也保持不住笑容,一把拉住了青骢马的马缰绳,厉声呵斥道:“如今王庭里就你们这千百人守卫,这都什么时候了,还喊打喊杀的?你忘了大汗临走的时候怎么嘱咐的?”
“大汗命我带兵护卫好王庭,并没有提龙虎卫一个字!”苏沐驹梗着脖子强辩道:“再说了,我征募他们的马匹有什么错?”
“你擅自征募我龙虎卫的军马,居然还不知自己错在哪里?”岳绮云拉开周郎将,挑着修长的黛眉问道:“大妃侍从的兵马,岂是你一个小小千户说要就要的?”
“参见大妃!”元海见岳绮云绷着一张脸,挡在周郎将的前面,慌忙一躬到地,行了个标准的君臣礼,这才笑呵呵地说道:“这些兵士们没个规矩,打扰到大妃亲自前来,实在是元海的罪过!”
“得了!”岳绮云早就不耐烦元海的油滑,她挥手打断了他没用的客套,脆生生地说道:“说说吧,到地是为了什么要征募龙虎卫的军马?”
“启禀大妃!”元海再次抢在了苏沐驹前面,正色说道:“今年少雨干旱,咱们部族的草场越来越贫瘠,饿死了不少的马匹和牛羊。大汗原本说好会在冬天来临之前送过来一批粮草,但眼看着暴风雪就要到了,恐怕来不及解救咱们的困境了。”
岳绮云点点头,这些情况她都清楚。
“再者,最近几天,烈焰山那边的克伦人蠢蠢欲动,我们担心克伦人会趁着王庭兵力空虚,派兵翻过烈焰山,闯入咱们部族抢掠。苏千户的辖下的骑兵却是兵力有限,马匹饿死不少,实在是需要强壮的军马充实进来!”
元海搓着手,一副为难的样子,讨好地看向犹自忿忿不平的周郎将说道:“他也是没有办法了,这才斗胆向龙虎卫借马……”
“借?”周郎将环眼一瞪,瓮声瓮气地说道:“有他这么借的吗,用刀抵着咱的头借东西,老子还是第一次见!”
“你个没规矩的马驹子,给我下来!”元海一把将苏沐驹从青骢马上拉了下来,恨恨地踹了他好几脚,这才讪讪地对周郎将赔罪道:“周将军还请看在大妃的面子上,原谅咱草原的汉子莽撞!”
说完,他恭恭敬敬地抱拳当胸,稽首道:“然而,这军马么,还请周将军忍痛割爱,以咱们烈焰族大局为重,以大妃的安全为重!”
元海这顶大帽子扣了下来,倒让周郎将哑口无言了。
“右贤王,我倒是不知道,苏千户什么时候抵御过敌袭?”岳绮云不是一根肠子通到底的周郎将,她轻轻巧妙地问道:“这克伦族袭扰么,是你看见了,还是哪个族人看见了,反正我是没见过克伦人。”
“这个……”元海语凝了一下,尴尬地干咳了几声,强笑着说道:“今年的旱情却是严重,他们赖以生存的古纳河已经断流,大片草场变成了荒漠。现在只有呼伦河还有些水源,那群豺狼迟早会翻过烈焰山。咱们还是早做打算才好!”
“右贤王说得没错。”一个苍老的声音响起,人群自动分开,须发皆白的大扎撒缓步走出。“大妃,将龙虎卫的军马借给苏千户吧,毕竟的骑兵责任重大。”
“既然大扎撒出面了,那军马……”岳绮云看向一脸不赞同的周郎将,思考了片刻点头道:“周郎将,清点龙虎卫所有的马匹,同苏千户做好交接。”
“多谢大妃!”大扎撒绽开笑容,风霜的脸上满是褶皱。
“大妃贤明,我等……”元海知道机不可失,忙不迭地行礼致谢。然而他话还没说完,就被岳绮云抬手打断。
“龙虎卫的军马,我不会出借!”岳绮云出人意料地话,让在场的人都变了颜色。她好笑地环顾了一圈儿后,才慢悠悠地说道:“我们既然生活在这呼伦草原,自然要为王庭的安全出一份力,这五百匹军马,权当我这个大妃送给草原勇士们的!”
听了岳绮云的话,全场哗然!
“公主不可!”周郎将勃然变色,他实在是不明白,为什么身为岳元帅的女儿,却是不向着自己人说话?
“不可什么?”岳绮云眯起眼睛,声音冷硬地问道:“无论是身为烈焰族大妃,还是镇国公的嫡女,不可以处置龙虎卫的区区几匹战马?”
“属下,属下不是这个意思!”周郎将单膝跪倒,闷声闷气的声音里压抑着怒火:“属下们是公主的侍卫,自然听凭公主安排。然作为龙虎卫,岂能没有战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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